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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人不会是他,不如婶婶等会儿帮我问问,我落水那日,是谁穿了白色的衣裳。”堂婶的手帕在手里来回地捻,面色也很难保持镇定。见堂婶不说话,庭渊继续说“堂婶莫不是有什么难处”“没。”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让人帮你查查。”庭渊这才满意,“那就多谢婶婶了。”当然他也清楚,堂婶是不会帮他查的,推他下水的人是堂婶的儿子,堂婶才不会大义灭亲。最终肯定是不了了之,找不到人或者没人看到,又或者是当日没有人穿白色衣服。他出了题,至于堂婶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庭渊并不在意。他之所说出来,就是故意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多年审讯经验,谈话间要保证什么样的节奏,庭渊还是手到擒来的,他就是想让堂婶看不明白他。现在堂婶心里肯定在想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杏儿到底有没有告诉自己她在花园见过庭璋。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他们必然会害怕自己想起那日落水前的事情。庭渊笃定他们赌不起,不久的将来必然就会有所行动。只要他们出手,就能把他们摁死。庭渊望着门外,婶婶则是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踱步,比起刚才庭渊来时那种松散悠闲的劲头,这会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站不住脚。偏在这个时候,庭渊还要给她添上一把火,“婶婶这地面是烫脚吗你怎么在此处来来回回地走。”婶婶“”搞人心态,庭渊可最擅长了。面对审讯的罪犯,经常要用一些心理战术,这套战术庭渊早就炉火纯青。想起这个,庭渊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审讯室内和罪犯斗智斗勇,一步步地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查清事情的真相,还被害人一个公道。局里的法医说,法医是为死者言,将每一位死者没有说的话说出来,而他们刑警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守护正义,还受害人一个公道。比起终日在这里想着如何争夺回家产,庭渊更愿意回到他所在的时代,入职新的部门,继续为死者讨回公道,守护正义,守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从小他就立志成为一名警察,成为警察后,他曾在国旗下宣誓,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他做好了准备,这一生都和罪犯作斗争。庭府大门外,四五驾马车相继停下。庭渊循声望去,门卫赶紧去牵马绳。之前还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堂婶这会儿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了。等庭渊的视线追踪到堂婶的时候,堂婶的腿已经迈过门槛了。庭渊“”他慢慢悠悠下台阶,走过前厅花园,上台阶,迈过门槛,再慢悠悠地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堂叔从马车里出来时,庭渊刚好迈过门槛。府上的门槛比街道设置得高许多,堂叔往门口看,庭渊往堂叔处看,两人视线在空中相对。庭渊面带笑意,亲热地喊了一声“堂叔。”往常庭渊怎么对堂叔的,如今就有过之而无不及。堂叔看着许久未见的侄儿,有些慌神,仿佛看见了自己早亡的堂兄。妻子与他说话他都未曾听见。庭渊慢悠悠地下着台阶,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白袍的少年,少年身强体壮,与庭渊相比,庭渊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看到儿子今日的穿着,堂婶的脸色顿时一变,方才想起庭渊的话。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就爱穿白色,绣着暗色花纹的锦缎是江南最时新的料子,一匹布就得十五两银子。庭渊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神扫过庭璋的衣裳,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来到堂叔跟前,“堂叔此行巡视各地生意辛苦了。”堂叔名庭昶,庭渊的父亲叫庭玚,两人的父辈是亲兄弟,庭渊的爷爷早些年离家在外做生意,发家致富后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后来定居于此。