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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不告知龚家各位长辈和股东,避免不必要的动荡发生。
龚家需要龚崇丘,龚氏集团需要龚崇丘,他是被带回来架在龚氏这座庞大运作机器上的那一枚主动力,提供核动力。挞伐商业征途,所向披靡,这样的源动力,没人允许他轻松被损坏。于是龚家人又想了办法,假装不经意地让渡张由仪来到龚崇丘身边,成为核能保护系统,去冷却偶尔超载的核心。
机械零件之间,谈何爱情?
然而谁知彼时少年,龚崇丘也是打从心底喜欢过张由仪的,那个稀少数量的oga族群,高傲又甜美,是不曾沾染丝毫雾气的天上皎月般的张由仪。会大提琴的张由仪,会轻轻给他伤口贴卡通图案创口贴的张由仪,会带他去听蝉鸣的张由仪。后来的一切,好像雾,总在龚崇丘脑海里腾起,虚虚实实,记不清发生过什么,将月拽进了海岸线,与他相隔万里。
龚崇丘治疗修养期间,秘书团队按部就班每日点卯,龚氏一切风平浪静,金邢看着龚崇丘三日后的检查数值,商讨过后,干脆再多加了三天。毕竟铁打的alpha也要上上机油,保养保养零件。
不治疗的闲暇,张由仪怕龚崇丘待得烦闷,知会过金邢,也会陪同带了信息素保护器的龚崇丘下楼去园林里走走。
大把烧钱的科研医院在修建时,园林景观也请了大师设计,造得像法兰西宫殿花园。一字列开的玉带河边矗立各种珍惜植木温室,下面立着金属牌子,细小文字一一彰显身份,从全球各地运来送入可调节气候的温室因地制宜,甚至还专门辟了一整片模拟冰原的保温建筑,夸张得可以。
归整在外的花草熏风拥抱岸边的两人,龚崇丘走走停停,手插在衣袋里,每一个牌子都看得仔细。相比之下,张由仪就略显无聊,这些不走不跳的东西,放在异国他乡是美景,杵在医院里好生无趣。这些花草气味让他想起这些年试图勾搭龚崇丘的莺莺燕燕,男男女女,恨不能一把镰刀全把它们勾断,焚尽。龚崇丘察觉到张幼仪东张西望的疲态,拢了拢张由仪大衣,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背说道:“风有些大你先上楼,我再逛逛就回去。”
“可是你”
龚崇丘打断他的话:“我不是随处发情的狗,我有吃药打针,况且还有这个。”他晃了晃脖子上令他感到不适的信息素保护器。紊乱期让他对这类被质疑的话题相当敏感,一个优质的alpha,却被紊乱期拽在手心,随意拨弄逗玩,失去理智。哪怕这人是常年跟自己保持肉体关系的张由仪,也不该触他的逆鳞。
听得龚崇丘语气加重拂了他的担忧,张由仪也来了脾气,任谁衣不解带连肏带照顾的对着他三四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他分外铜心铁胆,就随他去!
