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人类萨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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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塔尔一愣，眼中透出了不解的神情。阿尔萨斯解释道：“其实，我们之所以会发现你们氏族的行踪，是因为那天你们猎杀雪人的时候，我恰好就在附近。”

德雷克塔尔心中的一个疑惑得到了解答——他一直不明白，他们的氏族在奥特兰克山谷中隐居了将近六年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被发现；这一次突然遭到袭击，原来是被人类的王子撞了个正着。不过德雷克塔尔还是十分不解，不明白阿尔萨斯是如何从这一点上看出来自己前来谈判的意图的。

阿尔萨斯继续说道：“那天我目睹了你击杀雪人的全过程。虽然你费了一点力气，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身体依然强壮，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老迈。不过从一上雪丘开始，你就不停地喘息，甚至连一段话都说不全，就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很明显，你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你很虚弱，从而对你放松警惕——而事实上，你的策略完美地达到了目的。”

听了阿尔萨斯的话，乌瑟尔等人都有些赧然——阿尔萨斯说得没错，无论是两名圣骑士，还是卡德加师和温蕾萨，都被德雷克塔尔伪装出来的虚弱样子骗了过去。德雷克塔尔有些不解，口齿不清地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说出来，还要被我挟持？难道你就不怕……”

阿尔萨斯摇摇头，微笑着说：“没关系，我相信她。”一边的霜之哀伤听了主人的话，有些小得意，尖尖的下巴扬在空中，浑然忘了刚才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温蕾萨听到了阿尔萨斯的话，脸一红，以为阿尔萨斯指的是自己，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去，心里却在想——我和这个小屁孩是第一次见面吧？他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不知道为什么，温蕾萨忽然想起了来时在马上，阿尔萨斯用调皮的手指在她肚子上画圈圈的事情，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荡漾着。

除了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雪丘上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她”指的是温蕾萨。只有卡德加师敏锐地觉察到，阿尔萨斯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面向着高等精灵游侠，而是面对着那个自己无法看清的所在。卡德加师心里默默地想着——她？难道那个蛊惑阿尔萨斯王子的萨特邪灵，是一个女性？

设定一下，不同于汉语，魔兽世界的语言中，“他”和“她”的发音不同，类似于英语中的“he”和“she”。

德雷克塔尔听了阿尔萨斯的解释，依旧有些疑惑。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小孩子身份足够高贵的人类王子，同时心智又早熟得让人觉得可怕，不像是那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的人。不过德雷克塔尔现在也没心情关心这个了，他只是低垂着头，等待着这群人对自己的氏族宣判死亡。

莫格莱尼向乌瑟尔请示道：“乌瑟尔，既然谈判已经失败，不如就趁着那群兽人们酋长不在的时候，发动进攻吧？”乌瑟尔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发动进攻，却被阿尔萨斯打断了：“乌瑟尔老师，请等一等。”乌瑟尔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向阿尔萨斯，想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德雷克塔尔原本已经心如死灰，但听到阿尔萨斯的话时，眼中还是放出了一些光彩——从之前阿尔萨斯叙述的对兽人们的安置方案上，德雷克塔尔可以分辨出，这位人类的王子，在这次谈判上还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也就证明，他并不希望兽人们被屠杀干净。

阿尔萨斯对着德雷克塔尔问道：“酋长，你觉得人类有没有可能像你一样，学会和元素之灵沟通，成为萨满？”看到德雷克塔尔之后，阿尔萨斯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虽然这群霜狼氏族的兽人不能加入人类的军队，但是如果德雷克塔尔可以把与元素之灵沟通的方法教给人类，再让那些人类萨满出现在战场上，肯定可以增强人类军队的实力，就向当年高等精灵把奥术的使用方法教给人类一样。

德雷克塔尔愣了愣，然后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不知名的话语。莫格莱尼有些担心这名老兽人耍花样，趁机用萨满的妖术袭击他们，于是看向卡德加师，希望从对方那里知道德雷克塔尔在说些什么。

卡德加师摇了摇头——老兽人口中念叨的是些相当晦涩的兽人语词汇，虽然卡德加师能够分辨出德雷克塔尔的发音，不过很难辨别其中的意思。莫格莱尼也只好提高警惕，同时挪动脚步，挡在阿尔萨斯面前。

不过德雷克塔尔并没有什么发动攻击的想法，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想和元素之灵沟通，必须是纯粹信仰元素之灵的人。你们人类似乎有其他信仰，很难学习萨满之道。”

阿尔萨斯明白了德雷克塔尔的意思——人类之中，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牧师或者圣骑士，但绝大多数人类信仰圣光。如果想要重新学习萨满之术，除非是对圣光的存在产生严重怀疑的人，或是新生的婴儿才能够做到；前者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很难控制；后者则太慢，没法立即投入到对兽人入侵者的战斗中去。

德雷克塔尔其实无比希望人类能够学习萨满之道，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以此为条件，换取族人的平安。不过和元素之灵沟通的结果让老兽人失望了，他有些绝望地低垂着头，等待着氏族覆灭的时刻来临——如果不是无法动弹，老兽人甚至宁可现在就自杀在雪丘上——在杜隆坦失踪后，德雷克塔尔已经担任了四年酋长了，现在，却无法挽救自己氏族灭绝的命运；德雷克塔尔心中的无力和愧疚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如果杜隆坦还在，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战斗，或者说是屠杀无可避免的时候，阿尔萨斯居然又开口了：“酋长，你现在还虔诚地信奉元素之灵么？”德雷克塔尔不明白阿尔萨斯的意思，疑惑地点了点头。

阿尔萨斯又问：“你相信元素之灵能拯救你的族人么？”德雷克塔尔以为阿尔萨斯是在嘲讽萨满的信仰，沉默着没有说话。阿尔萨斯的下一句话却让老兽人惊呆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用元素之灵来拯救你的族人。”

德雷克塔尔连忙问：“什么机会？”阿尔萨斯说道：“你知道，我并不想屠杀你的氏族。所以，尽管你拒绝了我们所有的条件，甚至挟持了我，但我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能否拯救你的族人，就要看你自己了。”

阿尔萨斯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莫格莱尼，对德雷克塔尔说道：“据我所知，‘翼龙钉刺’的毒素并不是永久性的。我们会先将你的族人囚禁起来，在你的身体恢复之后，你要和这位圣骑士进行一场决斗。如果你赢了，我就释放你们，只要你们不对人类造成威胁，人类也不会主动攻击你们；如果你输了……”阿尔萨斯没有继续说话，他相信老兽人明白他的意思。

雪丘上，提里奥·弗丁听了阿尔萨斯的话，心里感到十分怪异——就连一直坚持和兽人谈判的自己都放弃了和兽人和平相处的可能，为什么阿尔萨斯王子依然如此坚持呢？卡德加师也有些不解，不过他把阿尔萨斯的行为归结于恶魔的蛊惑——也许那个萨特有什么阴谋，一定需要这些兽人才能够达成——卡德加师暗暗下决心，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一定要向泰瑞纳斯国王汇报阿尔萨斯身上的异常。

德雷克塔尔微微扭了扭脖子，看向还挡住阿尔萨斯半边身体的莫格莱尼，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人类王子，无论我这次决斗胜负如何，只要霜狼氏族还能够存续，就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仁慈。不过不用囚禁我的族人了，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决斗。”

现在？——雪丘上的众人，包括阿尔萨斯都有些惊讶——德雷克塔尔身上的毒素还没有化解，难道就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和莫格莱尼决斗么？莫格莱尼甚至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德雷克塔尔随即说道：“我需要那个和我一起过来的族人，帮我去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