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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收手的箭身离弓飞出,向着偏离了靶心的方向飞去,青年为之一惊,心里不免浮起失望。

恰是这时,耳畔边倏地划过咻咻风声,一只羽箭堪堪擦着他的耳边破空飞过,犹如破竹之势般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极速追上他射偏了的那只箭。

只见那羽箭径直撞上了他那箭的箭头后似有灵性一般,携带着他偏远方向了的箭走回正道,一下正正好的射入了满箭插满的靶心。

因为靶心射满了,那箭本该是无地再入,但它飞空破势的力道极大,像霹雳雷霆之力穿破重重乌云,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直接穿破红心正中的箭身。

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在空气中,闻声看来的众人就见那红心的正中位置上插入了两只箭。

只见小小一圈的范围布满之前的箭竟是悉数被震落破开,唯有那两支箭射入靶心足足五寸,还犹在颤抖!

众人见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射箭功夫,个个惊声大呼,欢声赞美。

那青年愣了一愣,回过头,果然是大将军帝渚单手拿弓站在了自己身后,嘴角浅浅勾起的看着他,似笑非笑。

她长身玉立的站在众多欢呼声中,却仍是矜持高贵,淡定从容,就如天神降世在繁闹人间,凡间的烟火之气一点沾染不上她的衣角。

青年看的愣住了,随即前方传来的冷淡嗓音响起,常年挥兵作战的嗓子已喊得有些沙哑,但落进耳朵里仍是款款好听,甚至还有些惑人心房的磁性低沉。

“青尧,你的箭法比起上次又进步了。”

被称作青尧的青年听后便红了脸颊,更显眉眼如画,腼腆动人。

他放下了手里的长弓,走上前姿态敬重的向帝渚行了礼,这才忏愧的红脸答她:“比起将军的神箭来,属下还远远不足呢。”

“无妨,慢慢来便是了。”

帝渚把自己随手拿来的弓交给了旁边站着的霍燕,让他拿回去放好,再回头看着这素来刻苦的青年,好声好语的劝他。

“我六岁学射箭,你比我晚了许多,长时以往相信你定能赶上我。”

得到大将军的一句鼓励,胜似吃了增元补气的仙丹,青年脸红更甚,激动的抱拳应了声是,字字落血的立誓自己今后定会更勤劳练习,不辜负将军期待。

这叫做青尧的青年虽说年纪尚轻,性情天真,却是个学武练箭的绝佳好苗子,更有吃苦不知累的坚韧根骨,是她现在着力培养的一名将士。

相信一旦此人功成那日凤歌便又多了一员强悍大将。

眼前的年轻将士懂礼勤恳,说话郑地有声,帝渚甚为满意的点点头,又在旁指点了两句后就放他继续自顾练习,随后她在将士之中又巡走两圈。

看着可以,她就夸奖两句,训练力劲不足,姿势错误明显的就严词呵斥,再一一细细指点,纠正错误。

被训的士兵就是一脸冷汗,使劲点头称是,过后依模依样的挥剑射击,丝毫不敢懈怠。

大致逛完后,帝渚便走到练武台上摆放的太师椅上大刀阔斧的端坐如山,一边冷目盯着下方的士兵们挥汗如雨,一边端起了桌上早就摆好的烈刀子酒坛往喉咙里灌。

那在普通男子喝来都是烧喉咙的烈酒,在帝渚喝来却是如同白水一般的自然顺畅。

边疆靠北,常年寒气肆虐,霜雪一下就是层层,如此苦寒之地,烈酒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边疆的民风彪悍,平日喝酒如喝水,出门遇见熟人首先打招呼问的就是你今日喝了多少酒。

因此帝渚在边疆生活多年后也不可避免的喜喝烈酒暖身,到了现在则是一日不喝烈酒就睡不了安稳觉。

“嗷呼!”

