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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拧着眉,一鼓作气将药喝完,直至露出白色的碗底来。
药确实很苦,苦得他差点流下眼泪。
徒离忧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突然伸手将小太监捞进怀里,俯身将唇贴了上去。同时伸出湿滑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反复吸允搜刮,直到口中那浓烈的苦味慢慢散去,逐渐被一种桂花的香气所取代。
小太监不由自主地想,对方今日用膳时,一定吃过尚膳房做的桂花糕点。
漫长的一吻结束,江怀壁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变得更烫了,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看着对方愈发深沉的眼神,江怀壁心中顿感不妙,有如惊弓之鸟般,吓得他连连后退。
“宋太医说了,奴才近期不宜再行房事……”
徒离忧闻言,抬手捏了捏对方红扑扑的脸蛋,“怎么,本王在你心里就这么混账,嗯?”
小太监哪敢说是,除非他不想活命了,只得昧着良心说道:
“奴才不敢!”
宸王气极反笑,一把拉住对方的脚腕,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调笑道:“放心,本王还没那么禽兽。美人安心养伤,本王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收起逗弄的心思,起身推门离开。
翌日,已被册封为楚美人的琴女,在听闻小太监病倒后,便特地命人从姝华殿,拿来她亲手做的点心,并让太监传话说,让他好好休养身体,切勿太过劳累!
在这深宫之中,或许只有楚楚姑娘一人还真心记挂着他,就好似两个同病相怜之人,一时竟分不出谁更可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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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玄帝寿辰,大宴群臣于殿前,恰逢七皇子闵王做为质子年满归国。众皇子难得齐聚一堂,举杯畅饮,表面看似谈笑风生,一团和气,实则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诸国皆派出使臣前来祝寿,献上奇珍异宝,名画字帖。更有甚者,竟不远千里送来舞姬,皆是不同于中土的异域美人。
她们头戴轻纱,脚踝系着铃铛,在大殿中翩翩起舞,腰肢不停摆动,极尽魅惑。
一曲终,几名舞姬退下。玄帝坐于龙椅之上,一边鼓掌喝彩,一边放声大笑,接连说了三个好字。
“胡国美姬果然名不虚传,美哉,美哉啊!”
尔后,又将目光落在刚刚归国的七皇子身上,不无感慨地说道:
“渂儿,这些年辛苦你了~自幼便背井离乡,入了梁国为质,这一去便是十载,为父心中有愧啊!”
十年前,玄帝初登皇位,朝野动荡,内忧外患。前有佞臣趁机作乱,后有敌国虎视眈眈。幸得梁国出手相救,才能够化险为夷。大局初定后,玄帝便将七子渂儿质于梁国,约定十年为期,以休盟好之意。
闵王闻言,赶紧起身,诚惶诚恐道:“父皇言重了,能够为朝廷效力,为父皇分忧解难,是儿臣的荣幸,又何谈辛苦二字!”
几句话,便将这些年在梁国所遭受的不公,屈辱一语带过。
“七弟所言极是。”一旁的太子忽然插口,“听闻贤弟这次回来,还带了一样宝物要献与父皇,不妨快些拿出来让诸位见识一下。”
闵王自是不会傻到当众去拂太子面子,被动道:“儿臣确有一份贺礼要献与父皇,祝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说罢,便吩咐身旁的太监将寿礼拿上殿前。
所谓宝物,其实是闵王在机缘巧合之下,从江湖游士那里得来的一本奇书,里面记载了许多有关修仙炼丹的秘术。
此刻就装在一个漆木盒子里,经由江怀壁之手呈递到皇上面前。钱总管当着众人之面打开盖子,却发现里面赫然装着一捧黄土。
“这……”文武百官、诸国使臣见状,皆为之大惊失色。玄帝更是龙颜大怒,面色难看至极。唯有太子却暗中得意,一副看好戏地表情,故作惊讶道:
“父皇大寿,十弟却送上这廉价的黄土,不知意欲何为啊?”
寿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殿下众人皆是屏住呼吸,面面相觑,却无一人胆敢多言。
江怀壁双手捧着木盒,手臂早已开始发酸,哪怕他已经极力控制,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汗如雨下。
“父皇,儿臣……”闵王神色慌张,与洋洋得意的太子形成鲜明对比。
可他又能怪得了谁,成王败寇,若非他一时疏忽,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前那个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小太监突然开口说道:“陛下息怒,奴才以为,七殿下今日所献之礼,定是别有深意。”
玄帝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向后一靠,抖了抖宽大的衣袖,“哦,那是何意?”
江怀壁缓缓抬起头,“陛下,奴才虽出身贫寒,学识也不如在座诸位大人渊博,却深知一个道理。土地,乃国之命脉,民之根本。一捧黄土虽轻,在黎民百姓心中却比千金还重。七殿下今日以黄土献之,非但没有大不敬之意,反而是借此向世人宣示,我九朝之疆土,无论分毫,绝不允许他人觊觎染指。”
江怀壁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不仅挽回了皇室的颜面,还顺势给各国使臣敲响了警钟,一石二鸟。
小太监的一席话深得圣心,玄帝慢慢舒展眉头,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抬手捋了捋胡须,随后看向七皇子道:
“渂儿,是否有此意?”
闵王闻言,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父皇,儿臣确有此意!”
徒离忧百无聊赖地看着小太监的背影,指尖点了点酒,不知在桌上画了何物,似是得了趣味,笑了笑,随即又用手抹掉。
如此低劣的栽赃嫁祸手段,除了他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哥,当今的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无非是因为惧怕闵王一朝得势,威胁到自己的王储之位,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看似高明,实则破绽百出的把戏。
徒离忧心里明白,不管父皇是否真的相信小太监这一番说辞,当下,也只能选择相信。
只是这一次,小太监算是彻彻底底得罪了太子一党,往后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
退下时,江怀壁的目光意外与宸王相接,只是一眼,便慌乱地低下头去,快步离开了大殿之内。
不出所料,对方当晚便出现在小太监的寝居内,一言未发,直接将人抵在床上狠狠地要了一次。
一番发泄后,徒离忧这才言归正传,捏住小太监的下巴,问道:“说,为何要帮闵王解围?”
江怀壁吃痛地皱起眉毛,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殿下误会了,奴才与闵王素昧平生,又何来解围之说?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扰了圣上兴致,这才斗胆进言。”
徒离忧目光赤裸地在对方美好的胴体流连,像是想要将他看穿一样,盯得小太监心里直发毛。
“本王之前怎么没发觉你竟如此伶牙俐齿,擅长颠倒黑白~”
江怀壁一脸委屈地看向宸王,双眸中似有揉碎的星辰,泛着盈盈水光,“奴才对殿下之心日月可鉴,如有半分欺瞒,必遭天打雷劈,不得……”
徒离忧将手抵在小太监唇间,并未让他把毒誓发完,“何必如此作践自己,真假与否,本王心中自有定数。你只须记住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勿要认错了人,自掘坟墓才好!”
江怀壁自然听得出对方这是在恫吓自己,赶紧否认道:“奴才不敢。”
“呵,不敢?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徒离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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