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国库空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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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登基大典，在十一月初九这天举行，正式改年号“永平”。在御前首辅华寅大人亲自督办之下，仪式举办的隆重而庄严。在这日的黎明时分，沐颂随着文武百官前往“祭天坛”，举行祭天仪式。然后，又前往“帝祖祠”祭奠历代先祖，随后在首辅大人的安排之下，先帝后岚风重新升祔帝祖祠。沐颂跪拜在历代先祖之前，看着父帝及母后的神牌，不禁悲从心来，潸然泪下。心里默念着“母后……孩儿回来了……”在祭祖仪式结束后，沐颂率领众人回到太清殿，接受满朝文武百官的朝拜。他坐在父帝曾经坐过的玄鸟椅上，望着跪拜在地的众人，听着众人高呼“君上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就像是在梦境中一般。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天还未亮的寒冷清晨，他与荀伯一起被推上了那辆罩着黑布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城。自那之后，他便踏上了流亡之路，与荀伯相依为命。如果此刻，荀伯能够看到他坐在这玄鸟椅上，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一定十分的欣慰！大典之后，第二天一早，他便主持了第一次朝议。朝议上，沐颂告诫自己要谦恭地听取群臣的奏报，鼓励大臣们积极谏言，以消除因朝局动荡带来的不安。其实在这些天里，他已经将累积的奏疏都翻阅了一遍。在百里苍、皇叔及首辅华寅的协助下，对目前朝中之事也大致有了一些理解。朝议之上，多数的奏报，他已经提前心中有数。只要并非违背原则之事，他也在征求首辅华寅、皇叔沐黎的意见后，做出了批示。一切看起来，都在慢慢步上正轨。在大典后的第三天，沐颂主持召开了一次特别的会议，会议在英华殿议事厅举行。参会的人员除了百里苍、皇叔沐黎、首辅华寅外，还有大将军忽律苌、御史大夫余际衷、国防司大司令晏辛、廷尉司大司令展藤、御户司大司令严秋水、上御常侍傅开，以及镇北将军宫泰。本来按照沐颂的意思，是邀请舅舅雅拉王察台参会的，但是他以不便参与朝中事务为由坚决拒绝了。在会议一开始，沐颂便公布了新一届御前会议成员的名单。这份名单也是在与百里苍商议后，又与首辅华寅及皇叔沐黎沟通后，确定下来的。成员名单有御前首辅华寅、太傅沐黎、大将军忽律苌、御史大夫余际衷、国防司大司令晏辛。按照沐颂的想法，是让百里苍以枢机阁大学士的身份，进入御前会议的，但是百里苍坚辞不受。宣布完之后，沐颂说道：“诸位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今天召集诸位爱卿开个会，主要是就近期朝廷所面临的几个棘手之事，集思广益。”这些天处理政务下来，沐颂所遭遇的最头疼的事，莫过于国库空虚了。

首辅华寅曾向他做了简略的奏报，帝国境内这些年来天灾不断，粮食减产，但朝廷却是连年对外用兵。其实，自先帝在位的晚期，先后平定了岭南叛乱及巨鹿高原骚乱后，那时的国库已经捉襟见肘了。而此后，染蝶时期又发动了对雅拉河谷的大战，再之后又是永川大战，以及近期的战乱。如今，虽然大势已定，但是染蝶的残余势力，仍旧在奚南一带活动，尚未平息。而逃亡至河涧的染蝶，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另外，在北方朔州与怀留边境的流民骚乱，到处山头林立，也尚未平息。帝国仍旧面临着种种困难，到处都是急需用钱，而此时国库却是空虚的！御前首辅华寅挺了挺身子，说道：“君上，臣请御户司严大人将目前国库情况向诸位大臣汇报一下吧。”沐颂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严秋水，说道：“那就烦请严大人。”严秋水清了清嗓子，说道：“禀君上，各位大人，近些年来战事不断，而帝国内部又灾害连连，国库逐渐被掏空，日益吃紧。”“在永盛十一年，也就是先帝驾崩那年，财政收入折算钱粮约为八百万两白银，而当年西征巨鹿高原的战争耗费达三百万两，朔州大旱赈灾款约一百万两，岭南的大水赈灾一百二十万两。”“进入永乐年间，一直灾害不断。怀水在永乐二年、五年的两次决堤造成的怀留大洪灾。永乐五年的迈嵇山大地震，以及永乐三年席卷怀留、朔州波及临潼的蝗灾。永乐四年席卷奚南、洛城的瘟疫霍乱肆虐，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一。”沐颂听着这些触目惊心的天灾人祸，以前他还真没想到这些年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灾难。不禁让他感慨，这天下百姓之苦！只听严秋水继续说道：“由于连年不断的灾害，在永乐年间，财政收入大幅下降。永乐元年财政收入还有七百万两，而此后逐年递减。”“永乐二年五百五十万两，永乐三年四百万两，永乐四年四百五十万两，永乐五年四百二十万两。而今年还不足四百万两。”沐颂知道这永乐是皇弟沐澈在位期间的年号。严秋水继续说道：“这一次怀水决堤，赈灾的耗费就要一百五十万两。迈嵇山大地震赈灾耗费八十万两，一次蝗灾耗费一百万两，而瘟疫的赈灾费用更是多大一百二十万两。”“除了天灾之外，永乐元年的北境战事花费一百五十万两。而去年的永川大战、西征巨鹿高原，耗费更是高达二百五十万两。今年的战事也已经耗费一百万两。”“君上，以上微臣只是粗略统计了各项额外的大头开支项，仍有众多繁杂的开支未及一一陈述。详细的收支名目，微臣这里已经拟了一份文书，呈君上批阅。”严秋水边说边将手上的一份奏疏拿起，起身。旁边一名宫侍见状，立马走了过去，将奏疏接过后，转身走到沐颂身旁，双手呈上。沐颂早已被这些触目惊心的数字震撼到了，虽然以前他也知道打仗也好、赈灾也好，都是要花钱的。但是，他对这些具体的费用并没有什么认知。今天听严秋水这么一讲，几乎每年都有一半的财政收入，花费在了这些上面，甚至有些年份还更多。他接过奏疏，随手翻了一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汇总了各年的财政收支明细。这时，严秋水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年来，帝国内不太平，人口不断减少，国库也一直捉襟见肘，如今国库账上只剩下二十三万两白银。还请君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