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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个手执纨扇掩面的女子齐齐望着他们。瑞雪疑惑地瞧了瞧赵希厚,又瞧了瞧那几个妙龄女子。赵希厚扬起温和的笑容,但觉头有些疼,怎么会在这碰上了。一名身着洋红纱衫的女子随风摇曳而来,走到跟前,微微道了万福:“赵公子,奴家申官这厢有礼了。方才奴家瞧着像,大胆叫了声,果然是赵公子。”赵希厚随意的拱拱手:“在下今日还有要事,先……”“如此公子且去忙。奴改日再向赵公子问安。”申官又施一礼准备退下。她顺带瞧了眼赵希厚身边的瑞雪,打量了她几眼,惊奇地‘咦’了一声,“这位姑娘是……好面熟啊。”瑞雪心里还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赵希厚就一把她拽到身后,严严实实地护着:“你认错人了。”一名银红衣裳女子飘然而至,挤开赵希厚,瞧了瑞雪对申官道:“姐姐也是这么认为?我瞧着有些像梁桂林的模样。”那些个女子纷纷点头,只有一名穿玫瑰红的女子摇头道:“梁桂林像她才是。”梁桂林。瑞雪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再次疑惑地看着对方。赵希厚听着她们当街拿瑞雪做对比,将她一把拉了过来,急急的走开:“在下还有要事,告辞了。”瑞雪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同你……”赵希厚难得躲躲闪闪的低了头:“你别理她们。快走。”“她们……是哪家的姑娘,同你认识?”瑞雪觉得那个叫申官的姑娘瞧上去同赵希厚很熟识的样子。见到熟人走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是……“可是跟你订亲的小姐?”赵希厚微红着脸:“什么订亲,你胡说什么,快走。”瑞雪见赵希厚面颊微红,好奇心更强,她有些报复的追问着:“那她是什么人?是你心怡之人?”赵希厚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她们不是好人。”不是好人,是坏人?可是她们看起来跟那几日见到的官家小姐差不多,甚至比都指挥使家的两位小姐还要知礼。行不露足,笑不露齿,摇曳而来裙不摆身形却优美至极。这明明是知礼之人啊。瑞雪有些可惜的回了回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般有礼,长得那么漂亮,原来不是好人。瑞雪打算牢牢的记住那几个女子的样子,告诫自己若是再遇到她们一定要小心。赵希厚见瑞雪依旧回头去看,猛得将她一扯:“看什么。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快些回去吧。你不是要急着回去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咱们快走。”赵希厚将瑞雪强行带走并没没有让那几名女子停止话题。申官问着那位玫瑰红女子:“银官,那你说说她像谁?”银官伸出右手比划了个三字模样:“可是?”申官点点头:“算你有眼力,不过说的都不准。”粉衣女子见她们三人说的热闹,舍了旁人凑到申官跟前,拉着申官道:“你们这是在打什么谜儿?快说出来叫我也听听。你们这比划来比划去的,叫我好难猜。”申官正好看着瑞雪回过头,冲着她点点头,笑着对粉衣女子道:“你当然不晓得。”她转脸对身边穿银红的女子道,“琼子,你既然说梁桂林同她有些像,可是你知道梁桂林像哪个?”琼子顺着申官的视线瞧去,也瞧着回过头的瑞雪,她张口道:“我当然知道。梁桂林眉眼长得像西边的那个杨高三。是了!”粉衣女子猛然间想起,拍手附和道:“难怪银官姐姐比划个‘三’。这么一说是有些小季玉,这眉眼脸庞都像。”“可申官姐姐你为何说银官姐姐说的不准?”申官摇着扇子,含笑走进方才赵希厚他们进去的那家脂粉铺子,扭过头道:“得官。西边的杨高三的诨名是什么?”“小季玉啊!”得官不解的道。这南京城怕是没人不会知道杨高三的诨名叫小季玉,这是什么意思。

