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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突然鼓足勇气问:“沈阿姨,您怎么了?”她抬起头看看我,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吧。”我说不出话。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吧。可尹静受的伤害又有谁来管呢?我匆匆道别回家。夜色是那么清爽,我顺着梯子爬上屋顶,这里总是非常宁静的。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禁一阵难过。“楚宇,你在上面么?”我应答了一声。尹静慢慢地爬上来,我拉她一把,我们一起坐在屋顶上,那些星星看起来好寂寞。我们不知坐了多久。“嗨,楚宇,你喜欢我吧。”她突然用肯定的口吻说。我心开始乱跳,不知所措,可天空仍然是这么安谧,不知不觉也让我平静了下来。是的,我喜欢她,这句话为什么没有被说出来呢?走在你身后的影子中的时候,一起聊天的时候,你不开心的时候,凝视你的时候,这句话是怎么被忽略掉的呢?“恩,是的,”我看着天空说。“那你说你对我说我喜欢你好不好?”我的脸一定红了,头脑里一片空白,我张开嘴唇,有些颤抖。“我喜欢你。”“哈哈”她清脆如珠的笑声又回来了。她的笑是这么纯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也笑了我们开心地聊到深夜。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去上学,尹静告诉我替她请假,然后就回家了。再一次见到她时,她脸色平静,已经没有了戚容。经历了这件事后,尹静变得愈发沉默了。而某天晚上发生在屋顶上的事,则更像是一场幻觉。欢乐如此短暂,沉默如此庞大。一个月后沈阿姨上吊自杀了,那天尹静没有来上课,放学后我担心地跑去她家,却发现外面围了很多人,哭声从里面传来。我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沈阿姨平躺在地上,像那天我看到的花一样。一些大人在四周忙着什么,那个摔花盆的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尹静坐在那里哭个不停。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吧。现在的确无法管了,谁都无法管了。四周都是大人,有人往外拉我“去去去,小孩子回家去别凑热闹,死人了知不知道”我被大人推了一把,然后挤到外面。我已经说不出话,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与世界脱离。跌跌撞撞地走回家。是的,我看到死人了。有人死了,沈阿姨,尹静的妈妈,就那样死掉了,再也不会睁开眼说一句话,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掉了。虽然我看到尸体时隔得很远,但她的身体仍然是那么地可怕。这是我第一次目睹真正的死亡,是一种无法说出的感受,难过得要死,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尹静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可惜我没有机会问她。尹静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上课,我再去她家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在了。我心情跌到谷底,急切地想再见她一面。可她一直没有出现。我早上离开的时候会在田野上等待一会,傍晚回家时总会去她家门外徘徊,然后失神地回家。一天天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又好象一直在静止。现在想起来,那时与其说我是关心她的痛苦,其实我更在意的是她是否想到了我,那个喜欢着她的我。想到我会减轻她的痛苦吗。应该不会吧,我算是什么人呢?再次见到尹静是一个星期以后,我放学回来,看到她站在田野那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她确确实实地站在那里,风吹起她的衣袂,宛如一朵脆弱的花朵。我飞奔过去。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眼睛还是肿的。我说你不要太难过了。她说,以后就会好了,可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告诉我一个远方的亲戚已经决定接她过去抚养她。