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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尔抬起头,仰望着逐渐亮起来的轻透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可他心底空寂,如若废墟。
暴风雨(下)
指针滴答滴答在墙上转动,兰斯菲德掀开眼皮,眼前是空荡荡的白色天花板,鼻尖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他怔了几秒,猛然坐起身。
“慢点慢点!我的天,你在输液啊老大!”泽如被他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手中削好的苹果也滚落在地。
兰斯菲德皱眉:“我怎么在这?”
泽如叹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苹果,调侃道:“你说你一身病,还逞什么能,秦墨都醒了你还没醒,这叫什么事”
兰斯菲德睁大眼睛,直接拔了枕头往外冲:“他醒了?在哪?”
“我在这。”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兰斯菲德转过身,秦墨居然就躺在自己隔壁床,隔了道绿色帘子,兰斯菲德一把拉开帘子,见秦墨正双眸含笑的看着自己。
“哼。”
泽如挑眉,他就是看不惯秦墨那副虚伪的模样。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前。
泽如洗了个苹果,拿着刀慢慢削皮,秦墨靠在枕上,对路过的护士说:“您好,能帮忙把床头调高一点吗?”
“好的,没问题。”
护士帮他调高了床头,秦墨就微微侧身,那漆黑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还未醒来的兰斯菲德瞧。
泽如漫不经心削着皮,冷嘲热讽道:“听说你还骗他和你结婚了?真是有心机啊,难不成你还想打杜邦家族股份的主意?”
“听说你被伊沙挖了一只眼?你一个半瞎,还敢打他的主意?”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
秦墨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兰斯菲德的侧脸看。
“还看!”
泽如怒了,突然“啪”的一声放下手上的削皮刀,一把拉过窗帘阻绝视线。
“切。”
泽如嗤笑一声,慢悠悠的拿起刀继续削皮。
兰斯菲德坐在秦墨床畔,看他脸色苍白,眼神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胸口往下看,左胸肋骨斜侧缠着厚厚的绷带,看不到伤口有多大。
“没事,我这条命硬着呢,过几天就出院了。”秦墨握着兰斯菲德微凉的手,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泽如将苹果重重往桌上一放,瞪着秦墨。
秦墨居然还对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看在泽如眼里嚣张至极。
“泽如,”兰斯菲德回眸:“那边有什么消息。”
泽如表情严肃了些:“情况有些严重,这次抓捕的是重量级间谍,贩卖了不少机密情报。”
“是谁?”
泽如看了秦墨一眼,凑到兰斯菲德耳边说了个名字。
兰斯菲德也有些意外,垂着的眼睫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思忖片刻,道:“原来如此。”
新独立国大多使用新币,他们需要将钱合理转换成帝国金币,这也是为什么洗钱金额如此庞大的原因。
他们身居高位,贪婪无度,却又被太多双眼睛盯着,所以与灰色地带合作是最隐蔽的办法。
新币从奥西赌场和拍卖会上滚一圈,也就成了金币。
兰斯菲德冷笑一声,眼眸里露出毫不掩饰的蔑视。
“都做到国防部长这个位置,还想要什么?”泽如也在一旁唏嘘:“他还是蒂尔的老师,有很多年交情了,他被带走调查的当天,就有人弹劾蒂尔,说他也有嫌疑。”
兰斯菲德摩挲了一下手指,忽然很想抽烟。
“笃笃笃——”
病房门突兀的被敲响了。
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下眼神,泽如站了起来:“谁啊?”
“咔哒——”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在看清他脸的那一霎那,兰斯菲德危险的眯起眼睛。
秦墨用力握住兰斯菲德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他个头高大,套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咖色皮夹克,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双眸清亮有神,笑起来时,眼角有几缕细纹,可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却又无法具体描述。
可偏偏他们对着他照片上的模糊面容被反复分析了上百遍,所以他一出现就被认了出来。
“秦公子,我来完成你父亲交给我的委托。”那个人并不慌张,反而和善的对他们笑了笑,取下肩膀上的背包,伸手就要打开。
“慢着!”泽如已经拔出配枪,指着他:“不好意思,请先让我检查一下。”
“好的没问题,我姓宋,叫宋志。”宋志很配合的转过身,任由泽如仔细的搜查了下他身上携带的物品。
五张身份证,一把指甲刀,两串钥匙。
泽如拿起身份证看了看:“宋志是真名?”
宋志点点头:“嗯,经常在各个国家跑,没办法。”
“坐在这说。”
泽如让他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一把将书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整个过程,宋志都很平静,丝毫没有被冒犯的不悦。
秦墨开口:“你认识我父亲?”
宋志对他的态度很温和,说:“是的,秦江先生和他夫人的死亡是意外,在事发三天前,他交给我一些东西,并且让我一定要保密。”
他拿起一个透明塑封袋,里面是一个手机和储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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