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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完全地压覆到他的身上来。

徐声禹的脑袋也被他掰正,被迫扬起头来,接受对方的索吻。

他的一只膝盖嵌入徐声禹的腿间,粗粝的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徐声禹的雌花。徐声禹方从睡梦中醒来,就连早饭也还没吃,哪挣得过越言柏突然欺压上前的力道,不得已睁开眼睛,怒目而视。

越言柏大抵是想笑的,但一直忍着,将人亲了个够本,才放开他的手脚,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后一个枕头就扔到了他的后背上:“你有病啊,大早上的。”

越言柏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又揩干净手上的水渍。徐声禹见他不回话,烦躁地翻个了身,用脚踢了踢他:“你来干嘛?”

越言柏说:“给你换沙发。”

徐声禹有些狐疑:“工人来了?”

“没有,下午的时候再来。”

徐声禹有气道:“你也知道让人下午来!那大清早地发什么颠!”

他抓了下头发,显然是昨夜的宿醉外加没有睡饱,让他的心情分外不爽。他从床上坐起来,感到身下还有些异物感。越言柏方才用手指摸过他的逼,如今擦掉脸上手上可疑的水渍,衣冠楚楚地自床上站起来,便不好气地问:“你还穿那么正经呢?”

越言柏理了理自己的前襟,道:“我要去上班,自然得这么穿。”

徐声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又说:“不好意思,在我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越言柏:“愿闻其详。”

徐声禹上来拽他的领带,将其揉捏得皱皱巴巴:“进我房间里的男人,就算要去上班——都不许穿裤子。”

越言柏被他连带着俯下身子。他的肤色很是雪白,长睫覆盖下的瞳孔又黑又深,如此俯看他人,有一种冰清玉洁且倨傲的美丽。

他被这般戏耍似的捏着领带,都不生气,只缓慢说:“如此,我却只能入房随俗了。”

徐声禹被越言柏压在床上,眼睁着看他熟门熟路地自床头拿出一瓶润滑剂,一股脑地挤在了手心。

徐声禹是怕凉的,于是他先把润滑液悉数涂抹到了自己的阴茎上,又用沾满液体的手指去揉动徐声禹的雌花。

他的指尖从会阴勾勒到徐声禹的小阴唇,黏黏糊糊地往窄小的缝隙里钻。徐声禹前边的生殖器被他拢在掌中,浑身陷在松软的被子上,享受着越言柏的侍弄。

徐声禹的兴致不高,越言柏也便只是简单地替他扩张了片刻。他解开皮带,单露出硕大的一根生殖器,龟头顶住徐声禹柔软湿润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泛红的阴唇。

徐声禹不耐烦看见他挂在胯上的西装裤,用脚趾勾住皮带,轻轻松松地往下一扯,便露出越言柏笔直白皙的两条双腿。

越言柏抬眼看他,素日无波的眸中泛着浅淡的涟漪。他俯下身来亲吻,徐声禹便勾住他颀长的脖颈,怒张的龟头破开娇嫩的花蕊,徐声禹闷哼了一声。

越言柏拥抱着他,二人于清晨的日光下温和地做了一遭活塞运动。徐声禹的双腿夹在越言柏身侧,低下眼睛,看着越言柏的手从自己的腰腹抹到乳首,将他射出来的精液悉数抹到了自己的肌肤上,便有些嫌弃地抓他的手:“又得洗澡了。”

越言柏便说:“我帮你洗。”

“拉倒,我这可没有你换洗的衣服。”

他从床上起来,拉起垫在身下的浴巾,便随性地包裹住了自己正泛着水光的臀缝。越言柏跟着他进了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返回卧室穿上脱下的裤子。领带被徐声禹揉皱了,所幸他有先见之明,提早备了一条带来。

徐声禹在浴室冲洗下半身。淅沥的水声停了片刻,他的声音又传来:“对了,昨晚楚羡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儿啊?”

越言柏已经在衬衫外边系好了领带,他说:“画室的事吧。”

徐声禹从浴室里探出一个头:“画室什么事?出事了吗?”

“他新挑了个商铺做画室,需要重新装修。”

徐声禹了然:“找我们工作室做设计?”

越言柏问他:“你愿意吗?”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徐声禹耸耸肩,“你的老婆,能帮的忙我当然得帮上。”

越言柏不知道心做何想,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要的那批材料,我已经帮你联系了。”

徐声禹问:“价格能谈下来吗?”

越言柏:“加工商那里初步给了方案,还要进一步交涉。”

徐声禹便不再说话。许多设计师在工作的过程中都会苦于项目预算,但是徐声禹背靠着岩柏公司,越言柏简直是他控制预算无往不利的利器。在交涉没有眉目之前,越言柏是鲜少与他谈论起工作的。

他说初步有了方案,即是十拿九稳的没问题了。

越言柏整理好衣装,告知他下午两点会有工人将新的沙发送到公寓。两人路过徐声禹原来那张被弄脏的旧沙发时,越言柏问他:“这个你要怎么处理?”

徐声禹吃着雪糕,顺势躺倒在了沙发上:“自然是扔掉了。”

他赤着两只脚仰躺入内,踝骨分明的脚腕松松垮垮地搭在奶白色的沙发皮套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松惬,引人上手去把玩一番。

越言柏移开视线,说:“这么大的不好处理,扔仓库吧。”

徐声禹应了一声,越言柏替他把掀起的裤管捋下来,道:“晚上来家里吃个饭,正好楚羡想跟你聊一聊画室的事。”

他的嗓音如往常一般无波无折,说出来的话却与“晚上回家吃个饭,正好你妈想跟你聊一聊”之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徐声禹歪头看他:“老去你家吃饭,也太麻烦楚羡了。”

越言柏道:“不会,他热衷于给你做饭。”

他这话说得四平八稳,一点拈酸吃醋的意味也无。徐声禹于是取笑他:“怎么,阿柏,你连讨丈夫欢心都不知道吗?”

他一阵“丈夫”一阵“老婆”,好似非常乐于调侃越言柏的婚姻关系。然而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调笑,反倒常令越言柏的一颗心慢慢没入水中。

他早该习惯了,越言柏心想,早该习惯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握住了徐声禹的一截脚腕,仿佛沉吟似的,漫不经心地问他:“你想要我如何讨他欢心呢?”

越言柏自然是无需徐声禹教他的。

实话说来,就连徐声禹这样惯爱刁难人的情人他都能应对自如,毋论向来体贴懂事,不爱恼人的楚羡。

只是他对徐声禹的感情从不敢逾矩,也清楚地明白楚羡并不需要他那几句虚假的柔情蜜意。

然而徐声禹对越言柏的心思视若无睹。他自小便喜欢拿越言柏难懂情爱一事打趣,仿佛越言柏是根难以教化的木头,非得要他这般清风轻抚,玉露浸润,方能抽枝发芽、开通情窍。

越言柏对此并不在意。

他于此间枯坐太久,数不清盼望了多少年月,才等得徐声禹的一眼青睐。徐声禹爱与他调笑,他便随他玩笑;徐声禹若与他耍性子,他也甘之如饴。

越言柏触摸他的手掌稍纵即逝,问徐声禹如何讨楚羡欢喜的时候,眼神却掠过徐声禹高挺的鼻峰,定在他断了一道的眉上。

徐声禹还在那懒洋洋地吃雪糕,一只脚抽离出来,架在了另一条腿上。

他好似对越言柏的提问全无兴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那我可不知道,每个人的相处模式都不一样。”

越言柏说:“但是楚羡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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