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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对颜城月的冷战还没有持续几天,就发生了不测风云。

意外发生的时候恰逢节假日,风声难得没有演出安排,所以秦淮方与年和陈元都回老家了,只剩我和颜城月留在棠城,而他时不时就要去参加天南地北的应酬,并没有和我产生过多交集。

“白昀哥,你快去找一下阿城,他胃出血在中心医院急诊。”我当时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接到电话后连忙潦草收拾了一下东西,在路边打车往中心医院赶。

一路上秦淮的念叨声就没停过,前因后果大概就是颜城月为了拿到一个演出机会死命的喝酒,然后成功胃出血把自己作到医院。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晕倒在路边不省人事了,是有好心人拿他手机指纹解锁,在微信最近联系人里面找到秦淮,给他打电话,又把颜城月送到了医院。

好在最新消息是现在颜城月已经醒了,在急诊吊水,年轻人身体素质好,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注意休养就行,秦淮松了一口气之余怒火还是丝毫未减少。

“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有命拿到演出机会,到时候没命唱了。”秦淮一刻不停的在电话里怒骂着颜城月。

“他也是为了风声。”我尝试平息秦淮的怒火。

“搞这玩意又不是为了出名,演出上不了就算了,他干嘛非要这样。”

“可能因为他是f-an吧。”我随口说道。

秦淮却少见的沉默了,但细微的呼吸声仍旧有节奏的敲击着我的耳畔,告诉我这通电话仍未结束。

这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次遇见的,在有秦淮的情况下的冷场。这件事出现的概率有多小呢,大概就像彩票中了一百万那样吧。

沉默持续了很久,出租车已经连续穿过了四五个红绿灯,我才听到他才含糊不清的低骂:“……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臭弟弟。”

我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你下次可以当着他的面说这话试试看。”

“……白卿,你在害朕。”秦淮又恢复到了寻常的样子,没心没肺的说着玩笑话。

“臣要去参见太上皇了,您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挂了。”下个路口就到中心医院了,市中心不好停靠,我准备提早下车。

“……你别以为我傻,听不出来你在拐弯抹角的骂我是颜城月儿子。”

“要下车了,拿着手机冷,我挂了。”我稍微解释了下,就在秦淮的叫骂声里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街道萧索而寂静,深秋的棠城已经开始降温,在夜里最明显,裹着薄款羽绒服的我仍然在寒风里打颤,哀叹自己为什么没有穿上秋衣秋裤。

即使是深夜,中心医院的急诊病房仍旧繁忙,病人及家属分散在不同的输液室。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颜城月,他都没接,前台唯一的值班护士也没有闲暇功夫来处理我的不怎么要紧的问题。

最后我是在一个输液室的角落里找到的颜城月,他似乎是把手机开了静音,边吊水边在昏睡,眉头不安的紧锁着,整个人蜷缩起来。

他可能有些冷。

我脱下身上的薄款羽绒服,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脱了羽绒服后的我立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是我没敢在颜城月面前表现出来半点冷的意思。

“不用。”他似乎睡的很不安稳,我的衣服一搭在他身上他就醒了,刚醒来的时候他怔愣着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睛没有焦点的垂着,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羽绒服盖回到我身上。

可惜生了病的颜城月即使推拒也没有什么力气,我不怎么艰难的就把羽绒服压实在他身上:“听话,臭弟弟。”

他听了我的话,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茫然的任我动作。

但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又强硬的把羽绒服的一半递还给我。

我这次没再推拒,就和颜城月就着各半边的羽绒服靠在椅背上休息。

医生一共给他开了三瓶药,现在第一瓶才刚刚快要见底,等到打完估计还要好几个小时要熬。

“我打完可以自己回去的。”颜城月抬了抬放在我们两之间的那只输液的手,有些别扭的说道。

我朝颜城月那边挤了挤,和他紧贴着取暖,闭着眼睛垂着头,昏昏欲睡的开口:“你以为我很愿意陪你啊,我只是于心不忍你一个病号大半夜在外面瞎跑。”

我缩在半边羽绒服里,鼻尖轻触着颜城月散落的头发,上面似乎还隐隐残留着薰衣草洗发水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在这味道下我几乎要自然而然的沉沉睡去,但颜城月正输着液,我得守着他。

快要完全睡着的时候,我凭着最后一点清明,伸手去够颜城月的手,检查有没有回血。

于是我的手心略带试探的轻轻搭住他裸露在外的手腕,而伸手触及的肌肤是同样的冰凉。

在轻微的触碰间,在肌肤相贴的亲密里,从我们冰冷的指节间似乎又生出一分暖意来,我于是就着这个隐秘暧昧般的姿势,始终没放开手。

我似乎真的有些不清醒。

半梦半醒间我似乎听见颜城月很轻的啧了一声,然后冷硬的开口:“衣服穿上。”

“我不冷。”我仍旧嘴硬。

颜城月又不说话了,只是掀开身上的羽绒服,站起身来把自己的羽绒服脱掉,盖在我的羽绒服上面,包裹着我们两个。

他脱衣服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扯到自己手上的针头,看得我胆战心惊。

他的动作并不利落,似乎在等我自己收回自己的羽绒服,来阻止他扯碰针头这样的自毁行为。

但这次我也没开口。

所以颜城月坐下之后就开始不发一言,就连余光也再不肯分给我,纵然在同一件羽绒服下互相倚靠入眠,彼此亲密无间。

“走吧。”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或是更久,等到颜城月拆了针,我把他的衣服递给他的时候,他终于舍得开口。

我没回答他,只是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去东门好打车一点。”他走了条我没走过的小路,朝我解释了下。

我仍旧一言不发。

于是他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似乎略带恼意的开口喊我:“说话。”

“我很困。”困是真的,不想和颜城月说话也是真的。

“……跟上。”他又啧了一声,苍白的指节抓住我的袖口,带着我向前走。

我就这么一路被颜城月这样一个病患拽回了家,即使是在车上,他的指节也保持着紧拽着我袖口的姿势,未曾松手。

无可避免的,我因为那只拽着我袖口的手而心跳错了半拍。

我十分清楚像我这样的人可能会有千千万万个,可月亮只有一个。我无法要求月亮只映照着我,我无法让月亮从天上坠落到我怀中。

但就像夜晚的湖面只愿意映照着月亮一样,我只为颜城月而激荡震颤,从薰衣草味的发梢到隔着羽绒服的牵扯,千千万万次,经久不息。

颜城月求和的方法永远是萦绕曲折的,关于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了。

从叠好的被子到做好的家务,又或者是零食柜里塞满的各样我爱吃的零食,再到近乎于有求必应的守候,都是颜城月独一份的低头。

我的颜城月观察日志告诉我,他从来不会直白的表达情感,所有除了喜怒哀乐以外的复杂情绪,都成了萦绕迂回的潜台词,留待别人发觉。

但这份示好有歧义。

他可以是出于歉疚,出于关心,也可能在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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