一道戚戚兽叫诈然从斜旁处刺出,正喝酒的帝渚听见这熟悉的叫声便觉心里一动,直到此刻方觉心底一直有处空了的地点因为这一声吼叫而填满舒坦。

她立刻放下手掌高的酒坛,顺势往旁看去。

只见一只金纹黑豹正欢腾急迫的跑上了练武台,直奔她而来,而它的身后跟着的则是愁眉苦脸的在春冬与宴几同两人。

今日她又与松子隔了整整五个时辰未见,从进府到现在神情基本未变的帝渚看见这只猛兽后,凌厉凤眸都柔和了不知多少。

待黑豹几大步跃到她的身边,委屈伸着头往她腰间磨蹭,好像是责怪埋怨她又把自己丢弃在了府中不管不顾。

帝渚看了颇有两分愧疚,伸手安抚的摸了摸黑豹的头顶,又给它挠下巴哄它欢心,待黑豹在她怀里又拱又蹭的满足高兴。

鼻腔吸够了主人的气息后就懒懒趴在了她的脚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甩了尾巴缠绕帝渚的手臂玩耍。

姿态乖巧慵懒,像极了对主人撒娇的粘人家猫,哪里还能认出这是几日前把半个皇城都吓哭了的可怖凶兽。

看松子总算不同她诉苦抱怨了,帝渚就一面轻柔的拍着脚边黑豹的头顶,一面抬眼看向慢吞吞靠近的两人。

但见他们一个是半掩半遮的站着,一个则是避脸不愿直视她的古怪姿态。

这两人的作态怪异且不自然,看的帝渚难免生疑。

她细细打量了这两名心腹一番后,竟发现前者襦袖外衫的袍角破碎了大片,而后者左右躲避她看的脸上似多了条不明显的口子,皆显得略是狼狈,不免吃了一惊。

她奇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这两人的武功分明不弱,且不久之前还是好生生的,怎么隔了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将军你问松子啊。”帝渚不问也就罢了,一问宴几同更觉委屈无辜,索性懒得遮掩,直直转过脸对着帝渚展示脸上的伤痕。

他横眼瞪向帝渚脚边懒趴趴的打了个哈欠的黑豹,语气甚为愤怒,听着却又可怜的紧。

“属下去带它来见你,结果松子根本不领情,只以为我们是骗它的,任我们好言相说怎么也不肯挪步,甚至后面还动起手来攻击属下两个!喏,这就是它抓的,属下要是破了相,今后可怎么娶媳妇啊?!”

宴几同越说越是愤怒,一手指着自己左脸上那一条新鲜的半指长的细条口子给帝渚看。

他一副可怜巴巴又愤恨的模样,瞧着若不是他打不过松子,这会儿定要与松子拼个你死我活。

“以为你们骗它?”可惜极为护短的帝渚听完这话在意的却是其他,皱了皱眉头,问他,“你们以前骗了它什么?”

松子是听得懂人话的,而且她也相信松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暴走伤人。

且下手也留有情面,否则宴几同所谓的破相,脸上就不只是多了一条细细的小口子,而是直接从脸划到脚底的一劈为二。

果然,此话一出,顺口脱出的宴几同顿时语塞,呐呐张不开嘴。

犹疑半刻后他求助的看向了旁边的在春冬。

在春冬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破破碎碎的袍子,再迎着帝渚质问的目光,讪讪对她笑了一笑。

“前日府里新进的丫鬟们要清扫将军的屋子,可松子就站在门口守着,丫鬟们都不敢靠近,便央属下们想个法子。正好小川在,跑到松子面前说将军你回来了,松子就跟着属下们走了……”

后面的事情自是不用多说,在场之人谁人不晓松子的脾性火爆,欢快的跟着去后不仅见不到主人,回来再看主人的房间也被动过了。

极具属地意识的松子立时知晓自己是被欺骗了,当日就闹了一场,还是在春冬吩咐后厨做了满满一大盆的新鲜牛肉才把这位祖宗给讨好了。

当然,这事谁也敢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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