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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我的魂魄提到了嗓门口处!
一张张被白布遮盖的床整齐的停放在四周,白布下面隆起的形状让我分明就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个人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是什么?……殡仪馆!停放尸体的地方!”
等我恍然大悟后,头皮一阵发麻,就如同挨了吊脚蜂一刺。我想退出去,却看到门在远远的一头,整个大厅,全是白色的布。我再也没有胆量迈出一小步,我蹲在地上,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声音,然后仔细的聆听周围的动静。那是一片的寂静,我闪动着惊慌的小眼睛打量着一切。
很久过去也没有了声响,我耐烦不住,慢慢的站了起来。我看到我旁边的一块白布下面一只手臂露了出来,纤悉如同少女的肢体,看了一会后我竟然有了过去揭她身上白布的意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做,但我确实是做了。
一个女人的尸体呈现在我的眼前,她很是年轻,只是脸色发绿,眼睛大大的睁开,瞳孔放大,嘴角微微的开启……我惊悚的望着她,正看的时候,她的眼角有红的液体渗透了出来,沿着面部一直流了下去……
我在颤抖,崩溃已经临近边沿,我不觉的后退,跌跌撞撞站立不稳,后退的时候,身后撞上了一件东西。我能感觉这个东西软软的,还在晃动着。我用手往后去摸,毛茸茸的如同头发,我一手抓着它然后转过身去看,我看到一个人被倒吊在我的身后,一头的发耷拉着,后脑对着我……
就一眼,我的心脏咯噔了一声,情绪如同决堤,我大声的嘶叫,疯了一般的向门口奔去。我一咕噜的奔跑,跑了很久也没有跑出去,正着急的时候,屋顶喀嚓的一声巨响,当中的大梁断裂了下来,瓦片四周的散落,我被埋在里面了……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周围一片的漆黑,腐朽霉烂的味道刺激着鼻子。正纳闷的时候,突然有狗汪汪的叫了起来,我明白是阿黑的声音,我唤着它,阿黑过来在我身上不停的蹭。
我掐自己的手背,那疼痛告诉我这明显的不是在梦了。“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呢?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着自己。
等我惊魂未定站起来走了几步的时候,才终于看到前方一点点的光线。高高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告诉我这是一个大的杂物房间,里面堆满了破烂桌椅,身边的木板上全是蜘蛛网和尘灰。
阿黑在一条看似过道的空间里往前走,我也跟着它移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来到门口,我们走了出去,外面一块大大的坝子,淡淡的月光洒落在水泥地面上,透着凄楚的冷。
远出的柳条随风晃动,如同鬼在打秋千,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一切都是这样的寂静。站在坝子里我回头看去,这分明就是梦中的那个废厂房。我没有力气去想自己怎么在这个地方,最近的一切,让我心力交瘁!
阿黑陪我往家里走去,深夜里,一个人,一只狗,两个影子在路面上游荡。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我回味着刚才门卫老头的话,他说一个小时前见我带上狗突然的要出去,喊他开门。他问我要去什么地方,结果我什么也不说,开门费也不给就走了,模样怪异吓人。
“这难道就是梦游?”我很迷茫。
一晚上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眼皮肿的厉害,我强打起精神出了门。门口给了门卫两元钱,这是昨天晚上欠他的。来到公司,同事一个个的注视着我,说我的脸色很吓人,灰暗没有血色。
我又开始忙碌,每天总有这么多的事情没完没了!为了一日的三餐,我们仿佛比上帝还要勤快。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母亲焦急的打来电话说祖父病了,让我马上回去。挂了电话,我突然着急起来,我猜想我那老祖父可能病得不轻,要不然他决计不会让母亲给我打电话的。
我忙找领导请假,朱总和程思泯还有一个同事今天出去谈业务去了,我只有找吴总请假,这人很干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破天荒的安慰人,说什么上了年龄的人难免的有个三灾六病的,喊我不要太担心了,路上注意安全。
请完假交接完工作后我就立刻给婷婷打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很着急,问这问那的,我叫她下午请假出来把阿黑牵到她家去养几天,我走了没有人照顾它,我想婷婷的母亲肯定要不高兴,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让阿黑在家里饿死。
我在银行取了一点钱,然后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给阳台的芦荟浇了水。正喂阿黑的时候,婷婷就过来了,我们一同下楼,婷婷牵着阿黑走了,我连忙向火车站奔去。尽管不是节假日,车站还是熙熙攘攘,人流如织。这里仿佛每天都热闹,南来北往的人,大大小小的包裹,各式各样的鞋子穿梭在每一块地砖上。买好票,下午五点的火车,现在才三点半,我只有等待。
我坐在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里,想着我的祖父。这个死板固执的老头,脾气怪异,爱抽烟酗酒,和我的祖母吵了一辈子的架,我的父亲,对他很有成见。尽管这样,祖父却是很爱我的。
虽然住在乡野村落,我的祖上,却也是有来头的读书人,到了曾祖父那一代,甚至有良田千亩,钱财满盈,是出了名的土老财。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解放后斗地主老祖宗吃了不少苦,于是老石家千金散尽,家道中落。我祖父从小念的私塾,受过比较好的传统教育,古文功底很扎实,与之乎者也的文字书籍最是投缘。
因为成分不好,我祖父只得做一位民间土医生,一辈子和草药打交道。一年四季里,有一半的时间在山涧行走,还有一半的时间在镇上行医治病,他在镇上别人的铺子外面摆了一个地摊,平时没人,赶集的时候才去为别人看病治疗。
他对治疗跌打损伤和毒蛇的叮咬是很有一套的,小的时候我经常陪他上山采药,他对我倾囊而授,还叫我背诵些什么希奇古怪的古怪的口诀。我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的心思,完全放在山里的蝈蝈身上去了。
这个老人,尽管人们不喜欢他的孤僻怪异,却也不乏受人尊敬,除了传统的中医疗法,他还有一套神秘的医术为人治病,比如说别人家的小儿魂魄掉了他会替人招魂。别人被鱼刺卡住了,他就化一碗叫什么“九龙水”的让别人喝下去,说是喝了喉咙里面的鱼刺就没有了。
还让我每天睡觉之前必须叩牙五百下,说什么叩左齿叫“打天钟”,能压制三尸虫,消除百病,叩右齿叫“槌天磬”,意思是祈祷祥和,能避忌凶险,叩中齿叫“鸣天鼓”,表示宴请神灵,能得到庇佑。又让我尿尿的时候必须前脚掌着地,把后跟垫起来,说什么这样小便才不会泄露精气。
反正是五花八门的要求,我祖母当年就觉得他不可理喻,说他过场多,跟个神经病一样。这些包含巫医成分的东西,尽管现在城里人听起来很荒谬,但是在乡下,大部分人却不会这么想。比如说“九龙水”,在我的记忆里他也不知道为别人做过多少次,每次那些人喝了总是说“哎呀,真没有了,化掉了化掉了……”然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在乡下,他老人家有一大批的崇拜者。我小时候听他老人家说过,他所行的这一套叫着什么“祝由术”,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以前他老人家说起的时候,见到我不屑的神态时,还吹嘘什么这种医术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到的,想要成为传人还得需要师傅的多项考核。那时候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自然也没有细问。
我的父亲在镇政府上班,母亲在县里税务局谋职,也算是知识分子。对祖父的这一套自然的不屑,每次一争论,往往是不欢而散。幸亏他老人家一直住在乡下,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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