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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在地。

宿朝越闷哼一声,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听不出是爽的,还是痛的。

李韫好歹还保留些神智,知道面前这人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庇护,没下死手。

但他仍压不下心中升起来的邪火,骑到宿朝越身上,劈头盖脸给了他两耳光。

他原先是瞧不上这种伎俩的,杀伤力极低,勉强起到个羞辱的作用,一般是没用的孬种冲更弱小的妇女撒火,他既是杀手,出招就要致命。

但眼下用来打宿朝越再合适不过。

他这两耳光不同凡响,打得宿朝越眼冒金星、耳朵嗡鸣,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歉意先一步涌上心头。

“对不起,”他小声地道歉,“我实在消不下去火……”

他还不知道自己射到了李韫脸上,李韫自是不肯告诉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憋着怒气,从宿朝越身上滚下来。

他脚伤未愈,不得已用这种屈辱的姿势。宿朝越也记了他的伤势,抬手虚扶了一把。

他不敢摸李韫腰腹,只轻轻托着他的背。

李韫这一滚便像是滚进他怀中,未及发火,宿朝越便将手收了回去,害怕再犯错误似的,将手脚团成一团,缩进角落里去了。

翌日天不亮,宿朝越便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套干净衣物和一盆净水,铜盆看似崭新,仔细观之,便看得到边缘几道刮擦后的痕迹。

李韫只看了一眼,便对宿朝越道:“宿大侠原来也会做偷鸡摸狗之事?”

宿朝越摸摸鼻子,苦笑:“你就别取笑我了。”

李韫心里憋着气,好不容易寻着个借口挖苦两句,宿朝越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不知道武林盟是不是有一门入门功法专门修炼脸皮。

他背过身,褪去裹了一晚上的湿黏黏的衣袍。乌黑柔顺的长发披落到白惨惨的背,随着主人的动作起起伏伏,泛着莹润的光。

宿朝越错过眼睛,从后给他递了块绢帕:“擦擦吧。”

昨日那一番痛打,李韫身上不少肌肤开裂出血,跟衣服愈合到一起,复又被扯开。

李韫闻到那上面散发的女儿脂粉香,微微蹙眉,心里有些抵触。

他久久不接,宿朝越便抬起头,问询似地看向他。

李韫不想同他纠结,拿旧衣服上勉强干净的地方,蘸水草草擦了。

宿朝越见他如此,只得讪讪收回手。

这人当真对自己没有半分怜惜,动作大开大合,破裂的伤口被他擦得翻来倒去,宿朝越几次都想说“我来”,但思及对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态度,又只得强忍着。

因心中挂怀,视线便顺着李韫的手游走过全身。

那双皓月般的双手交叠揽住他的后颈,随着自己的动作在后脊不住抓挠着。

侧身藏起一半的小乳因空气寒冷而微微挺立,露出圆润粉嫩的奶尖,他含过,用舌头大力嘬吮过,用犬牙细细碾磨过。

交叠盘起的双腿被他用力打开压在肩头,他用力掼入,内侧绵密的肌肤紧贴着他,身体最柔软的部分被迫承受他,讨好他,被献祭给他,他在每一处撒欢,像小狗圈地盘一样咬过,李韫曾不堪承受地去推搡他,但那点欲拒还迎的力道更叫他欲罢不能。

他看得眼神愈发炙热,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李韫擦拭完毕,正要将干净的衣物换上,看到宿朝越狼一样垂涎的眼睛,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他把脏乱的衣物盖到宿朝越脸上,将他踹了出去。

宿朝越贴靠着墙,听着屋里头的动静,愈发觉得李韫这动不动发火的脾气,有点像见过的跟丈夫闹别扭的小媳妇,他思绪飘得越来越远,猛地发觉头顶一凉,武人的直觉让他倒退出去,好险被一盆水泼到身上。

紧接着铜盆也被扔了出来,他不敢接,眼睁睁看着那盆钉入石板地,如钉进豆腐一般一去不回。

这要将他置之死地的恐怖力道,在宿朝越眼中,反而觉得可爱。

他把变形的铜盆从地上“拆”出来,没撑住轻轻笑了。

淮安以不复当年繁华,失去宿家这块主心骨,当地贸易、治安皆陷入较长时间的瘫痪。李韫再度回到故地,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街道上尘土飞扬,两侧乱七八糟摆放着各种杂物,商贩们迎着日头,被暴晒得无精打采。行人更是步履匆匆,个个捂紧身上的包裹,生怕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盗匪抢夺一般。

他们寻到一处荒芜的院子,敲了半天门,才有人踢着沉重的步子过来开门。

这是一名老者,脊背佝偻,脸上沟壑纵横交错,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仍没有辨认出来人是谁。

宿朝越露出一张笑脸迎上前:“张叔叔,您还认得我吗?我是朝越啊!”

老人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他颤抖着声线不确定道:“朝越?”

“是我,宿朝越,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宿朝越碰了一鼻子灰,犹不死心叫着:“张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吗?以前你用二两银子卖给我一只蚂蚱!”

李韫听到此处,无声翻了个白眼,他推开宿朝越,一脚向前踹去,房门应声而倒!

老人还没离去,躲在门后面,恐惧地睁圆双眼,看向强盗一般的二人,颤抖道:

“你……你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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