我们沿着田埂慢慢地走。“楚宇,我明天就要走了啊,坐火车,去南方。很远呢”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肯定是要走的,这里没有人可以照顾她。爱她的人也许有一个。“你在那里要开心啊”其实我很想说你不要忘了我。却难以开口,像面对着一间屋子找不到入口。“恩,到那里我会给大家写信的,”她停下来,眼睛望向田野那边“楚宇,谢谢你做我的朋友,还有杨阳他们,我说不好,反正也要走了谢谢你,只有和大家在一起时,才觉得开心些,但是”她不说话了。我一阵失望,只有朋友而已啊。我们在胡同口分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摞厚厚的机器猫还给我,我笑一笑,她渐渐走远,不时回过头对我挥挥手。我转过身,禁不住留下泪来。尹静最终还是走了,虽然没有得到竹蜻蜓,她还是走了,坐庞大的火车。这样也好,竹蜻蜓也是有电力限制的,她又能飞到哪去呢。蒲公英落地会生长起来,可她依然会感到孤独吧。第二天放学后,我们三个人走过空旷的田野,默默地不说一句话,他们也知道了尹静家里发生的事。我们分开后,我一个人绕过池塘,那里的水在慢慢干涸,几株奇怪的植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踏上火车道,捡起石头拼命地向池塘丢去,溅起很高的水花,没有了尹静,四周景物黯然失色。我拼尽力气,坐在火车道上。原来火车道仍是这么地长,那边是终点,也是一个。它的这边,仍然望不到尽头,从这里出发,能到达她所在的地方吗。尹静一直没有写信过来。年少的我突然变得如尹静般沉静少言,陷入无法排解的忧郁之中。一年后,于海洋转到大城市里上学,然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此时我和杨阳也开始疏远了,他与年级里的一些小混混在一起,打架、抽烟、逃课,受过几次处分。但我知道他还是那个杨阳,喜欢机器猫,喜欢听beyond,幽默开朗的男孩,他只是走到了另一条路上,所以我们有些疏远。我仍然非常喜欢机器猫,它有多少工具,可以带我到尹静身边。尽管怀念,但回想起来,日子也并不难过得要死,也许因为年幼的我并不懂得爱。放学的路上,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杨阳把车把放开,嘴里叼着烟放肆地骑着。我们都笑了。我看着天边的云彩,高兴莫名。“好久没走过田野那边的路了啊。”杨阳说。我点点头,于是一齐拐入胡同,他又开始大声唱歌,吼叫,仿佛要充满整个天地似的。可是调子起得太高,到最后只是胡乱地唱。“楚宇,我是不是变得很坏了?”“没有啊,我不觉得,不过还是稍微学习一下,少打架好一点吧,就快升初中了啊。”“唉,一点都学不进去啊。”他又开始抽烟。“杨阳,”“恩?”“我觉得你和那些人在一起我随便说说,我也不了解他们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啊。”他歪着头,然后笑一下。“谢你了啊,哥们。”半年后,我和杨阳进入了不同的初中,联系不多,但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学吉他了,一次放假,他兴冲冲地去找我,笨笨地弹了一首真的爱你,让我耳朵倍受煎熬。他叹气:“不行啊,木吉他本来就弹不出那种效果,和弦也没练熟,前奏间奏也都不会,等几个月吧,放寒假后要去送牛奶,想挣点钱买把好点的民谣吉他”我们随便聊了些别的事,他问我是否记得尹静,我说记得啊,然后就找不到关于她的话题了。至于于海洋,我们两个只能说:“他,也许还活着吧。”杨阳背着我送的黑色的吉他走了,他看上去又成熟了许多。不多久我也转学了,到一个大城市,和杨阳写过几封信,他还在练吉他,并且从头开始学习基本的乐理知识了,初中毕业的时候,他已经组了一支乐队,虽然只是唱别人的歌,他也只会用些基本和弦编些普通情歌之类的,不过在我看来已经非常厉害了。有时我会想起他说:“我以后一定要学吉他,唱家驹的歌”看来他是有方向的,也许这就是我觉得他和那些人不同的原因吧。我慢慢成长,从小到大,也渐渐明白,对一个女孩的感情有时不是一个“爱“字可以解释清楚的,爱有时是虚幻的概念,既然我爱你,或者我们相爱了,要用什么来确切地表现爱呢?也许我们不是因为爱在一起,而是因为我们能给对方做的一切事情,爱在这些事情中一点一滴得到证明。爱是需要行动的,可惜在那时,我似乎还什么都做不了。在机器猫里,有三个情节曾经让年幼的哭泣,一个是野比坐时光机去童年看望已经死去的奶奶,以及野比和机器猫分离的那一集(不过下一卷中它又回来了),还有就是野比坐时光机去看自己结婚,看到结婚前夜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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