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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阁】
七月十五, 烈日当空。
京城最负盛名的书楼“问天阁”此时大门紧闭,高挂休字牌。
无数外地慕名而来的学子有些错愕,在附近一打听才得知, 这次关门原本就是问天阁的惯例。
问天阁靠藏书起家,以借阅卖书盈利,其书藏浩瀚如烟,不可计数, 加上每日宾客云集,翻阅人者众多, 虫蛀损毁也不在少数。
为了查缺添新, 防晒书籍,修书补漏, 问天阁便每月闭楼三日。
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一干学子也只能抬头看着问天阁古朴内敛的招牌,无奈离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墙之隔的问天阁内,几个连天潢贵胄都不假辞色的掌柜, 此时一脸恭敬的坐在大厅两侧, 似乎连呼吸声都收敛了去。
整个密闭的空间内,只有坐在上首的青衣男子垂首翻动着册子, 书页声持续有规律的沙沙响着。
大掌柜捧着半凉的茶,看着案上的册子越来越少, 额头上的冷汗却越来越多。
他们问天阁前身是一间书铺。
因第一代东家家境殷实,心胸豁达, 爱结交友人,又怜悯穷苦读书人,便定下了一个规矩。
书铺不仅可以卖书,也可以翻阅。
若是想带走,必须在书铺内抄书,不仅提供食宿,还可抄二留一。
只要抄了两本同样的书,就能带走其中一本,分文不收。
这一项善举,使得太宗时的一位穷书生官拜一品,因感念书铺的恩德,便广收书籍,捐赠给了书铺。
一时传为佳话。
文人名流纷纷效仿,掀起了赠书之热,有些人跟风,有些人求名,更多人则是随手添一个善举,结一个善缘。
没想到,无数以为消失的书籍纷纷面世,虽是复刻本,却依旧令文人欣喜若狂。
于是,原本只有底层人关顾的书铺,不少名士也纷纷光顾。
规矩也一再完善。
若是科考所涉及所有书目,穷人想带走其中一本,必须要手抄两本。
而非科考书籍,无论是穷人富人,或原价购买,或以价值等同的一本来换取。
若是满腹学识者,在问天阁的义学中担任先生,则可以无条件的借阅问天阁内所有等级的书籍。
就这样,书铺藏书越来越多,圈内的名气越来越大。
经年累月,问天阁仍旧是个书铺。
但是无数学子在问天阁义学里学有所成,无数底层穷苦出身的官员,受过问天阁的恩惠,无数大儒名士在问天阁欠下人情。
换句话说,只要是读书人,都跟问天阁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谁也不知道,问天阁创建人是上一任国师。
而坐在上首这位青衣男子,就是问天阁现任阁主——国师大人。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
叶长谦合上书页,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问天阁每年六月年结,如今七月过半,《州录》一十八州情报,除了边境三洲可以年底送报之外,还差了五州,为何?”
大掌柜年过五十,是三个掌柜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他抿了抿嘴唇:“云锦、陇孝、福华,这三洲因为六月暴雨沉船,《州录》也一同遗失,补录的前日已经到了京都,因事态紧急,还未彻底整理出来;西京和肃淮目前情况不明,已经派人去查探,月底应该就有消息。”
叶长谦看向大掌柜:“他们终于要反了?”
依旧平淡的声音却听的在场其他人天灵盖发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表情。
小国师继位后失踪的那段日子,他们三个其实早就意识到西京和肃淮有异心,只是一来没有什么证据,二来他们京都也是鞭不可及。
只能一边不断打压,一边不断尝试着换人,希望能用换血将这两州矫正回来。
没想到仅仅隻坚持了三年……
二掌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圆脸妇人,这两个州一直是由她联系负责,听到国师的话,她眼底情绪翻腾,颤抖着嘴唇:“阁主……”
“西京和肃淮一直想自立门户,这事儿我知道,我师父也知道。看来这次,他们是觉得京都动荡,是叛变的最佳时机——”叶长谦握着朱笔,将《州录》封面地图上的两地涂抹掉,“后续国师府会接手,把你们派出去的人召回来,不要徒增伤亡。”
没想到他们苦苦担心了几个月的事,最后这么轻飘飘的就被接过去了,几个掌柜都有些懵,好久才反应过来。
“是。”
叶长谦装作没有看见几位掌柜的失态:“西京和肃淮先放在一边,云锦的《州录》整理了多少?”
三掌柜王远道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他负责情报整理多年,性格虽然有些散漫,做事却循规蹈矩很少出错,他从坐上起身,拱了拱手:“回阁主,整理了堪堪一半。”
“剩下的一半还需多久。”
“最快还需两日才能粗略整理出来。”
“明日大理寺开审一品大员,云锦的《州录》可能要用到。”叶长谦垂眸思索,“你先回去整理,与明日开审有关的情报,天黑前能整理多少就整理多少。”
现在离日落只有五个多时辰,王远道下意识皱起另外眉,情报不是长在地上的庄稼,是稻子是麦一眼就能认出来。
要是想整理出和明日涉案大员的相关部分,需要把那浩瀚如烟的册子通读一遍,一一记录下来,才能将其中看看似毫无关系但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事件串联起来。
每个细微的事件都可能是重要情报,所以最不能着急。
他刚想争辩几句,便被大掌柜一记眼刀製止了。
王远道立刻收声不再争辩:“是,我这就去。”
每到闭楼的日子,整个问天阁从上至下,无论是下人还是长工,无论是女眷还是学徒,所有人都会汇集到前院,晒书修书补录造册……忙成一团。
内院就像是被无意的清了场,除了相关人等,连人影都很难见到。
王远道将负责整理《州录》的人从院外找了回来,路过池塘时,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池塘边用手扒拉泥土的姑娘。
她穿着件绿色长裙,盘的前些年时兴的百合髻,头无珠翠,身无寸金,只有手腕上一隻素银镯子随着她的挖花柱动作,微微摇晃着。
要不是她衣料还算上乘,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府里哪个丫鬟在偷懒。
绿衣姑娘沉浸在自己的挖土大业中,她的动作十分熟练,毫发无伤的拔出菊花,连根带泥放入了枯草扎成的套子中,然后一圈圈扎牢实。
王远道看着对方眼生,问身边的年轻人道:“这是谁的人?”
青年犹豫了一下,回答:“听说二掌柜前两日从江南找了位八面玲珑的姑娘,可能就是这位。”
这位姑娘若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配上她姣好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容貌,是探子的绝佳人选。
王远道感慨完前辈眼光的毒辣,不再细问,领着自己的人匆匆往回赶。
往年各州的年报,最少的也有几大箱子,因为沉船的缘故,这一次云锦补上来的情报格外的杂乱。
各州的行事风格不同,侧重不同,所探得整理的消息也不同,加上地域限制,情报的主次很难辨别。
云锦两个武官不起眼的对话,很可能串联起霖州的某个派系的晚宴,继而推测出一场兵变……所以各州通常事无巨细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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