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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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自己一个出了门，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成年的雄虫，和以往未成年的时候，会得到完全不同的待遇。

「阁下——」

「走开。」

「日安，法尔德伯爵，我是贝尔家的——」

「滚。」

只是从停车场到美术用品店的距离而已，埃米尔就遇到好几波不同的雌虫过来和他搭话，好不容易进了禁止让雌虫进入的美术用品店，埃米尔才感觉到空气清净下来。

装在美术用品店门的古董风铃叮当叮当作响，坐在柜台的老板放下书，挂着笑揶揄他，「真是热闹啊，沃尔夫家的埃米尔。」

「给您添麻烦了。」埃米尔微微低头致歉。

埃米尔和美术用品店老板交情不错，过去老板还曾指点过埃米尔关於绘画的问题，埃米尔很尊重对方。

这家专门开给雄虫的美术用品店老板也是雄虫，还是有贵族头衔的雄虫，虽然贵族做生意会让人非议，不过这只是一家美术用品店，勉强可以解释成雄虫喜爱艺术的兴趣嗜好，不会破坏雄虫的格调。

不过这家店的老板并不在乎雄虫风评，他在贵族圈内褒贬不一，只因他仅娶了一个雌君，没有雌侍也没有雌奴。

「最近新进了一些颜料，小埃米尔还是跟往常一样全包一份吗？」老板问。

「不只一份，还请老板再多包两份新颜料给我，其他常用的基础色颜料，还有我们星球特有的颜料都要三份。」

埃米尔已经想好了，其中两份颜料和大部分行李一起送到首都星，另一份带到法尔德星去，这样在开学之前，他不至於太过无聊。

「哎呀，我都忘了，小埃米尔要去首都星读书了，以後就少一位客人照顾生意了。」老板在键盘上输入指令，懒洋洋地坐在原地不动，店内的机器人自动打包颜料，「跟往常一样，直接送到沃尔夫家？」

「麻烦老板了。」埃米尔礼貌地说。

趁机器人忙碌的时候，老板问埃米尔说：「最近有什麽新作品吗？」

「有一幅风景画还未完成，恐怕短时间也没办法完成了。」埃米尔皱眉，有些心烦。最近实在太多庶务占去他的时间，让他没办法好好静下心画画。

老板懂得他的忙碌，作为雄虫，他也经历过成年的忙碌，「毕竟小埃米尔好不容易成年了，忙起来也没办法。」

「比我原先预期的还要忙碌，我会尽快适应。」埃米尔回应。

「加油啊！等小埃米尔有雌君之後，成年生活才真正开始呢！」老板笑咪咪地说。

雌君吗？

埃米尔对雌君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期望。当然，他会尊重他的雌君，因为他希望未来他的雌子哥哥们，都可以得到应有的尊重。但除了尊重，他对他的雌君毫无想法。

埃米尔很难想像老板只和一个雌虫结婚，到底过着什麽样的生活，不过一定有什麽特别的地方，才会让老板这麽选择吧。只是对埃米尔来说，坚持只和一个雌虫结婚，要放弃的权利太多，他想不到自己这麽做的理由。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花太多时间思考，眼前的美术用品比雌虫还要吸引他。除了颜料，埃米尔忍不住又买了新的画笔，老板也进了一些新的画布，他摸了摸复古工艺制作的画布，忍不住买了一些带走。

在喜爱的店舖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格外地舒压，埃米尔消费完，才开车回家。

罗根和卢卡斯已经完成各自的任务，虽然埃米尔强调轻便，但罗根还是收拾出大量他认为雄虫必须的物品；卢卡斯问过管家，知道埃米尔对绘画的喜爱，因此毫不犹豫地将颜料和画布、画笔等等物品打包。除此之外，卢卡斯还认真清点过画室的画，列了清单准备问埃米尔哪些要带走，哪些留下。