庭昶的父亲科举屡次不中,写得一手好字,便在县衙里面谋了一份审录官的差事,家中勉强度日,后来在庭昶娶妻不久后便去世了。后来庭渊的爷爷回乡探亲,见庭昶一家过得艰难,便让他们一家跟着自己南下回府,并给夫妻二人都在府中安排了差事,并给他们安排了一间院子居住。每每想到这些,庭渊就在想老爷子有没有后悔,原是好心帮他们,谁料养出一匹狼,想要谋害他的孙儿。庭昶上下打量了庭渊一会儿,关切地说“原本我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璋儿跑去找我,说你在院中落了水,我这才早些回来,如今看来,你的身体还算康健。”庭渊面上笑意浓郁“得多亏了婶婶照顾得当,日日给我送药,也多亏了堂叔在外巡视也不忘记挂,我这才能快速康健。现在侄儿每日都在府中走上两圈强身健体,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能和璋弟一样健健康康。”庭昶“那是,多运动多走动,体质会好不少。”庭昶看向庭璋“你还不过来给你堂兄打招呼。”他指着庭璋,和庭渊说,“这孩子都叫我们给惯坏了,愈发没了规矩。”言语虽是责备,但打心眼里还是在偏爱自己家的孩子。这事上庭渊是有发言权的,每当亲戚家的孩子和自己比较,说自己干刑警是又累又没前途的工作,不如家里其他亲戚的孩子做律师或者是当大官时,妈妈总是顺着他们的话先是附和接着就反着说他们。几次下来,这些亲戚再也不敢在庭渊和她妈妈面前逼逼赖赖。庭昶现在就是这样,明面是在责备庭璋不懂规矩,实则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堵住庭渊的话,让庭渊没话说。庭渊皮笑肉不笑地说“堂叔这话说得,自己人面前没规矩我还能责骂璋弟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庭家是这方圆百里第一富户,名声早就在外,璋弟要是在外面还这么没规矩,丢的就是我庭家的脸,从前年幼堂叔纵容倒也无妨,只是如今十七有多,堂叔若是再不严加管教,岂不叫旁人看了笑话。”庭璋刚走近二人就听见这话,脸色顿时一变“你怎么和我爹说话的。”庭渊依旧脸带笑意,慢悠悠地转头看庭璋,还特地轻咳了几声,“璋弟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庭璋看他这样子就来气,偏还找不出错处,一甩袖子一侧身,“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cao心。”庭渊有些委屈地看了庭昶一眼,转头又道“既然璋弟非要分这么清楚,那就索性再分得清楚一点,开府别住,从今往后你单独一户,与我居安城庭家的名号分开如何”“你。”庭璋被庭渊的话狠狠一噎。下一瞬迎面而来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庭璋和堂婶一个猝不及防。庭昶怒骂道“怎么和你堂兄说话的,你堂兄训你就给我听着。”庭渊又做起了和事佬,赶忙上手阻拦“堂叔你这是做什么,璋弟也大了,当街打孩子将来璋弟还怎么在居安城内立足呀。”堂婶也赶紧去看庭璋的脸,已经红了,巴掌印看的让人触目惊心。庭渊倒也没想到庭昶能下得去手,他只是想恶心一下这两父子,换庭璋一个巴掌,倒也不吃亏。庭昶“渊儿说得是,得好好教育,免得他再口出狂言。”庭渊心中别提多高兴,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外头风大,你身体不好,莫在外头吹风,快随我进屋。”两人顺着台阶慢慢走着,身后母子二人看庭渊的眼神都能喷火。庭渊似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猛然回头,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将母子二人的眼神尽收眼底,不怒反笑“婶婶,璋弟,你们也快跟上。”这些年刷抖音也没少学些茶言茶语,这会儿他就用上了,“也是我话说得重了,是我的错,我这身体不好,父母早亡又没有兄弟姐妹,将来就算是继承了家业,也不定能有多少天可活,我也不想娶妻祸害人家姑娘,落了一次水,我也想明白了,咱家几代都是单传,若我不幸早亡,咱这居安城庭家的名号还得靠璋弟撑起来。”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拼了命的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句句不怪庭璋却句句都在怪庭璋。竟真听得庭昶有些动容,“我竟不知你考虑得这么深远。”庭渊叹了口气“我这身体怕是没办法把咱们庭家发扬光大,往后还得拜托堂叔和璋弟,莫要让这家业就此断送。”庭昶听庭渊说这话,再看这孩子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像极了当年的老爷子,心生愧疚。老爷子临终前让他与堂兄相互扶持,把家守住了。如今他却在毒害老爷子唯一的孙子。而这孙子如此善解人意。他越想心中越是愧疚,猛地回头和身后跟上来的庭璋说“你给我滚去祠堂跪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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