张由仪走路带风往前跨了好几步,也没等来龚崇丘的挽留,忍不住回头瞟了眼,龚崇丘这没心肝的居然真的在专注研究路边植物牌子,没往他离开方向看上一眼,气得他一咬牙,真回了病房。
无心人龚崇丘闲庭信步,遥看到一株三四米高的“光杆司令”,瘦而直挺,树冠处却细细密密缀满类似长豆角,不知道是它叶子还是果实的绿树,远远看去倒像是翡翠做珊瑚条状的发簪子插在地里,着实有趣,怕不是棵假树。
他兴致盎然,快步跨过花草丛,觅得近道走近跟前,先看牌子上的瘦金体书道:“绿玉树学名:euphorbiatirucallil是大戟科、大戟属植物,别名绿珊瑚。小乔木,高2-6米,直径10-25厘米,老时呈灰色或淡灰色,幼时绿色,上部平展或分枝;小枝肉质,具丰富乳汁。叶互生,长圆状线形,长7-15毫米,宽07-15毫米。花序密集于枝顶,基部具柄;总苞陀螺状,高约2毫米,直径约15毫米;腺体5枚,盾状卵形或近圆形。蒴果棱状三角形,长度与直径均约8毫米,平滑,略被毛或无毛。种子卵球状,长与直径均约4毫米,平滑;具微小的种阜。花果期7-10月。原产非洲东部安哥拉,绿玉树是一种石油植物,也是一种药用植物,同时具有观赏性。因能耐旱,耐盐和耐风,常用作海边防风林或美化树种。绿玉树的汁液还有一定的抗癌作用。绿玉树是可以防治白蚁的最有效树种。”《注:摘自百度》
啊,恍然大悟,原来那一条条丰盈饱绿的长豆角竟是它的叶子!龚崇丘略微估摸了自己玄学般的信息素紊乱期,七到十月,从盛夏到初秋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总能凑上一个入院治疗的紊乱期吧?定来看看这所谓绿珊瑚树的腺体,见识一番到底是怎么样的陀螺花苞和三角果实。
只是,蒙上雾的脑海里,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珊瑚”二字,别有深意。
这厢站在树下,又生出别样心思:“这树莫非是oga树,又有腺体又会泌乳的?”索性伸出了手,准备掐一枝长豆角研究研究。
“不许碰它!!!”一道奶声奶气又略带严厉的怒斥自他身后传出。
但为时已晚,咔嚓一声脆响,龚崇丘手快地获得长豆角一枝。继而转身,横眉怒目的小豆丁,就站在花草丛那头插着腰挎着篮子仰着头,见他晃了晃手中之物,气愤之色简直要从小小身体里溢出来。
龚崇丘一米九的身高逆光站着,这小孩儿也丝毫不惧,气鼓鼓与他对视。
孩子一双瞪得圆溜溜的杏眼,在阳光下灼亮非常,几十秒后,龚崇丘轻笑,败下阵来。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小孩,掖着大衣衣摆,蹲下平视,非常有大人款的道歉:“对不起,我手太快了。”
哼,小孩扭过头,并不接受龚崇丘轻飘飘的道歉。这棵绿珊瑚树与他同一天入院,医生阿姨说,这是棵宝宝树,就跟他这个小宝宝一样,努力扎根,拼命生长,都会健康活下去。所以在他有限的认知里,绿珊瑚树就是他的同期小病友,这个坏人,却想破坏绿珊瑚树的健康!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不能接受道歉,薄薄的苍白皮肤被激得眉头发红,眼眶发红,鼻尖发红,但一时间又觉得爸爸教过他骂人不是好孩子行为,只得抿着小嘴,用眼神使劲谴责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坏人。
龚崇丘哪里知道小孩的心理活动如此丰富,不就是摘了条豆角的小事?像这种树他一个电话过去,随时往这儿栽一百棵不在话下。他把这叶子赔罪似的往前递了递:“要不,我送给你吧?”
小孩一听,直接哽住,几秒后开始嚎啕大哭。
“爸爸,爸爸,呜呜呜呜,爸爸!”
好小子,说不过就开始搬救兵是吧?龚崇丘可不是什么爱孩子温情货色,嫌弃得一下子冷了脸,抖抖衣摆站起来准备走。本来看这孩子模样周正想逗逗他,没想到也是赖哭货,只会叫家长。
“来了。”这应答,从不远处传来,平淡的两个字,却让龚崇丘躯体先于记忆做出反应,浑身颤栗到肉眼可见的摇摆。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的场景,以前的自己,也在某个地方,每次叫了一个什么名字,这声音的,也是这样平稳回应“来了”。
他堂堂龚氏总裁,心神不稳,怯于回头,像一只高大的鸵鸟,即将直面危险又颤得没力气迈开长腿逃脱,记忆的封石咔咔裂开,簌簌往下掉着碎石块,噼里啪啦砸得他心海一阵翻腾。怎么办,想不到办法,倒不如干脆真的做一只鸵鸟!他破罐子破摔,呼地一下蹿到绿珊瑚树的后方,那丛茂密的花草丛里,借势就要往下蹲。
哪知这孩子突然醒神,止住哭腔,拽住他大衣衣摆,也被龚崇丘顺势拖了过去。那么矮小的豆丁整个人被连带着扑进花草丛,树叶刮蹭一脸顾不上捂,嘴里倒是不忘喊:“爸爸,爸爸你快来啊,坏人要跑啦!”
陆珊瑚本还从从容容的捏着书脊,一听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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