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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将床前的状态切到“二级护理”,叮嘱道:“手术麻醉的原因,他还没完全清醒。人醒了以后,说话聊天都行,大概到明天早上就能正常吃饭了,观察一段时间没事就可以出院。”
秦澜又语速飞快地问了很多话。但顾临奚什么也没听见,只觉得心砸回了胸口。
这颗跳动的东西太过滚烫灼热,甚至仿佛解冻了冰凉的胸腔肺腑。
他又感到了另一种陌生的情绪,这感觉就像万里冰原百日难遇的一场明媚的日出,或是炎炎夏日跋涉十里的一口凉水……
那也是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雀跃。
他曾活在遍地荆棘的危机中,有人给他暗箭,自也有人扶过他臂膀。硝烟之中生死之交、救命的交情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竟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心跳热烈得让人尴尬。
顾临奚垂眸偏头,微微避开了方恒安那边的景象,只在遇上别人视线时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幸好”神态,像个捧场的群众演员——还因为盒饭质量太差有些不情不愿似的。
好在也没人顾不上管他,因为郑功和另几个警察也进了病房——这里总共就住了顾临奚和方恒安两个,也不怕打扰别人。
小卢喜道:“这回可算是有惊无险,方队没事,人质也没事,钟力也抓到了,看来芦花园案根本用不了一个月……”
郑功正试图将一个过大的果篮塞在方恒安的床头,闻言熟练的泼了盆冷水:“傻小子,谁说抓到钟力案子就能结了?”
小卢和秦澜都愣住了。
郑功没塞成功,因为怕果篮里突出来的那只凤梨掉出来,把刚苏醒的方队再给砸晕过去,于是直起腰把果篮提到顾临奚和方恒安病床的过道间放下。
“回去再说,医院里吵闹打扰别人休息——林先生,你好点了吗?”
群演顾临奚不得不回到这幕大团圆喜剧中,微笑着说:“郑队长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我没大碍,多亏方警官舍身救我,有各位恪尽职守的人民警察在,我这种无用的小市民才能安心生活,真是非常感激。”
这话说的太体面漂亮了,简直漂亮得让人不知道怎么去接——这就中了顾教授的下怀。
却没想到郑功也一脸正中下怀的表情。
他闻言一拍手道:“那太巧了!我看恒安都快不行了还攥着你不放,觉得他应该很想在一间病房,就自作主张给医生申请,特意让他给挪过来了。”
郑功兴冲冲道:“这么一看,你也非常感激他这个救命恩人。正好你们出院前可以互相照应,没事聊聊天什么的!”
顾临奚:“……”
方恒安身边的辐射范围可能都克他。
接下来,郑功又问了几句关于钟力所玩“游戏”的细节内容,顾临奚都态度极其配合地回答了。
他原封照搬了吓成鹌鹑的陈默视角,真实地演绎了一名被卷入绑架案的无辜市民。
而顾临奚也询问了钟力的情况,得知了钟力在芦花园案发时有不在场证明,以及他女儿和前妻全家死亡的事。
那天,钟力一枪落空后没有逃跑,也没有再装弹。而是在全场武警不许动的厉喝声中熟视无睹地跪下来捡什么东西。
因为附近就是居民聚集区,武警比较紧张,对他的膝盖开了数枪,男人才不动了,但在自己的血泊中翻来翻去,时哭时笑。
顾临奚却忽然想到了那被子弹割断脖子的金属小熊。
小熊孤独地浸泡在血泊里,空洞可笑的卡通眼睛映着一个孤注一掷的亡命徒。
郑功等人离开后,病房里又重新安静下来,只有风拂动窗帘的窸窣声响。
顾临奚双臂枕在脑后仰躺着,之前绷的太紧的弦一松人就睡着了,醒来时暮色渐沉,已是黄昏。
他不知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了多久的神,侧头就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方恒安的目光黑沉沉的,唯独瞳孔中间一点灼目的亮,好像吸走了室内所有的光源。
顾临奚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他已经这样看了自己多久。
顾临奚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昏迷前,方恒安紧紧攥着顾临奚的领子说出的话。
——那句“你又要走”。
方恒安的视线慢慢逡巡过他苍白失血的面颊,最后停留在他脖颈喉结处的白色绷带上,那里还漫出些浅红的血色,星星点点的,就像寒冬红梅。
过了很久,他开口说:“在游戏里,你说陈默’不是一个人在冒险’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句语气平板的警察式诘问,作为死里逃生后的重逢招呼显得很生硬奇怪,但是顾临奚却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从这短短的一句话,顾教授自觉摸清了方恒安的意思,也找准了两人关系的定性。
——那就是:一起失忆,忘了昏迷前那句话,作公事公办的同事态度。
顾临奚立刻轻松了不少,喝了些水,徐徐道:“既然钟力有不在场证明,新的嫌疑人出现前,主要怀疑对象是陈默,这点没有问题吧?”
见方恒安眨了下眼睛当作同意,他继续道:“陈默虽然是死者的亲生儿子,但是和死者亲情关系极其淡泊,应该没在一起生活过几天。死者对他又有骗保杀人的意图,陈默得知后先下手为强并不奇怪。——但是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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