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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写的吗?」同班同学拿着前年四月的桃园青年杂志跑来,指着桃青文学奖组的地发完。

不重要啦,就算不理会他,他一样会想出一个发火的理由,他可是这方面的人才。

结果萧大禹哭了。

我在心里默默激动。

老师,他哭了呢,你说不会哭的萧大禹。

「怎麽了?」我乾涩的开口。

「n1taa明明知道还给老子问为什麽?」呵,为什麽小学生都要故意学流氓讲话呢,真的b较厉害吗?

「我不知道。」

「就是你,还装?」

我哪知道怎麽了?我皱眉:「我什麽也没做。」

「alex的妈妈!」

「她不就是把胶带贴在我身上又撕起来贴在你身上吗?」我认真地说,我後来才发现原来贴在萧大禹背上的是胶带。

这为什麽要哭啊?

萧大禹怒视了我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当时还没有给家长接回家的,就只有另一个叫吴蔚轩的nv生,和我同年纪。

噢,偷偷爆个料,萧大禹喜欢吴蔚轩,这件事满多人偷偷知道的,包括吴蔚轩本人。

下一次的上课,一进教室,萧大禹就忽然走过来作势要勒我脖子。

「你这该si的大嘴巴!」

g什麽,难道你要算帐我跟读者说你喜欢吴蔚轩吗?

萧大禹莫名揍了我肩膀一拳就走了,我莫名其妙地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转向问身旁的onica。

「萧大禹在g嘛?」

「他在生气吗?」她不以为意:「我刚刚故意跟他说我知道一件事情罗,他就不高兴了。」

「所以你知道什麽事情啊?」你无聊啊,害我被打。

「就是他喜欢吴蔚轩的事情啊。」

「哦。」

後来萧大禹只是淡淡告诉我,他以为我告诉大家他上次哭的事情。

「那样有够丢脸的。」他没有为误会我道歉,我想我也不需要他抱歉,没差。

他说,那天他是恶作剧把胶带贴在我身上,结果alex的妈妈就自以为正义的跑来把胶带从我身上撕下来,贴在他身上。

「我以为你是在装笨,结果你还真的不知道胶带原本是我贴的?」他的表情像在嘲笑。

那到底为什麽要哭啊?

「没有啊,单纯觉得恶作剧被这样不遮掩的抓包,很丢脸,她这样超不给我面子的。」

那时候到现在,我都觉得这有什麽好哭的,他就算被老师处罚都一副受到嘉勉的光荣模样,怎麽会为这种事情难过?

有些人的自尊,宝贵得禁不起一点玩笑是吗?

愈来愈认识萧大禹之後,我会想,他终究只是软弱而寂寞的笨蛋而已。

如果我再不说一些补习班以外的事情,大概全世界都要误会我的活动范围只剩下那间补习班。

嗯,关於所提及的,我和班上同学「优秀良好」的互动。

班上有个男生,林冠诚,与班上的相处状况b我更加「优秀良好」。

很多人说我们是朋友,同病相怜的好朋友──因为我们是男nv各一被班上欺负得最惨的对象。

想来还真是感人肺腑,呵呵。

他会被一群男生摀住想要呼叫的口,被拖到厕所间去;他被殴打、被踹倒在地,鞋子被扔进马桶。

我看过一群男生把他压在後走廊的积水当中,y是把他的脸压进肮脏的积水里。

他们拿小刀、铅笔、铁尺,每节下课「追杀」他。

於是他的身上都是伤痕,划伤、割伤、撞伤、打伤。

老师不会管吗?这是我最常听到的,无知的人们对於霸凌事件的发言。

回去看看前面几章吧,如果你现在还会问这个傻问题的话。

在我青春的认知里,在霸凌事件当中,老师相当於废物。

「他们只是在玩嘛。」

是啊,是在玩!你看见他们赏他耳光的凶狠模样吗?看过他奋力抵抗结果被踩在地上吗?看过他痛苦求饶、被尖声嘲笑的狼狈吗?

老师就是那样一个虚有其表的头衔呐!保护不了任何无辜的小生命。

这天早上,我都还没到学校,教室内已经开始了一场灵魂的践踏及屠杀。

「你没种去si啦!」

「快呀!si给我看啊!」

「去啊!快跳楼啊!外面就有得跳罗!」

「我要去si!我会去si!我要si给你们看!」林冠诚失控地咆哮。

「去啊!你没种啦!」

「你以为这样威胁我们,我们就会跪下来求你吗?」

「不是一直叫说要si给我们看?去啊!si给我们看啊!」

「好!我si给你们看!」

林冠诚激动地背起书包、提起餐袋,冲出了教室。

「不用怕他啦!」

「他做做样子而已啦!」

「没种就是没种!」

那天早上我迟到了,没赶上这场下流卑鄙的剧场。

我到了教室时,只见班上都低头沉默,老师对着全班失控地大吼:「为什麽叫他去si?你们不知道他有病吗?他有病!他真的会去si!你们为什麽不信!」

发生什麽事情了?有谁不见了?我既害怕又小心翼翼地环顾全班──

林冠诚呢?

「郭子鋐!你说!你为什麽叫他去si!」老师的理智已经被狗啃了。

平时嚣张的气焰全都熄灭,此刻郭子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在问你!」老师冲到他面前,把他拖下座位、扯起他的领子大吼。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真的会去做──」

「不知道!」老师大吼:「他有病!平常就很容易冲动暴走的人,你们还敢这样刺激他!」

「对不起──」郭子鋐都快要大小便失禁了。

「不只是他!」老师的声音完全扭曲:「你们一堆人都在起哄!都在叫他去跳楼!是怎样!叫同学去si很好玩吗?」

他们平常就争先恐後的咒他去si,你不是都说他们是在玩吗?

「李颖庆!你也是!就是你叫他去跳的对不对!」老师开始一个个怪罪:「简儒瀛!你也一直说他没种对不对!」

被点名的同学都像被电到一样。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叫他去si的意思!」

他们都像是怕被报复一样,颤抖着为自己辩驳,声音里满是恐惧及懊悔。

老师不像是真的後悔了什麽,他b较像在责怪大家的行为,让他要被家长质疑、被学校质疑、被社会质疑,他不是个好老师。

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是!

每次想到这些画面,心就像被烧过一样,又痛又痒!

无论经历多少年的抚平,我都没有办法忘记,曾有个人被班上杀掉了!而我不在、居然不在!

人为什麽要活着呢?

我想起那些日子,林冠诚还活着的日子,他对我憨憨地笑,他说我和他一样都是被欺负的可怜人,他说我们相依为命。

那是他清醒时,而我知道当他发病的时候,他会激动、他会冲动、他会去毁灭许多东西。

但他还是一样会被伤害。

林冠诚有在治疗、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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