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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会终于走上了正轨,房遗爱却仿佛一下子突然闲了下来。在孔颖达接受李世民的示意,宣布文会开始,顺便宣布第一项诗的比试,士子以酒为主题或以相思为主题写一首诗,时限一盏茶。房遗爱心中暗暗腹诽这次考题的刁钻,看似是给考生两个选择,好吧,确实是两个选择,截然不同的两个选择。一个以酒为主题肯定偏向豪迈,以相思为主题则偏向阴柔。虽然没有宣布写出两种诗的好处,但是众人都知道若是能写出两首诗肯定高人一等。那这便是出考题的刁钻之处了,若是贪心构思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诗,而时限又是一盏茶,意思就是十分钟之内,肯定很有可能一首诗都做不出来,这就看考生的取舍能力了。当然这一切都和房遗爱没有关系,当考题一出来,他立刻就想出了两首古诗。所以现在房遗爱很淡定,就冲着旁边认真思索地长孙冲看个不停,长孙冲被看的心烦意乱,直接转了个身继续思考。房遗爱讨了个没趣,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突然,也装作思索的样子。李世民恨不得拿鞋砸死房遗爱,你装思考好歹也装的像一点,一双贼眼直往朕后面看,当然李世民若是知道自己身后的两个女儿都是一副娇羞的样子,恐怕就不仅仅是想拿鞋砸死房遗爱这么简单了。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考官们故意,房遗爱明明站在最前面却是最后提问。有些士子还没有想好只能主动退出,不过李世民也是大度,允许这些输了的士子可以在旁观看。当然若是这群士子知道李世民此举只是想让这群士子帮助宣扬房俊的文名,意思就是说李世民早已在心中认定房遗爱是第一了。不知道这些士子是否还能够如此感激李世民?好吧,其实在众人的眼中唯一能和房遗爱一决雌雄的只有长孙冲一人,当然只是在儒学这一项上。要知道在房遗爱还没有出名的时候,长孙冲可是长安第一才子。终于到了长孙冲,长孙冲矜持地一笑,装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惜一切却是无用功。有种女人若是爱上一个男人,那眼中便只有这个男人一个。很不幸的是长乐就是这种女人,更不幸的是长乐爱上了房遗爱。长孙冲内心的惊喜还是有原因的,为了这次比试他可是没有少下功夫,虽然他自持才名与房遗爱不相上下,但为了碾压房遗爱,这十数请了许多先生进行押题,做了许多古诗,而以酒为主题便猜中了。按照长孙冲的想法既然老天给了这次机会,一定要珍惜,所以他又做了一首诗。而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做出两首诗。想到这里,长孙冲瞥了一眼依旧笑嘻嘻地房遗爱,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他绝不相信房遗爱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爱内做出两首诗,这次,他赢定了!长孙冲向前一步:“请各位裁判听我这首酒,孔坐洽良俦,陈筵几献酬。临风竹叶满,湛月桂香浮。每接高阳宴,长陪河朔游。会从玄石饮,出圆丘。”六位裁判稍稍思索除了孔颖达之外其余五人都表示赞同,孔颖达似乎是为了解释:“长孙冲,你这首诗做的确实很好,说是精品也不为过,但是却偏爱典故,我却有些不喜,故我这一票没有投给你,你可勿怪。”长孙冲连连说不敢,其实心里早就了开了花,这五票可是最高的成绩了,至于孔颖达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放到心里去,反正这诗又不是他写的,他现在只想看看长乐有何反应,当看到长乐那一副依旧端庄样子,心里就有一股火气,为何长乐没有丝毫欣喜表现?长乐似乎注意到长孙冲的目光,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向长孙冲点头示意。长孙冲更是气愤,这是施舍吗?“各位裁判,我还做了一首相思诗。”孔颖达面露疑惑:“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首诗就算厉害,没想到还能做出一首诗?”长孙冲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谦虚表情:“还请各位裁判指正,‘只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长孙冲话语一落,片刻后,三人投票于长孙冲。孔颖达淡淡道:“这首诗虽然浅白,但却写出相思的诱人之处,而这还是你在一炷香连作两诗的情况下,非常不错。”长孙冲虽然仍在自持,但其眉眼间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孔颖达可不是轻易随意夸人的惹,如今,哼哼。想到这里,长孙冲给了房遗爱一个挑衅的眼神。当注意到房遗爱的眼神一直在观看长乐时,长孙冲一股怒气直上心头:“房兄,可是该你了,你迟迟不说不会是畏惧了吧?”李世民见状更是不喜,早就知道因为长乐的事情长孙冲不喜房遗爱,你长孙冲是什么意思?如此不相信我李世民的女儿,再说房遗爱已经是高阳的夫婿,他还敢干什么?你长孙冲也太小心眼了吧,不管怎样李世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长孙冲此时怒气冲冲,自然不注意李世民的反应,他现在恨不得立马看见房遗爱吃瘪的样子。房遗爱巡视一圈,朗然开口:“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房遗爱诵完场内顿时一静,若将长孙冲所作之诗比作江南书生,那房遗爱所作之诗就是关西大汉,更得酒中三味。所以有五人举手支持房遗爱,唯有房玄龄没有举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房玄龄只是为了避嫌。长孙冲其实刚听到房遗爱开口就知道不好了,他学识就算有限,但鉴赏能力还在那里摆着呢。所幸房玄龄避嫌没有投票,要不然这一次真的胜负难料。想到自己可是做了两首诗,长孙冲又有些洋洋得意起来,自己可是靠着作弊才能写出两首诗,可是房遗爱?长孙冲绝对不相信房遗爱还能再做一首诗,尤其是第一首诗还这么好的情况下。“房兄,你这一首诗也是五票与我相同,只是我还多做一首诗,这第一项第一我就却之不恭了。”“慢着,谁说我只作了一首诗?”长孙冲仿佛吃饭突然噎住一样,但面色羞怒:“当着这么多大人,房兄最好不要狂言。”房遗爱微微一笑,却是直接开口:“此诗名为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房遗爱一字一句,却仿佛一砖一石凿进长乐心里,长乐有一种直觉,这首诗绝对是房遗爱给自己写的,长乐似乎为了求证什么,悄悄抬头,便看见了房遗爱悄悄看过来的眼神,立马把头低了下去。此时孔颖达的声音响起:“此诗乃是借咏物而寄相思的诗,起句因物起兴,语虽单纯,却富于想象;接着以设问寄语,意味深长地寄托情思;第三句暗示珍重情谊,表面似乎嘱人相思,背面却深寓自身相思之重;最后一语双关,既切中题意,又关合情思,妙笔生花,婉曲动人。”孔颖达说一句,长乐的脸便红一分,长乐越听越想是房遗爱为自己而写,他是在暗示他爱我吗?就算低着头长乐似乎也能感受到房遗爱眼神中的炙热。长乐看看李世民,再看看高阳。心中生起一股心虚:这房俊怎么敢这般调戏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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