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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觉得这个答案足够有说服力了吗,刑警同志?”
兵贵神速,不得不承认,这个案子称得上是检察机关“以快制胜”的典型。纵有不甘,蒋贺之也只能笑笑,打了个响指:“收队。”
这个时候,银行的人员也来了。叶远接替了何絮飞的搬运工作,继续在黑黢黢的墙洞里挖掘。没挖两分钟,他猛一打抖,失声大喊:“这、这里有具尸体!”
一具明显经过焚烧的人类骸骨,一时难辨男女,也没有异味传出。受贿由检察院立案,杀人则由公安管辖,目前尚不知哪个是主罪,但蒋贺之去而复返。他将木愣愣立在尸骸前的小检察推往一边,交待何絮飞通知法医和痕检人员到场,又戴上手套,蹲地亲自勘验这具尸骸。他以经验迅速作出判断,说,死者为女性,脑后枕骨粉碎性骨折,但不是她的致死原因,她的口腔中有烟灰与炭末混合的黑色粘痰状物质,说明她是活着的时候被烧死的,尸体高度碳化,疑似使用了助燃剂。
“你怎么知道死者是女性?”明明没有尸臭,但没见过这等世面的小检察仍捂着鼻子问,“也许是身材矮小的男性呢?”
“骨盆形态,还有这个东西,应该是女士的节育环。”捡起一只烧黑了的v形金属环,蒋贺之又细看一眼脚边的焦尸,不禁紧了紧眉头。他刚才检查时,发现尸体口腔中还有一副金属的牙齿矫治器,说明这位女性死者还有可能是个未成年。谁会给一个未成年少女上节育环?这实在丧心病狂。
叶远仍问东问西喋喋不休,蒋贺之懒得再搭理对方,将手中证物妥善收集保存,又来到那位盛处长跟前,以个命令的口吻撵人出去:“我们要封锁现场了,请检察的同仁们配合工作,不要影响公安办案。”
何絮飞在背后拿胳膊搡他一下,似乎是在提醒他,说话留一线,到底是检察院的领导。但蒋贺之不为所动。
“对了,领导,刚刚忘了自我介绍,”仍管这位盛处长叫“领导”,他摘了一只手套,有点挑衅地递出手掌,“我是市局刑警支队二大队的蒋贺之,这个案子后续可能会并案处理,还请领导多多指教。”
似不愿以人命斗气争胜,盛处长表情严肃,未摘手套,将对方递来的手掌轻轻拍开,才介绍自己道:“市检反贪局,盛宁。”
市长一句话,除市公安局的正副局长,其他市厅级以上的干部便都来了,清一色白衬衫、黑西裤,跟小学生似的列队齐整。
特别是一位汪姓的老同志,特意从老干部医院的病榻上爬起来,往脸上扑了一层儿媳妇的粉饼与腮红,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才下官车,人已快背过气去,脸上那层妆也糊了大半,忙在秘书的招呼下又补一层。这动作被不远处的市长方兴奎看见了,便抬手一指,跟左右打趣道:“看看我们汪老,这怎么还簪花扮俏,像个新媳妇儿了?”
众人附和着笑,只见汪老跄跄踉踉地往前走,边走边呼喊:“各位,见谅见谅,我来迟了!”好容易到了市长跟前,他吭哧吭哧地喘过一口活气儿,才解释道,“方市长见笑了,我这把年纪还扮什么俏啊?实在是病了这阵子,面色太憔悴,怕留给新书记的,高潮应该是葱油蒸刀鱼,去鳃除秽的一条二两半野生长江刀鱼,浇上鸡蛋液一起蒸,鱼肉银闪闪,蛋液金灿灿,色面相当讨喜。像个伺候皇帝的太监,廖晖弓身替洪兆龙夹了一筷子刀鱼,小心翼翼地说:“这江刀重‘本味’,龙哥您趁热尝尝。”
“这道菜名唤‘浪里金银’,这刀鱼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湖刀、海刀,而是真真被誉为‘长江三鲜’之首的江刀,一条鱼好几万人民币呢。”李乃军有意通过这件事向新书记卖个好,于是也卖力地帮腔道,“咱们洪书记来的。”
“这点我们当然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说要‘蹲点守候’么,等追逃组的人到齐,我这边就全员出发,一起跟他们蹲守当地所有的烟杂店。”听出对方嫌自己办案不力,窦涛翻了翻眼,态度已经不怎么耐烦了,“盛检不用操心,张了这张布控的大网,就等瓮中捉鳖了。”
盛宁反问:“秦云山附近有多少烟杂店?你的人手够吗?”
