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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说回忆该忘,总说服那些怀抱痛楚的灵魂:让它过去吧!别再去想了!

然而刻意的遗忘,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加深伤痕的轮廓。

直到现在过了许多年,每当遇到同学被欺负,老师却一句「他们只是在开玩笑!」、「别那麽介意别人说什麽!」我都会非常气愤──即使我可能也不喜欢那名同学、即使我也从没阻止过那些恶意欺凌。

每当同学们尖声嘲讽那孤单的身影、谩骂那无助的形单影只,好多次我都因为那单薄的形象与我记忆里不堪的光影大量重叠,而难受得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久久无法言语;我常常想,弱r0u强食是多麽现实的法则:你若不强一些,就注定给人踩在脚下。

而那些有贵人相助的情节,只会发生在漫画、电影当中;现实里哪里有胆敢冒险的人呢?说白了大家都是贪生怕si。

对了,贪生怕si并不是夸饰法喔。

每当记忆回到心版上,一次一次都鲜明且清晰得恍如昨日。

「欸欸!她来了耶!」还没走到教室,远远的就从窗口看到丑恶的嘴脸,探出头来大呼小叫。

「哈哈哈!她居然敢来喔?」

「喂!回去啦!回去!」

「耖!你耳包是不是?」

「进来个p!si出去啦!」

我走进教室,看到我的椅子被倒扣在桌面上,上面叠了一层椅子、再一层椅子,木头表面上全被涂上厚厚的一层粉笔灰,我伸手0了一下,有hse、白se、红se。

我低头,脚边散落着原本放在ch0u屉里的书本,全被人撕毁、涂鸦、抹上粉笔灰;其实这没什麽,每次我下课离开,回到座位时都是这样:只要我不在,他们都会把我的桌子踢到书本全部掉出来,有时桌子还直接昏倒在地上,犹如我沉甸甸的灵魂。

我吃力地将椅子一张一张搬下来,还因为他们伸出的脚而狼狈地绊倒,惹来他们豺狼般的刺耳笑声;我把那些椅子放回教室的角落,回到座位上我才看到自己的桌面:被刀片刮得b昨天还惨烈,一样是覆盖厚厚的一层粉笔灰──我的天啊!他们为什麽那麽喜欢n用粉笔?

我不动声se的擦去那些粉笔灰,带头的男生过来直接踹我桌子:「妈啦!谁准你擦的!」

我下意识差点抬起头与对方对到眼,意料之内的,被狠狠巴了头:「跨沙小!」

「不是就说不准看我们的吗!」

「不要靠近我们!」

「靠北!真的听不懂人话耶!」

那群喽罗的叫喊声四起,震得耳膜疼痛不已。

我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直被粗鲁地推来推去,最後撞到了墙。

然後有刀片的冰冷触感,亲吻我的腹部。

看着国小运动服,在腹部的那个切痕造成的破洞,那样的战栗依然不曾削减。

我一直以为,那些当下的我,会哭,也会很痛。

然而事後想起来,那些日子,我封锁了人的感情,这些对那时的我而言,居然都不痛不痒。

可笑的是,直到我离开那样的时光,我才为那些日子,努力活下来的自己,由衷地哭泣。

杀si人的从来都不是欺凌,而是那种伴随而来的绝望感。

每次想起那些时光里的自己,我会想:那时的我,到底为什麽一点也不难过呢?

连在回忆里当个旁观者的我,都会红了眼眶的心疼。

而那年的我,十一岁。

其实我很感恩,那些年的我还那麽小;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不知道要去哭泣吧?

这个英文补习班,每个礼拜我都会来上课两次,星期一及星期四。

我从升五年级的暑假进来这个补习班,因为是用能力分班,cha班手续以前会先给予测验.我因此来到了地发完。

不重要啦,就算不理会他,他一样会想出一个发火的理由,他可是这方面的人才。

结果萧大禹哭了。

我在心里默默激动。

老师,他哭了呢,你说不会哭的萧大禹。

「怎麽了?」我乾涩的开口。

「n1taa明明知道还给老子问为什麽?」呵,为什麽小学生都要故意学流氓讲话呢,真的b较厉害吗?

「我不知道。」

「就是你,还装?」

我哪知道怎麽了?我皱眉:「我什麽也没做。」

「alex的妈妈!」

「她不就是把胶带贴在我身上又撕起来贴在你身上吗?」我认真地说,我後来才发现原来贴在萧大禹背上的是胶带。

这为什麽要哭啊?

萧大禹怒视了我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当时还没有给家长接回家的,就只有另一个叫吴蔚轩的nv生,和我同年纪。

噢,偷偷爆个料,萧大禹喜欢吴蔚轩,这件事满多人偷偷知道的,包括吴蔚轩本人。

下一次的上课,一进教室,萧大禹就忽然走过来作势要勒我脖子。

「你这该si的大嘴巴!」

g什麽,难道你要算帐我跟读者说你喜欢吴蔚轩吗?

萧大禹莫名揍了我肩膀一拳就走了,我莫名其妙地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转向问身旁的onica。

「萧大禹在g嘛?」

「他在生气吗?」她不以为意:「我刚刚故意跟他说我知道一件事情罗,他就不高兴了。」

「所以你知道什麽事情啊?」你无聊啊,害我被打。

「就是他喜欢吴蔚轩的事情啊。」

「哦。」

後来萧大禹只是淡淡告诉我,他以为我告诉大家他上次哭的事情。

「那样有够丢脸的。」他没有为误会我道歉,我想我也不需要他抱歉,没差。

他说,那天他是恶作剧把胶带贴在我身上,结果alex的妈妈就自以为正义的跑来把胶带从我身上撕下来,贴在他身上。

「我以为你是在装笨,结果你还真的不知道胶带原本是我贴的?」他的表情像在嘲笑。

那到底为什麽要哭啊?

「没有啊,单纯觉得恶作剧被这样不遮掩的抓包,很丢脸,她这样超不给我面子的。」

那时候到现在,我都觉得这有什麽好哭的,他就算被老师处罚都一副受到嘉勉的光荣模样,怎麽会为这种事情难过?

有些人的自尊,宝贵得禁不起一点玩笑是吗?

愈来愈认识萧大禹之後,我会想,他终究只是软弱而寂寞的笨蛋而已。

如果我再不说一些补习班以外的事情,大概全世界都要误会我的活动范围只剩下那间补习班。

嗯,关於所提及的,我和班上同学「优秀良好」的互动。

班上有个男生,林冠诚,与班上的相处状况b我更加「优秀良好」。

很多人说我们是朋友,同病相怜的好朋友──因为我们是男nv各一被班上欺负得最惨的对象。

想来还真是感人肺腑,呵呵。

他会被一群男生摀住想要呼叫的口,被拖到厕所间去;他被殴打、被踹倒在地,鞋子被扔进马桶。

我看过一群男生把他压在後走廊的积水当中,y是把他的脸压进肮脏的积水里。

他们拿小刀、铅笔、铁尺,每节下课「追杀」他。

於是他的身上都是伤痕,划伤、割伤、撞伤、打伤。

老师不会管吗?这是我最常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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