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杜孜康北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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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颂与百里苍、宫泰等人在乌恩巴什护到来之前，便有讨论杜孜康北巡一事。他们一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但是一直没有想明白。因此，对于雅拉王请求攻打下阳、广阳一事，就有点颇为犹豫。于是，沐颂对前来禀报的乌恩说道：“这其中是否有诈？目前也不好判断，但事出蹊跷必有因，确实令人费解。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但乌恩巴什护心有所不甘，说道：“那……就这样放弃这么好一个时机吗？”沐颂转头看了一眼百里苍，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便回头说道：“乌恩巴什护，你可回禀舅舅，如果定要前去攻打下阳。记住在攻城之时，如果遇到顽固抵抗，则可一战。”“但仍要谨慎，攻克下阳之后，不可强攻广阳，见好就收。如果攻打下阳之时，未遇到像样的阻击，请务必放弃行动，退回上阳驻守。”乌恩巴什护本就素有谋略，听沐颂如此一说，稍一思索，便说道：“属下谨遵殿下旨意，定会如实禀报王上，请殿下、百里大人放心。”沐颂与百里苍对视一眼，欣慰地点头示意。……四天之后，果然传来了雅拉王察台顺利占据下阳城的情报。正如所预料的，下阳并无重兵把守，仍然只是千余人的守城将士，见雅拉大军而至，如同当时攻打上阳城一样，纷纷弃城而逃。雅拉王有些茫然地站在下阳城的城墙之上，心有不甘地按照百里苍事前的指示，下令拆毁城墙要塞，撤回上阳城。……在雅拉王轻而易举地攻占了下阳城，又主动撤回上阳城后，永川军那边也传来了重大消息。永川王见南幕军驻扎在上担坡毫无动静，突然率两万大军南下，击溃了刚刚北上至广台而立足未稳，配合南幕军行动的临潼州兵，并斩杀了临潼守护使林牧沉。永川军的此次行动颇有策略，先由主力三万大军主动向上担坡方向移动，以迷惑南幕军的判断，而同时暗里派两万大军日夜兼程突袭广台。由于突袭部队昼伏夜行，行动隐蔽而迅捷。昭淳的南幕军距离林牧沉所率的临潼州兵，尚有百余里路，等他发现情况不对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在击杀林牧沉及临潼州兵之后，永川王阖稚率军攻陷临潼治所潼城。而潼城位于上担坡西侧偏北的位置，相距不过七八十里路。那时，昭淳眼见救援不济，便又率南幕军退回上担坡驻守。不过，永川军的行动事先并没有来通报沐颂，对此宫泰颇有微词。宫泰不满地说道：“目前我们三路大军理应相互配合，所有重大军事行动理应事先知会，这永川王怎么突然采取行动，直到击杀了临潼州兵，占据了潼城，才来相报。”沐颂想了一下，说道：“或许是永川王看到了机会，来不及禀报，或者是怕消息泄露吧。”见沐颂如此说，宫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北幕军指挥使杜孜康前往石乌镇北巡之后，便再无消息。驻扎在广阳的北幕军除了派了两千人重新接收了下阳城外，也一直没有任何行动。这一天，驻守在长坂城的上野军，突然收到来报说，朔州守护使公良义马上抵达驻地。沐颂接到这个通报，心里纳闷，这公良义不在黄叶城驻守，为何突然亲自来长坂？

难道是黄叶城发生了什么变故？百里苍与宫泰同样对此有些不解，便一起来到正厅接待。正在他们纳闷之际，公良义带着一支小队，已经到了城外。亲兵将公良义与另外一名头戴斗笠、身穿灰色长袍的人，一起带进了厅内。正当大家对那人十分好奇之际，那人摘下了斗笠。百里苍与宫泰见到那人面貌之后，都不禁“啊”了一声。紧接着，宫泰立刻屏退了厅内所有的卫兵，方说道：“杜大将军？”百里苍也是激动不已，说道：“杜大将军，您怎么来了？”沐颂并不认识杜孜康，从他一进门就充满好奇。后来看到百里苍与宫泰的反应，宫泰又屏退了所有人后，更是大惑不解！现在听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幕军指挥使杜孜康，不禁感到大为吃惊！只见杜孜康对百里苍及宫泰微微一笑之后，单膝下跪施礼道：“下官参见殿下。”沐颂也激动地说道：“免礼！快免礼！杜老将军请坐下叙话。”众人坐定之后，公良义率先发话，说道：“臣在黄叶城见到杜老将军之时，也是惊诧万分！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将军竟然会只身一人来到黄叶城。”众人都是一脸期盼地望着杜孜康。杜孜康见大家都是看着自己，便说道：“此事说来也简单，詹弘向下官密报了殿下及各位的一片心意。”“大军在从筱石城出发之时，下官便已经想好了这条辗转迂回之策，也是为了北幕军五万将士的安危着想吧。”沐颂说道：“真是辛苦老将军了，从筱石城一路到石乌镇，再辗转到黄叶城，来到这长坂。”杜孜康说道：“这是下官该做的。下官为当年之事，深表痛心！”他说着便起身，躬身向沐颂再度施礼。沐颂忙说道：“老将军不必多礼，逝者已矣。但当年染蝶所为，先帝被害之真相，母后之冤屈，必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给天下一个交代。”杜孜康说道：“殿下说的是。当年‘达拉谷之变’疑云重重，下官一直在军营，虽然对此曾有疑心，但却无能为力，为此也一直自责不已。”沐颂说道：“此事与老将军无关，不必自责，只怪那染蝶过于阴毒。”杜孜康说道：“自从上次在川都城，与百里大人匆匆一见，心中一直难平。后来，便听到了坊间的传闻，下官一直坚信那绝不是简单的谣言而已。”这时，百里苍接话说道：“杜老将军，上次在川都相见之时，老夫已感觉到将军的心意，只是时机不成熟，不敢与将军表明心意。”杜孜康说道：“杜某明白，但是自从太后掌权以来，百昙谷百里氏都不向朝廷主动效忠，杜某便明白其中一定存在某些缘由。”百里苍说道：“实不相瞒，关于当年‘达拉谷之变’的谣言，并非谣言！而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见到了当年先帝身边的幸存侍卫，告知了当年的真相。后来，便由永川王将此真相释放了出去。”杜孜康略显激动地说道：“那传闻果真属实？”沐颂与百里苍都坚定地点了点头。杜孜康放在椅角的拳头紧握，愤愤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