窦涛一时语塞,跟他刚刚说的大规模进山搜捕一样,这样的追逃方案需要大量的人力、精力和财力。
“嫌疑人在逃期间没有合法身份,没有固定收入,只能打零工或靠小偷小摸维持生计,他的手头肯定非常拮据,不一定有钱买成品烟了。所以,与其在所有的烟杂店前守株待兔,不如让侦查人员伪装成烟农,就地摆摊卖散装烟丝,这种烟丝不仅十分便宜,而且适量燃烧会香飘千里,跟钓饵一样。”盛宁将手中的材料还给窦涛,也没什么傲慢自矜的神态,只说,“当然,只是建议,不是命令。”
窦涛在心里收回了那句“没有真本事”,但众目睽睽下,脸上还是挂不住,讪讪地说:“盛检说的,我会考虑。”
“那就考虑中间部位的烟叶烟丝吧,燃烧起来味道最醇,‘烟劲儿’最大。”盛宁又将目光投向了一脸不忿的张钊,对他说,“对了,张警官,你刚才说的美国和欧洲的检警关系不太准确,美国是‘检警分离’的海洋法系,但欧洲以德国为首,多是‘检察引导侦查制度’,检察与公安是命令与服从式的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只有我们中国,博采两者之长,一直分工协作得很好,不是么?”
眼前确实是张“媚上男宠”般漂亮的脸,偏偏语气温和,气场却强大,张钊还能不忿么?只能忙不迭地点头:“是……是……”
“哎呀,连‘海洋法系’和‘大陆法系’的区别都不知道,”正不爽于“精致娘炮”的叶远这会儿也得意起来,挑眉环顾众刑警,说了一句,“看来,针对公安同仁们的学法考试还是很有必要的么。”
没人接得了这句话了。
亏得一名警务技术人员及时来报,说墙中女尸的dna已经比对成功,确认是六年前失踪的十五岁本地女孩岑菲儿。
岑菲儿的地址是蒋贺之查出来的,蒋贺之还有问题要问她的父母,打算亲自上门通知他们这个噩耗,盛宁自然也立即要求与他同往。
众人一听,赶紧都朝他们的蒋队长使眼色,意思是要他替他们找回刚刚丢掉的场子。机会难得,蒋贺之便也趁势摆谱,道:“像盛处长这样的‘业务尖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上回韩区长的事情,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盛宁还真就诚恳地道歉了:“蒋队,对不起。”
蒋贺之微一挑眉,得寸进尺地说:“麻烦领导大点声,我听不清。”
二大队的刑警们顿感扬眉吐气,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起哄:“对啊,盛检你刚刚说什么?我们都没听见。”
“盛检,敢错就敢认么,你这扭扭捏捏的,更像小媳妇儿了!”
……
盛宁没给这群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他微倾上身,凑近在蒋贺之耳边,用足够让一屋子刑警听见的音量说:“这次‘学法考试’是我出的题。”
“这次‘学法考试’是我出的题。”
一句话釜底抽薪,二大队的办公室一刹静了下来。众刑警瞠豆眼,翕鼻翼,面面相觑,惶惶不安,敢情这就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恰巧三大队有人路过,听见这句话赶紧回头,边跑边喊,“学法考试划重点了!”不一会儿,二大队的办公室门口聚集了一群糙老爷们,八个大队的大队长,只要这会儿还在市局的,都来了。
“蒋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窦涛为首的众队长们迅速倒戈,纷纷指责蒋贺之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这么热的天,人盛检来这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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