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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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心里是真高兴，她一辈子在宫里活得战战兢兢，儿子这性子媳妇是不缺，但是合他心意的怕是万里难寻。如今他自己能找个喜欢的，将来日子就能过得开心，淑妃自己过得不如意，就盼着儿子能比她幸福。这京城的豪门大族，哪一个不是个量体裁衣，许一门亲事也得仔细衡量，论斤称两。想找一个处处合心意的姑娘，真是难。看看豫王府的那个何婉怡，这还是兴安伯府的嫡姑娘呢，为了皇后与太子，把自己一辈子的清名都赔上了。到头来也只得一个侧妃的名头，这要是嫁出去，哪一家不能做个长媳，将来做个宗妇？如果能选，当年淑妃也不想进宫，可她没得选。这样一想，心里也就畅快多了。另一边，萧沐宸骑马到了伯府，这回没有过门不入，而是正经上门拜访。新晋伯爷还在衙门当差，家里的小厮火速去衙门报信，这边老太爷得了消息亲自迎端王进府。明曦立刻赶来扶着太夫人，看了萧沐宸一眼。萧沐宸在前，齐贺等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在后，见到明曦立刻移开目光。“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老伯爷拱手说道。萧沐宸立刻托住老伯爷，“您言重了，本王这次来一是为了延迟婚期一事请罪，二来也是为了婚期一事上门叨扰。”老伯爷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孙女。段明曦对上祖父的目光，不闪不避。虽然她跟萧沐宸是约定婚事，但是他能这样郑重上门拜访致歉，至少是给她做足了脸面。“婚期延迟一事，是为了国家大事，王爷为国为民，明曦岂能有怨言，这都是应该做的。”老伯爷慢慢说道。“话是如此，但是到底是我食言在前，您心胸宽广，但是晚辈却不能就此抹过。”萧沐宸神色严肃的说道。太夫人听到这话含笑看着明曦，端王如此看重明曦，她心里为这孩子高兴。明曦对上太夫人的笑容，微微低头，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很快段愉跟段二爷，段三爷都回来了，唯独老太爷没让大老爷夫妻回府。中午伯府设宴款待端王，端王带来给伯府的礼物，其中一整箱是给明曦的，其他几箱是给伯府各房的，另外还单独给老太爷夫妻备了厚礼。礼数周到，态度诚恳，段宁跟段琪回来最晚，宴席之上暗中观察，皆是很满意。女眷单独摆了席，跟前头男人们自然不在一处。二夫人十分高兴，看着明曦说道：“这回看外头那些人还如何说嘴，我们明曦就是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得王爷如此看重。”段徽柔听到这话，低着头静静听着。

段清音坐在她身边，知道她因为父母的事情无颜见人，但是这种场合若是不出来，只怕更不妥当。此时，二夫人越是给明曦做脸，段徽柔只怕心里就越难受。三夫人接口说道：“二嫂说的有道理，这几日可把我气坏了，也不知道是哪些不安好心的，四处散播谣言。好在王爷知道咱们明曦的秉性，自然不会上当。”太夫人看着二人说道：“不说这些不高兴的，明曦的婚事你们两个做婶婶得多上心，也没多少日子了。”“娘，您放心就是。”二夫人爽快地说道，她主持了大儿子娶媳妇的章程，心里也有数了，应起来不心虚。三夫人还没经验，但是她可以跟着二嫂长长见识，等将来自己娶儿媳妇嫁女儿就知道怎么做了。一屋子欢声笑语，明曦被段蓉跟段敏簇拥着，段清音也叫上了段徽柔给她敬酒，明曦没有拒绝，但是也没单独跟段徽柔说话。太夫人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当初她教导过徽柔，但是她没听进去。现在明曦肯还给她一份面子，她已经知足了。肖氏肚子越来越大，产期将近，今日就没出来走动，太夫人也发了话，让她好好养着。肖氏的妹妹肖翎跟许衡成亲时，她也没回娘家，只让身边的管事妈妈送了贺礼回去。毕竟她现在产期将近，随时都有可能临盆，自然是身体为重。段缙夫妻今日也不在府里，陪着妻子回了娘家，马夫人要起程离京前往渝州陪伴丈夫，作为女儿女婿去给她送行。也是端王来得突然，府里没准备，不然他们肯定要留下。二夫人现在对这个儿媳妇有些改观，询问了太夫人的意思，也没往马家那边递信让小夫妻赶回来。一家子人热热闹闹，段徽柔南墙撞得疼了，也知道好歹是非，今日总算是没有板着脸，也肯跟着段清音给段明曦敬了酒。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想起母亲跟父亲，不免还是悲从心来。只是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说使性子就使性子，也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宠着她了。段清音本来就是温软的性子，看着段徽柔这般，该安慰的话都说了不知几遍，今日也没多少什么，只是给她夹了她喜欢的菜放在盘中。段徽柔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菜，始终不曾再抬起头来。端王前往定远伯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齐贺一向为主子分忧解难，知道主子在意什么，给定远伯府送的礼物，他招摇过市，还有谁能不知道。前定远伯闹出的荒唐事，端王毫不在意，回京之后第二日就亲自拜访定远伯府，这让京城很多人家都略感意外。此时，姜家太夫人面色泛青，手里捏着一张帖子，绷得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姜大夫人眼中带着几分急色，但是强压着没有露出来，看着太夫人轻声说道：“娘，您觉得如何？”姜太夫人抬眼看着儿媳妇，“你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姜大夫人就道：“娘，咱们家现在这般境地，素洁还能有什么好前程，东宫良娣已经是最好的婚事了。”“若是应了这门亲事，跟定远伯府就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你们夫妻想好了？”姜太夫人沉声说道。姜大夫人不以为意，“如今妹夫连爵位都没了，段愉这个外甥跟咱们姜家素来不亲，自然是姜家跟素洁的前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