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会说兽人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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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八大准则是由泰瑞纳斯国王赠予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大帐内的众人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尤其是在仔细咀嚼这八条准则之后，众人更是感觉这八项准则，不仅表达出了一名为人正派的英勇战士应有的品格，也把对圣光的信仰很好地容纳了进去。

达索汉在嘴里念叨了几句，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大帐内的诸位圣骑士都看向哈哈大笑的达索汉，只见这位高大威猛的圣骑士笑过之后，大方地朝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伸出了手，朗声说道：“莫格莱尼是吧，刚才是我错了，不应该侮辱你们洛丹伦人。我向你道歉。”

莫格莱尼看了一眼阿尔萨斯，见王子微微点头，也伸手和塞丹·达索汉击了一掌，不过他的面部表情还是那样严肃，说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达索汉。我也不赞成提里奥的话，不过这不是你侮辱洛丹伦的理由。虽然我并不认同圣骑士的这个身份，但是既然是泰瑞纳斯国王的命令，我依然会遵守阿尔萨斯王子带来的圣骑士八大准则，希望你也能够做到。”

见到几个人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怒火，乌瑟尔又高看了阿尔萨斯一眼，同时也对自己所处的这个职位感到很忧心——对于乌瑟尔来说，哪怕是面对一万个兽人士兵，他也可以视死如归地和敌人战斗，可是让一个老古板来协调骑士团内两派之间的关系，他就只能挠头了。

几名圣骑士重新坐下讨论作战方案，霜之哀伤这次就没有离开，而是背靠背地倚在了阿尔萨斯的身后。阿尔萨斯被她靠得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所幸小魔剑的身子没什么体重，所以阿尔萨斯还能承受得起。

再一次坐下之后，讨论的风向就很明朗了。不再为地域分歧而争执的圣骑士们，一致认为应该把奥特兰克山谷中的那群兽人狼骑兵全数歼灭。提里奥·弗丁依然据理力争着，不过很明显，他的意见已经让那些圣骑士们不耐烦了。

莫格莱尼皱着眉头说道：“提里奥，如果一群饿狼冲入壁炉谷，攻击你领地内的农民，你难道会和它们进行沟通和交流么？为什么不直接将它们全部杀死呢？”尽管莫格莱尼对于兽人残暴习性的认知，大多来源于那些暴风城难民的转述，不过在他心里，这群侵略者已经与豺狼无异。

提里奥·弗丁无力的反驳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可是，兽人们之间也可以用语言来交流，也有自己的文明和国家，怎么能和饿狼一样对待呢？”达索汉则说道：“提里奥，既然你一再坚持，那就这样吧，如果你能让那群奥特兰克山谷里的兽人狼骑兵成为圣骑士，加入白银之手骑士团，和我们一起向他们的同伴进攻，我就同意和他们进行谈判。不过，你能让他们明白圣骑士的八大准则么？”

看着提里奥·弗丁被达索汉的话刺激得涨红了的脸，阿尔萨斯微微摇头——这个达索汉，看上去高高壮壮的，嘴皮子功夫还不赖，这就把“圣骑士八大准则”当做武器来使用了。阿尔萨斯轻轻咳了一下，吸引了诸位圣骑士的注意力。大家都停止了讨论止了讨论，等着年轻的王子发表他的看法。

阿尔萨斯刚一开口，提里奥的神色就是一振，因为阿尔萨斯竟然对他的看法表示了赞同：“我觉得提里奥大领主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如果这一群兽人狼骑兵并没有参与进攻暴风城或任何一处人类聚居地，那么我们也没有理由将他们屠杀干净。”

看到达索汉想要说话，阿尔萨斯微微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让自己说完，达索汉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现在对这位王子也有些敬佩，也就没有和阿尔萨斯吵闹。阿尔萨斯继续说道：“我还要提醒你们一件事，根据我和乌瑟尔大人的分析，那群兽人狼骑兵可能不是单独的军队，很可能有一些非战斗人员在跟随他们。如果搜寻到的是一个兽人部落，那么你们也要对那些老弱的、雌性的和幼小的兽人下手么？”