在美术用品店新买的东西先一步送到家里，罗根和卢卡斯本来想替埃米尔整理分类，但是被管家阻止。

管家呵斥了他们，「你们才刚刚成为埃米尔少爷的雌奴，还不清楚少爷的习惯，竟敢乱碰少爷的东西？」

卢卡斯挺直背脊，直视管家的双眼，不卑不亢地说：「这些绘画用品，雄主都要带走吧？雄主要我们收拾行李，这些应该也一并整理——」

卢卡斯觉得他们兄弟俩没做错，成为埃米尔的雌奴之後，他们与埃米尔的关系，已经变得比管家和埃米尔的关系亲近了。毕竟管家是埃米尔雄父的雌奴，在埃米尔成年之後，这位管家已经不能再过多干涉埃米尔相关的事物。

管家受到黎的照拂，发现无法吓阻埃米尔的雌奴，立刻联系了黎。

黎还期盼着埃米尔多待几天，一到埃米尔的房间，劈头就责问他们说：「谁让你们把东西打包了？埃米尔不会那麽快出发——」

罗根不知道自家雄主和他的雌父关系如何，因此谨慎地保持恭敬的态度，回答说：「雄主说，这两天就要出发前往法尔德星。」

「我是埃米尔的雌父，你们这些低贱的雌奴，还不相信我的话？」黎对着他们发脾气。

「我们是雄主的雌奴，只听雄主的命令。」卢卡斯回应。

黎虽然生气，但他拿罗根和卢卡斯毫无办法。虽然黎是埃米尔的亲生雌父，但他身为雌侍，不能越过雌君管教雄子。

「我会向雌君报告，我们埃米尔收了不像样的雌奴。」黎威胁说。

罗根和卢卡斯变了脸色，卢卡斯本来想说话，被罗根按住了，罗根说：「我们恭候雄主的雌父传唤。」

只有雌君才能作为雄子法律上真正的雌父，罗根这句话刺得黎脸色难看。

埃米尔一回来，就看到黎和新收的雌奴僵持的场面，本来稍微放松的心情又变糟了，他厌烦地问：「你们在做什麽？」

「雄主。」罗根和卢卡斯恭敬地跪下行礼。

黎看他们完整的礼节，为了不被挑出错处，加上知道埃米尔对他没有过多感情，黎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喊埃米尔「我的雄子」，他只得生疏地说：「埃米尔少爷，您回来了。」

「嗯。」

「您一定要这麽快出发前往法尔德吗？」黎露出凄楚地表情。

「我已经决定了。」埃米尔不为所动。

黎带着悻悻然的神色，和管家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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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尔德，他的星球。

只带罗根和卢卡斯，他低调的降落星港，然後直接乘车抵达沃尔夫在法尔德的宅邸。

说是宅邸，但它是一座城堡，大得可以住下几千人。雄父的雌君贴心地按照他的喜好，让人重新装潢布置了整座城堡，毕竟埃米尔是沃尔夫家的未来，虽然雄父的雌君更疼爱亲子丹尼叶，却不会在这里苛扣记在他名下又有前途的埃米尔。

这是独属於他的空间，等他在首都星读完书，他会在这里度过一生。

虫族几百年的寿命漫长，他有些茫然，想像不出自己在这里度过漫长的时光会是什麽模样。他不想和他雄父一样，但他想像不出除了组成像是雄父那样的庞大家族，他又可能有什麽样与众不同的未来。

几乎可以一眼望到生命尽头的无趣，似乎只有喜爱的绘画和艺术可以打发他漫长的时光。

城堡的管家是d级的雄虫，在埃米尔拥有自己的雌奴管家之前，这位雄虫负责安排他的生活所需。对方也是一位热爱艺术的雄子，已经两百多岁，他介绍了他的名字安德，并替他安顿了罗根和卢卡斯。

一个月後，埃米尔要和他的雌君在这座城堡成婚，城堡已经开始做婚礼的准备，但安德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