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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被雨水冲刷的柏油马路黑的发亮,污水顺着路沿流进下水道里。
黑市已经两天没开门了。
“姚哥,这里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施庆然还会回来这里吗?”连会问。
姚漆双手抱胸,张口字正腔圆,“不知道。”
连会想问,那我们还继续等吗。
但是他没问。
不问意味着或许还有可能。
“会爬墙吗?”姚漆忽然出声。
“啊?”
姚漆没再说话,默默转身攀上那一人半高的围墙。
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姚漆伸手用气声催促,“快上来。”
连会借着姚漆的力,三两下也爬了上去。
过来的也算熟人,一个是施庆然,一个人弓陕。
这么看,老天爷多少还是眷顾他们的。
“把门打开。”弓陕说。
施庆然拿了钥匙开门,边开边说:“老板,这里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清空,您看看就算了,还是不要久留。”
脚底不易察觉地摩擦着地面。
他说得在理,弓陕淡淡嗯了声,抬脚迈了进去。
“他们要挪窝了姚哥。”
“施庆然发现我们了。”姚漆道。
“什么?”连会还不知道他们露了马脚。
“嘘,他们出来了。”
弓陕怀里揣着一尊青铜像,他捂得严实,看不出具体是一尊什么样的像。
施庆然脱下外套递给弓陕,“包起来吧。”
弓陕看着施庆然,有了别的心思。
他接过施庆然的外套,问:“小然跟着我多久了?”
施庆然略微思索了一下,答:“快八年了。”
“八年——结婚了吗?”
施庆然一顿,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没,不讨姑娘家喜欢。”
弓陕拍了拍他肩膀,“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男孩?”
“我有个儿子你应该知道。”
弓陕轻飘飘一句话,把施庆然连同墙头上那俩都劈得外焦里嫩。
过了好久施庆然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是……”
弓陕见他这样哈哈笑起来,“我看他这病是治不好了,与其让他和令东玉在一起,不如让他跟你在一起更让我顺心。”
施庆然暗自腹诽,可不是跟我在一起更顺心嘛,令东玉可没这么好拿捏。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还要陪笑。
“我……我……”施庆然我就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说点什么。
太炸裂了,真想挖开弓陕的脑子看看里面装得什么。
弓陕倒也不是真的让他跟弓梓郢在一起,
不过一时兴起,说完抱着青铜像走了,留下施庆然在风中凌乱。
姚漆和连会从墙头下来,拍了拍施庆然的背,语重心长道:“别去破坏别人感情,不然容易遭雷劈。”
施庆然咬牙,恶狠狠道:“我看起来像弯的吗?!”
连会小声逼逼:“……这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施庆然:“……”
“你们来干啥,不会就是为了爬墙头看戏吧。”
“哦,那倒不是。”连会理了理思绪,“特意在这里等你的,有些事想要问你。”
施庆然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
“他抱出去的是什么?”姚漆问。
施庆然翻了个白眼,“你没看见?”
“看见了,青铜像,但具体长什么样没看清。”
“一尊四不像,观音不观音,佛子不佛子,只知道是他从外国人那里定制的。挺邪乎的,但是弓陕宝贝得很,放取都亲自来。”
连会插话,“我听说泰国那边有人养小鬼,那个会不会是他养得小鬼?”
“你这么理解也行。”施庆然又摩擦了两下地面,“不是我说你姚漆,他年纪小没经验你也没有吗?下回能不能把地上脚印抹掉。”
连会虽然谈不上多待见施庆然,但直觉告诉他,施庆然跟他们不是敌对关系。
“别那么多废话,城西发现的青铜像到底是不是汉代的?”
“不是,只是一些弓陕养失败的像。”
“你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墙头草。”说完施庆然就笑了。
“我本来不会告诉你这些,因为我觉得你们不知道才最好。”
“但是现在,没所谓了。”
姚漆半眯着眸子,“你什么意思?”
施庆然把目光投向连会,话却是对姚漆说得,“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地下拳场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只有弓梓郢那么做了,并且成功了呢。”
一句话,姚漆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被带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年纪太小,还没来得及生出逃跑或者毁掉那里的念头就被磋磨得只会打拳了。
小弓梓郢会逃跑不算太奇怪,奇怪的是他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竟然把整个拳场一窝端了。
“弓陕是当时地下拳场背后的人?因为弓陕对弓梓郢不设防,所以才……”
施庆然忽然笑了。
“当年和现在都是他。”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那尊青铜像里,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弓梓郢摇摇头说,“等我老了,哼哼。”
令东玉正在给弓梓郢收拾东西准备回豫椒,看着他面对墙壁感叹,不禁莞尔,“走啦。”
自从令东玉回来后,弓梓郢每天的精神状态像打了鸡血,虽然身体状况还不是那么乐观,但是精气神好了不少。
鉴于这货没什么皮外伤,就是在水里闷久并且磕到了脑袋,令东玉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中医,每天把弓梓郢扎得像只刺猬。
中西合璧再配上魔法加成,弓梓郢迅速好转。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弓梓郢举着镜子,用手拨了下头顶的针,针入得不深,针尾被弓梓郢这一下拨得左摇右摆。
老中医看得心惊肉跳,问令东玉:“你能不能管管他?”
令东玉机械地转头看着弓梓郢的神情陷入了深思。
“我可以买一套吗?”弓梓郢真诚发问,但令东玉和老中医都不想回应他。
过了挺久,老中医艰涩开口,“这针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言下之意,不可以。
弓梓郢手指摩挲着下巴,望着老中医甜甜开口,叫了声师父。
后来那套针没卖给他,老中医被弓梓郢一声师父吓跑了,再没来过。
其实外面也买得到,只不过弓梓郢觉得这些针扎了自己一个月,都有感情了。
令东玉见他已经有心思想别的事,安排人给他从头至尾好好检查了一番便出院了。
在弓梓郢印象里,他出事后就跟姚漆断了联系,他还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姚漆和连会都在他身边陪着呢。
出院后他通知了两人来家里做客,电话那边的姚漆却拒绝了。
“我差点死了你都不来看看我?”弓梓郢陡然提高音量。
姚漆知道他是装腔作势,听筒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连会下午去看你,我有点事,改天一定去。”
弓梓郢也没勉强,四舍五入两个人也算同生共死过,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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