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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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办公室的氛围很是低落。自从鼎力的项目被齐乐天公司抢走，陈玉也没什么机会去竞标其他公司的项目。连着老板去应酬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老板不在，公司的人更散漫。

陈玉在办公室懒散的刷刷手机。

“咚咚。”

“请进。”陈玉放下手机看向门外，安材笑嘻嘻的进来，当自己家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怎么来了？”

“因为有消息要告诉你。”

陈玉有些纳闷“：什么消息？”，“中午一起吃饭，我和你好好说说，这里面来龙去脉可多了。”安材翘起二郎腿，得意的和陈玉说道。

“走吧，反正呆在办公室没事干。”陈玉拿起外套，和安材一起出了办公室。

这顿饭陈玉选了安材最爱的西餐厅，那里的意大利面做的一绝，安材每次来陈玉公司附近都是在那间西餐厅解决午餐。两人的关系已不是之前那样客套，陈玉能把自己的生活中的小事都能告诉安材，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大概是知道李治这个人狗改不了吃屎，自己与安材的相处也开始有了丝丝缕缕的暧昧。

陈玉刚准备坐下，安材就接过他脱下的大衣递给服务员。“一份肉酱意面，一份泰式沙拉吧。再要两份抹茶冰淇淋。”

“一份冰淇淋先上，谢谢。”陈玉熟练的点完餐，交代服务员。他知道安材习惯餐前吃甜品。安材没有多言，只是和陈玉对视，笑了起来。

“我是来告诉你正事的，鼎力的项目黄了。”

安材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陈玉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新消息吗？不是早黄了。”

“是恒昌和鼎力的合同黄了。”

“为什么？”

这件事就要从安材私下告诉任斋，齐乐天是怎么拿到项目开始说起，任斋虽说和齐乐天没什么恩怨。但齐乐天拿着公司的高报价服务去做人情，那就说不过去了，自家公司服务是按小时收费的，这么算下来，一个小时少赚了百分之五十都不止。任斋甚至都没花什么心思，在项目会上仅仅只是质疑条款，法务部门就跳出来忙慌的解释。底下的原因就这样被拉出水面，老板让法务调出合同审阅，服务条款写的及其宽松，连带着所有的合同节点时间都往后延长了不少。

会议上，任斋更是爆料说“：节点已经到了项目后期才能结算，中途鼎力超期完成。那这个合同后面节点的钱我们不就收不回来了？”

平时别看齐乐天咋咋唬唬的，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一句话都不敢说。老板亲自在合同上加了批注，让齐乐天再去和鼎力谈，接受不了。那工作就此搁置，不再推进。

“所以，这个合同就这么黄了？”

“那是，你又不知道任斋是什么人，开完会他自己又加了三十几条批注，让齐乐天回复。”安材靠近陈乐的耳朵说“：齐乐天吓得在会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说会议结束后，把答复邮件给大家，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哈哈哈，真是精彩。”陈玉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引得餐厅的人频频侧目。

“但是鼎力那边没妥协吗？”陈玉疑惑的问。

“为什么妥协，预期给的条件都完成不了，和齐乐天妥协一点便宜没占不说，还耽误自己项目的进度。”

安材得意的说“：还不快谢谢我。不然，你今天都还得哭鼻子呢。”

“你别把我说的像个小孩一样。”陈玉有些气恼，气鼓鼓的吃着自己的沙拉。

“你幸灾乐祸的样子不就是个小孩子吗？”安材末了又说了一句“：还挺可爱的。”

这个关键时间点发生这情况，又给了陈玉再去争取这个项目的机会。他打算下午亲自去拜访鼎力的老板，看能不能再去把价格压一点点，拿到这个项目。

他把自己的打算和安材说了，安材劝他不要在这时候打价格战，如果其他公司参与进来也是两败俱伤。内卷别人的下场，是自己的项目质量的大打折扣，结算尾款也会扣钱。直接从质量入手，把自己公司的规章制度拿出来，高标准的质量让鼎力优选自己的公司，也不要给甲方一种低价趁虚而入的想法，后续合作要求也会变得更多。

毕竟是在职场上摸打滚爬这么久的老油条。安材的经验之谈说起来头头是道，陈玉这顿饭和他吃了两个多小时。连李治给他打电话都没管，任凭手机在口袋里面嗡嗡的响个不停。

陈玉送安材去停车场，安材上了车之后，把u盘放进了陈玉口袋。“从业多年的精华，里面的文件应有尽有，缺什么就从里面找。”

“可是这个不会涉及到侵权吗？”

“我会这么傻，给别人公司的东西给你？放心，都是我自己做的。”安材潇洒的关上车窗，不给陈玉反悔的机会。

陈玉愣愣的目送安材离开，才空出心思看手机。李治的电话打了不少个，陈玉给他回过去“：怎么了？”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刚刚在吃饭，没带手机。”

“我晚上有个饭局，晚点回家。”

陈玉有些纳闷“：发个消息不就行了，干嘛一直打电话。”

沉默半响，“是齐乐天公司出了点事，我过去帮下忙…”

太可笑了，陈玉对现在这个情况无言以对，估摸着是怕自己因为这个和他闹，所以提前和自己说一声。陈玉倒是没有之前那样气愤，他甚至有些轻松。那今晚自己不用在家面对他了。陈玉给自己宽了宽心，说道“：弄完了早点回家吧。”

李治在电话那头有些啰嗦的同陈玉说着话，紧张的跟什么似的。陈玉实在没什么耐心听下去“：我要开会了，晚点说吧。”，李治这才挂断电话。

陈玉回自己办公室，拿了电脑和资料就急忙的赶车去鼎力，还不忘给秘书打电话预约下午的时间。在地铁上，陈玉给安材发了消息“：今晚一起喝酒吗？”

安材发了一个遵命的表情包，丑丑的柯基犬吐着舌头，还挺像他的。

事情谈的倒是顺利，鼎力的老板直来直往。听了陈玉新增的服务介绍，也没多问。直接就让陈玉报价，陈玉坦诚的说报价和初次竞标一样，但是新增的服务是免费的，只是为了给公司争取新订单。讲完之后，陈玉出了会议室，给出空间让他们讨论，在接待室等待片刻，鼎力老板将他喊进办公室。

“我们也就不拖沓了，项目时间比较急。你给的价格我们也接受，但是一点，后续我们所需的统计数据能不能也在合同服务里面。”

“当然可以，从项目开始搭建系统，统计部门就会介入进来。”陈玉有些激动，这不是什么难题。

“行，小刘。给采购部peter说下，走需求申请流程吧。”

这可给陈玉高兴坏了，这次过来连老板都没通知，单枪匹马的过来谈项目。他做好了会被压价的准备，哪知道鼎力这么豪爽，就直接确定需求。刚开始他还在担心要是自己答应降了报价，怎么和老板解释。现在的情况实在的满意的出乎他的意料，他连连道谢从鼎力的大楼出来。

他迫不及待的想和安材见一面。没有安材给他穿针引线，他也织不了这批布，打开大众点评，找了安材公司附近最贵的餐厅，先预定了位置。就高兴的坐在他楼下的咖啡厅等安材下班。

陈玉定了一家最贵的板前料理，安材进来这家店还有些惊讶。再听陈玉点了最贵的清酒，他猜到项目应该是定下来了。

“这个酒2300，我们今天把他喝完。”陈玉开心的给安材倒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