“那小季玉为何要叫小季玉?”得官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妈妈常说,几年前,有个红极一时的姐儿,叫季玉,美得跟天仙似的,许多人要梳弄她。后来漕运总督沈大人在梳弄杨高三的时候也仿着哪位大人梳弄季玉的做法,所以才叫小季玉。”申官摇头道:“你只知其一。”琼子也不看脂粉,拉着申官坐下,亲自递了盏茶过去:“好姐姐,快说给我们听听。我年纪小,只听人说那个季玉是丰肌弱骨,雾鬓烟鬟,可是真的?还听说当时为了梳弄季玉,闹的沸沸扬扬的。”申官抿了口茶,轻拭唇边:“你觉得小季玉如何?”“我只见过她一次,就是沈大人大人梳弄她的时候,她好像才十一吧。云情雨意,小而了了。”琼子回忆起先前的事情,她同小季玉是同一批的人。同一批中对梳弄仪式极为看中,那个小季玉当时就是因为漕运总督大人阔手大挥,才红极一时的。申官同银官相视而笑,这次却是银官开口,她点点头:“小季玉这么叫,其实是因为她长得同季玉有七分相像。就是她的本名也是学着季玉的本名杨高二叫的。”“啊?”看脂粉的女子都丢了东西,坐下来听申官解说。这事情,听得那么玄乎。长得有七分相像,这名字还这般像。“你知道漕运总督大人为何这般大方,又为何迟迟不把小季玉抬进府?”琼子忙道:“我知道为何不把小季玉抬进府。漕运总督沈大人的夫人在南京城是有名的醋坛子。她不是有个浑名儿,叫辣手观音么。沈大人养的外室,总是被人端了窝,我还听说家里的那些也是呆头呆脑,行当里没人愿意同这位大人来往过近。他那么心疼小季玉,怎么可能抬进府。只是为何这般大方我却不晓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银官点点头:“当年沈大人还不是漕运总督的时候,同周大人,就是现在的南京吏部尚书周宾争过一个人,只是没挣赢罢了。”“是季玉?”“是。当时沈大人几乎是抱得美人归了。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周大人把季玉接回家了。沈大人是抱憾不已,所以见着小季玉才阔气异常。大家都在传是沈大人家的那位辣手观音使的计。”银官一想到当年的事,便唏嘘不已。季玉当时才十六,阴差阳错跟一个比自己足可以当自己祖父的周宾。季玉现在如何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原本要出任漕运总督的周宾,居然成为南京吏部尚书。这一做就是这么多年的事。听说是沈大人的报复,又有的说周宾是抢了某位大人物的风头……方才那个跟季玉如此之像的小姑娘又是哪家的?十三、四岁的模样还梳着姑娘发髻,还未到梳弄的年纪?得官觉得没意思,丢开了手:“镇不住家里的母老虎就别在外面偷腥。真正的是,口里吃肉,还满口阿弥陀佛,一心一意想要成佛。我呸!”银官被得官的话惹笑了,不过她很快便收起笑容:“小声些。”“听见就听见。难不成他还要当兵把我压到牢里?我看他能给我订个什么罪名。”银官摇摇头,她同申官道:“季玉……她那个人……现在……”申官冷哼一声:“我最瞧不起她就是这个。”琼子跟得官来了兴致,拉着叫申官说。申官却是不说,还是银官开了口:“我们都是情不得已才到这个地方。可她却是自愿来的。当时,有个秀才跟着她,请她回去,她死活不肯,还说过够苦日子了,不想再跟他过苦日子。”“她是订了亲的?”银官摇摇头,目光幽幽地看向外面,那些事在她眼前闪过:“我不晓得。大概是吧,或许是童养媳。我只知道,季玉卖身的一百两银子都砸向了那个秀才。她当时已经十五了,价也高些。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当时说,这银子够你们家养我五年的了。”琼子跟得官默默对视,听着银官说话。“那个秀才将银子拣起来,让人拿给季玉,只同妈妈说来赎她。可是季玉死活不愿意,放言道,等他做了官再来。没想到一年的工夫,那人真的做了官,虽然是武官,可是季玉依旧不肯,最后还提出要缠头,她进来不过一年,妈妈哪里肯,后来死缠烂打,妈妈终于肯了。那天我瞧见那个人站在门口淋了一夜的雨,送伞给他,他也不要,就一直站到天亮,后来也就再也没出现过。”申官冷哼道:“那男人也是贱骨头。是秀才还是官,害怕讨不到媳妇?偏要那个金漆的东西。”琼子拍拍手,笑着道:“姐姐不常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难不成你看上那个秀才才……”申官粉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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