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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符咏晴之后,那个路人直接将手里一袋黑色的东西丢出,刚好命中靳诚的脸。
咚!一声巨响——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东西有多重——靳诚倒下、毫无动静,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符咏晴总算松了口气,劫后馀生的喜悦让她有点失去现实感。
「谢……谢谢……。」她抬头,这时才看清楚她撞的是谁。
漆黑的短发尾端留有一点红,像是夜里燃起的零星火光,虽然不大,却给人亮起来的感觉。无框眼镜后的双眼正一措不措地看着她。
「江学长……」符咏晴终于认出来。那人有张娃娃脸,戴着无框眼镜——是生科系系学会的骨干江允信,她身为兽医系系学会的一份子见过他几次。江学长虽然身高不矮,笑起来却很可爱,还会露出虎牙,像隻无害的猫咪、一直给人插科打諢的感觉,符咏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那个,学长,他……」符咏晴指向靳诚倒下的位置。虽然她讨厌靳诚,但人要是出事就不好了。
江允信顺着她的手指方向转头,语气森寒答道:「几本原文书而已,死不了。」
语毕,他放缓语调问符咏晴:「你是兽医系的新生符咏晴对吧?你说他在追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江允信皱眉扫过躺在地上的人一眼。本来忙完系学会的事恰好顺路来找白洐去吃晚餐,顺便看看他的游戏教练,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刚刚路上还遇到了两位室友。只见赖寻玥盯着他的脸神秘兮兮说了句:「逢凶化吉、逢凶化吉!不要放过那个傢伙!」就被方璟琛抓到他游戏训练中途开小差、拖回寝室。
符咏晴深呼吸几次,开始磕磕绊绊陈述。
江允信越听脸色越难看,尤其在听到跟踪二字时,脸完全沉了下来。
交代完事情始末,符咏晴一抬头就看见江允信正冷冷盯着靳诚,令她有些害怕。
「江学长?」
江允信回头对她安抚地笑了笑,关切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符咏晴这才发现自己还待在人家怀里,不好意思地扶着江允信的肩膀想站稳。
「呃!」忘记扭伤了右脚,符咏晴痛得出声。
「怎么了?右脚受伤了吗?」江允信扶她到一旁的长椅检查扭伤的地方。
「等下我陪你去诊所好好检查一下。」
看着蹲在地上温声安慰她的江允信,符咏晴红着眼眶,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渐渐涌上心头:「谢谢,对不起麻烦你了……。」不行不行,要是哭了会给人添麻烦,是我自己没忧患意识才会导致这样的事,不能哭!她努力忍住哭出来的衝动。
「不麻烦,」江允信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娇小的学妹说:「你受伤了。而且受害者为什么要道歉呢?」符咏晴遇到这种事的态度简直跟某人一模一样。
「那个,学长我的手机没电了,」符咏晴想起这件事,「可能要请你帮我报警。」
「好。」
另一边,靳诚从地上爬起,一张眼就看见了眼前靠得很近的两人,气得破口大骂:「原来是这个垃圾!咏晴,你跟他有一腿是吧?」
已经安心的符咏晴又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靠在椅子上抓紧手提包的带子。
原本已经要报警的江允信见状放下手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别怕,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让符咏晴意识到现在有人陪着她,她不用再害怕,于是鼓起勇气开口:「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也已经拒绝你了!老实说你是谁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像是要把这个月的怒气全都发洩出来一般,符咏晴吼道。「我受够了你跟踪我、自说自话、自恋又噁心!店长跟两个学长都比你好千万倍!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江允信对勇敢说出口的学妹投以讚赏的眼神,转头朝靳诚说:「听清楚了吗?需不需要帮你复诵啊?」
靳诚被符咏晴的气势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咏晴……咏晴平常对谁都是温柔客气的样子,她不可能会说出那些话!她不会这样对我!他阴执地死死盯住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崩溃大喊:「都是你!要不是你出现,咏晴早就答应我了!」边喊还边试图往符咏晴的方向衝,被江允信眼明手快拦住。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愿面对事实、不尊重她的想法,试图把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符咏晴感到生气又反胃。
江允信看着激动的靳诚,脸上满是鄙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学校里还有你这么玻璃心又厚脸皮的人。被人拒绝就跟踪?再被拒绝就恼羞成怒?」
「你闭嘴!」江允信的话点燃了靳诚,他猛地举拳往江允信脸上揍去。
原本可以避开的江允信看了看四周略一思索,竟动也不动地挨了一拳。符咏晴惊呼:「江学长!」
「我没事。咏晴,用我的手机报警。」江允信开口,随意抹下嘴角的血。
「好!」符咏晴连忙拿起椅子上的手机。
江允信摘下眼镜放回盒子里、塞进裤子口袋,边嘀咕:「可不能弄坏了,还得花钱修。幸好我的近视不深。」
靳诚才不管他在说什么,一边大笑一边手脚并用地往江允信身上招呼:「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说了!你这个抢别人女朋友的垃圾!」
江允信避开要害,特意诱导靳诚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几道伤口,态度悠间,活像隻戏耍老鼠的猫。
符咏晴打完报警电话,低头正好看到录音笔因为没电而自动存档关机。
此时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江允信算算差不多了,露出凶狠笑容,戏謔地打量气喘吁吁的靳诚说道:「打完了吗?那轮到我了。」
靳诚看他挨打态度还如此嚣张,气不打一处,喘着粗气又一拳挥下。
然而这次他的拳头被一隻手攥紧,不能移动分毫。下一秒天旋地转,靳诚被江允信摔了个七荤八素。江允信活动完筋骨,开始反过来单方面压制靳诚。
情势骤然翻转,刚刚还佔上风的靳诚从最初的破口大骂,到后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饶。
收拾完人,江允信拿出面纸擦了擦手上的脏污,慢条斯理地说:「放心放心~我打的都不是重要器官,最多就是有一~点点痛,正好能让你痛好痛满两个月。」
白洐赶到公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冉冉的女店员坐在长椅上惊讶中、一个人躺在地上哀嚎,而他的好友则站在一旁擦手。
「允信!」白洐上前关心江允信的伤。身后的瞿炘则跑到长椅边安慰傻掉的符咏晴。
此时一阵由远而近的警笛声划破沉默,躺在地上的靳诚止住哭泣,发出狂妄的大笑、怨毒瞪往江允信:「哈哈哈哈哈哈你死定了!你知道我爸妈是谁吗!我要告死你!我一定要告死你!哈哈哈哈哈!」
想到靳诚的家庭背景,符咏晴刷白一张小脸,之前靳诚就有意无意向她透露自己是官二代,父亲是资深议员,母亲则是大财团的豪门千金,想以此引诱、威胁她跟自己交往。
江允信理都不理地上的靳诚,正忙着跟白洐说明状况。
一旁听符咏晴说完事情经过的瞿炘拿出手机翻了翻,拨通一个电话:「忙吗?委託你一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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