达索汉等人愣了一下，也有些犹豫起来——这是一名军人经常会遇到的问题，尤其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当击退入侵者之后，要不要对入侵者的国家和居民做出同样的事情？达索汉虽然痛恨兽人侵略者，但自问对于襁褓中的兽人婴孩，还是没有办法痛下杀手。

看到几位圣骑士被阿尔萨斯的话说动了，提里奥插嘴道：“不错，王子殿下说得太有道理了。就圣骑士的八大准则而言，屠戮那些奥特兰克山谷中的兽人狼骑兵，这种行为不符合‘公正’的准则；若是真的有老弱妇孺，那就更是违背了‘怜悯’与‘荣誉’，真正的战士，要心怀仁慈，才不会成为杀戮机器；何况屠杀妇孺的行为，怎么能称得上是荣誉？”

达索汉有些动摇了，但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可是，那些毕竟是兽人……我们难道真的可以相信他们么？”阿尔萨斯点点头说：“当然不能相信。”提里奥一愣——王子殿下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想和那群兽人狼骑兵谈判么？

阿尔萨斯看到提里奥·弗丁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正如达索汉刚才说的，就算这只兽人没有进犯过我们的家园，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为即将到来的兽人大军提供帮助。所以，提里奥，我要提醒你的是，就算我们做出决定，和那群兽人狼骑兵谈判，我也不能保证他们的自由。”

阿尔萨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谈判可以，但是不能让那群兽人再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奥特兰克山谷中了。或许他们会被关押起来，或许会被圈禁在某一处堡垒内，但至少在战争期间，他们将失去自由；即便是战争之后，也未必就能获释。

不过提里奥·弗丁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了，他虽然不希望那群兽人狼骑兵枉死，但也不希望他们真的向洛丹伦的人民露出爪牙。也许让那群兽人成为奴隶，也是一个两全的办法吧！提里奥如是想，忽然听到阿尔萨斯抛出了一个问题，让他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的情况看，我们可以与那群奥特兰克山谷中的兽人进行一次谈判。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提里奥大领主，你会说兽人语么？”阿尔萨斯把玩着一缕霜之哀伤的黑发，一本正经地说。

阿尔萨斯的话一出口，达索汉和加文拉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算是在调侃人么？就好像两个人一见面，一个人忽然问道：“请问，你会学猪哼哼么？”图拉扬和莫格莱尼等圣骑士也忍俊不禁，想笑却又怕提里奥太出丑，所以就强忍着，不过一个个脸憋得通红，看上去极为滑稽。

反倒是不苟言笑的乌瑟尔，听出了阿尔萨斯话里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我们根本无法和兽人进行交流？”在确立师徒关系之后，乌瑟尔也不再尊称阿尔萨斯为王子，说话变得随意起来。

提里奥·弗丁这才明白王子的意思，也陷入了为难之中——没错，艾泽拉斯人类使用的语言是两千年前、由索拉丁大帝建立的阿拉希帝国的官方语言，在七国分裂之后演变成了现在的通用语。而来自其他世界的兽人们使用的语言，自然和人类的不同。想要和兽人们谈判，至少要能听懂相互之间在说些什么啊？

提里奥喃喃低语道：“这……看来谈判是没有可能了。”要知道，兽人和人类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流，所以从没听说过那个人类会说兽人语，同样也没有见过会说通用语的兽人。在这种情况下，谈判如何进行？

提里奥感到无比沮丧——他似乎已经能够听见达索汉等人从心底里发出的嘲笑声，嘲笑他不惜让自身的荣誉受到诋毁，也要为兽人争取一次谈判的机会，到头来却只是一场闹剧。不过阿尔萨斯很快说道：“既然提里奥大领主不会说兽人语，那么我们就需要去找一个会说的过来了。”

大帐内的几位圣骑士一愣，加文拉德问道：“王子殿下，你知道有会说兽人语的人类？”阿尔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