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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有些失神, 不自觉伸长了脖子试图继续看下去,突然感受到肩上被敲了敲, 转过头一望,赫然是新帝登基后提上来的太监总管张恩海。
“带其他人下去吧……”
掠过宫人骤然变的紧张的神色,张恩海低声嘱咐道:“殿内,无诏不得轻入……”
…………………
穿过厅中,一路入了内室。
林宴尚未来得及辨别周遭的环境,便被丢进了一张锦缎堆叠的床上。
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他仓促的撑起身子,一抬眼,便看到床榻左右被带动的红色幔帐,有些茫然。
“这是……”
“这是长乐宫……”将附近桌上的龙凤喜烛点燃,贺玖霄转身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也是我们大婚的寝殿……”
心中骤然一跳,林宴刚想起身,就见贺玖霄已然逼近了过来,修长的身躯稳稳当当的挡在床畔。
不由往后缩了缩,林宴下意识往四周望去,这才察觉到,正如对方所言,这屋内,除了床榻,余下各处,也都布满了红绸、囍字和各色吉祥饰物……
而他身下铺着的被褥,更是都绣着龙凤呈祥、鸳鸯戏水的纹路……
“重华宫是当年我父亲做太子时和萧太后成婚后住宫殿,之前将你带回时,我还未正式登基,用那处最好……但你我大婚,还是长乐宫好。”
贺玖霄站在床沿,垂眸俯视着他:“知道为什么吗?”
林宴本没打算回答,但见他紧盯着自己不放,只好开口:“……因为长乐宫历来都是皇后寝宫……”
“不是。”
轻飘飘的否认后,贺玖霄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微微俯身:“因为有句诗我很喜欢……”
林宴顿了顿,刚准备回忆下能有什么相关诗句,就听到了他略带低哑的声音:
“娶回长乐侍君王。”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唇也落到了林宴的唇上。
俯身将他压倒在床榻之上,贴合的唇肆意碾压摩挲着,牙齿轻咬着挑弄,滚烫的气息纠缠间,贺玖霄湿热的舌头如蛇一般探入他口中,肆意吸吮舔舐,近乎粗暴搜刮着他脆弱的呼吸。
“呜呜……”
林宴有些艰难的试图闪避,却无济于事,并很快就落入了被更猛烈的掠夺之中……
舌根被狠狠的吮着,死死的勾缠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仿佛已被磨的肿胀发热,林宴开始隐隐怀疑自己就要窒息而亡时,他才终于被放开。
“从我登上这君王之位时,我就觉得,你应当在这宫里。”贺玖霄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滚烫泛红的面颊因洒落的温热呼吸热的更加厉害,带动浑身发软的轻颤着。
林宴一边儿急促的喘息着,一边骂道:“……那么多明君你不学,倒、倒是喜欢学上商纣王了……”
“谁让我碰到你了呢……”
盯着他氤氲着水雾的乌眸,贺玖霄扯了扯唇,眼底晦暗丛生。
正欲开口,感受到摸索到自己腰间的手掌,林宴浑身一僵:“你干什么……”
“红绸高挂,龙凤喜烛已点,”摩挲着手下柔软滑腻的皮肉,贺玖霄眸色幽深:“这布置好的长乐宫,你说干什么?”
林宴眼睛骤然睁大,下意识的开口:“那不是大婚才……”
“你还记得大婚啊……”贺玖霄嗤笑了一声,勾着唇似笑非笑道:“不是准备离开吗?”
既然他不在意,他又何必非要等到那个时候……
“我……”
被他阴鸷的目光盯着,林宴喉咙微微发紧:“我、我身上的毒……”
贺玖霄冷声:“早一日也死不了人……”
比起毒素,他更感受到自己内心肆虐的凶兽是何等躁动不安……
妒忌、愤怒、压抑、痛苦……混合着无数负面情绪的火焰在他心头反复灼烧着,如果不能得到些什么,贺玖霄觉得他会疯的……
长睫颤了颤,林宴的目光落到他胸前的血色上:“那……那……你就不怕你的伤口再度出血吗?”
“而且……而且……”他手指微微蜷缩:“我也受伤了……”
之前在马车上,他被匕首割破的右手已被上药包扎过了,但贺玖霄却没有。
对方胸口处晕染的血迹分明才有些止住的样子……
“用不到你的手,至于我……”
将他阻拦的两只手一并推上头顶摁住,贺玖霄低笑了一声,乌沉的凤目中却不见多少笑意:“我若死了,你不该更高兴吗?”
嘲讽的狠戾话语因低哑的嗓音仿佛被裹挟上一层尖锐的苦涩,林宴莫名感觉心脏微沉,仿佛被什么扯着坠了下去一样。
然这一恍神的功夫,贺玖霄已然彻底覆了下来。
床榻上,悬于玉勾中的幔帐被扯了下来,层层叠叠的红罗纱落下,在红烛摇曳的光亮中轻轻晃动着。
沾染着血迹的衣袍不知何时落于地下,压抑的呼吸声中,夹杂的,是贺玖霄喑哑而炙热的声音,仿佛要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除非我死,否则,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棋子45
屋内的红烛燃了一夜, 空中日月轮转,从沉夜过度到天际将明,过于令人遐思的暧昧声响才隐隐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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