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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谙将细细挑出来的那部分重新翻看了一遍,将其中几人的名字圈出来,分成两摞。
小考定第备案,大考综合几年小考等级决定赏罚黜陟,原本是为了促使官员勤政廉政,如今却成了贪官污吏敛财的好时机。如左边这一摞,就是家底殷实能拿出贿赂的,每年考核都是上等,只待今年升迁:拿不出来的那便是中下等,在右边那一摞。
晏谙终于从书山卷海中抬起头,扭着酸痛的脖子望向门口,瞥见那儿有道影影绰绰的人影,从身量来看,一眼就能辨出是谁。
故岑纠结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贸然进去打搅王爷的好,自己就守在门边,望着里头的烛光出神。
心悦之人与自己仅有一门之隔,他是何等的幸运,能留在这衡王府,留在心上人身边,日日伴着他、瞧着他……故岑从不敢肖想太多,如今这般他已经很满足了。
秋夜微凉,故岑却不觉得冷,只是站在这里,胸口就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不知站了多长时间,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故岑回了神,笑着看向晏谙,唤了一声“王爷”。
“怎么不进去?”晏谙以为这个时辰,故岑都已经歇下了,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就那么傻乎乎的端着托盘站在这里喝凉风,要是自己没看到,怕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我不是说了,书房准你出入的吗?”
“属下怕贸然进去打搅了王爷就不好了,也没等多久,不妨事的。”
晏谙上前里两步,屈指碰了碰茶壶,抬头有些无奈道:“茶都凉了,还说不久。”
“那属下再重新沏壶热的来……”
见他转身要走,晏谙连忙叫住他:“凉茶正好提神,这么晚了快别忙了,端进来吧!”
故岑又应了一声,这才踏进书房。
书案上被晏谙堆了一摞一摞的名单,还有许多随手搁在一边的,杂乱得不成样子。故岑将托盘放在桌边,顺手替晏谙整理了一下桌子,没有改变放置顺序,只是码整齐了收拢在一角。
贤惠又贴心,还生得这样好看,晏谙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目光从故岑的侧颜移到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可怜巴巴的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也不知道手凉不凉……晏谙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上去把人揽在怀里暖暖。
余光瞥见晏谙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故岑整个人都拘谨了起来,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差点把砚台扣翻。
晏谙轻笑了一声,上前把砚台摆正,顺手拉过故岑的手,替他搓掉了指腹沾上的墨痕。
故岑绷直了胳膊,或许是他真的吹久了夜风手指发凉,只觉得晏谙的指尖烫的吓人,那股灼热感一直烧到了脸颊。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晏谙,自己心里已经是小鹿乱撞,晏谙面上却因为认真而显得一派平静,只剩下眼尾浅浅的笑意尚未退去。
“虽说……明日是休沐,但,王爷还是不要熬太晚……早些睡吧。”故岑结结巴巴地小声道。
“好。”晏谙欣然应允。
见他终于搓完了,故岑连忙抽回手,连一句“属下告退”都没来得及说,逃也似的跑出去了,连门都忘了关。
把人给吓得落荒而逃,晏谙反倒心情大好,忙活了一晚上的疲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笑着慢慢走到门口时,故岑已经跑没影儿了。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皎皎明月,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
大启的秋还算不上太冷,而此时的漠北已经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作者有话说:
看着空空如也的存稿箱陷入了沉思……
不归客
“我提醒过你,离乌达尔的妹妹远一点,为什么不听话?!”
晏棠被狠狠掼在榻上,绝望地闭上眼睛。阿布尔斯却用力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你和那些地位低贱的人待在一起。”
晏棠双目空洞,她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因为那样会惹来阿布尔斯更疯狂的殴打。
蔽体的衣物被粗鲁地剥开,肌肤倏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晏棠忍不住缩瑟了一下。
除了冷,还有恐惧。
泪水悄然划过眼角,晏棠嫌恶地别过头,不去看身前的阿布尔斯一眼。体格健硕的男人像是在玩弄到手的猎物,此刻早已不在意猎物是以何种姿态被自己欺辱。
身上传来的剧痛,口腔中弥漫起血腥味,晏棠死死咬住苍白的嘴唇,忍受阿布尔斯在她身上肆意践踏,几近昏厥。
只有忍受,别无他法。
翌日,含玉在帐外踌躇了许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等得心急如焚时,阿布尔斯终于掀帘出来了。她立刻低眉俯首地站在一边,想等阿布尔斯走了,赶紧进去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原本,她是应该尊阿布尔斯一声“驸马”的,晏棠作为大启尊贵的公主,不知多少男儿想求娶公主做驸马,偏偏阿布尔斯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含玉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宁愿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一边,最好阿布尔斯看都不要看她一眼。
可天不遂人愿,阿布尔斯今日并没有忽视她,反而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极具压迫感地道:“看好公主,否则我会让人来顶替你留在公主身边。”
“是……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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