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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圣旨上也说了,自册立皇后以来,无失德之处。
既然无失德之处,这样的皇后还不成吗?为什么要废了她?
因为她不尽孝道?不尊礼法?举动乖张,类似疯迷?
可怎么样才叫尽孝?皇后又不是脑子有毛病,大面上的事肯定差不了的。又不要她去伺候太后吃喝拉撒,她有什么理由要做出不孝的事?
不尊礼法?更是无稽之谈!哪怕拿出一件具体的事来说皇后不尊礼法呢。当然了,如果说是皇后衝撞了皇上,那这也确实是叫不尊礼法。
可不管是不尽孝道还是不尊礼法,这不都是由太后和皇上说的吗?你们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但像是举动乖张,类似疯迷这样的罪名,不过是为这次皇后『选民间美女固宠』这个行为找出的借口。皇上是在说:皇后好像不正常了,所以她的行为才那么有悖伦常。
说到底,皇上还是把这一口黑锅给牢牢的扣在了皇后身上。
弘昼是带着吴扎库氏南巡的,两人是住在城裏为皇家提供的别院裏的。本来皇后宴请吴扎库氏该陪同的,但是弘昼不叫他家福晋出掺和,「你打发人告病,隻说身上不舒坦,水土不服,不要去掺和!」
为什么?
弘昼每日裏弄些人在外面喝的跟醉猫似得,就是不往皇上跟前去,「总觉得心裏不安稳。怕是要出事!」
什么事?
「四哥这么浪,皇阿玛竟然没有管。」弘昼心裏的不安特别重,「皇阿玛要是想管,怎么可能管不了。」
于是两口子真就不往前凑了。结果两人晚上偷摸的出去逛去,弘昼还带着福晋一块儿茶楼听说书喝茶。今儿这书是新段子,弘昼也没在意,还指了点心给福晋介绍。福晋却不卖面子,还不如书院裏那个叫萧娘的姑娘做的好吃呢,「咱家老四吃人家的点心吃的好,还想着娶人家回家来。你说这混小子怎么想的……」
两口子正说着呢,听着这说书的说的是皇上南巡的事。
弘昼就道:「都是编的!」他乐呵呵的,「不知道皇家的事,偏编出来的人人还都爱听。你也听听当个乐子。」
可今儿这个,一点都不可乐。
故事讲的是某一朝,有一位帝王南巡。皇上好美色,宫裏的近伺太监便在城中遍寻,结果看了不知道多少,都不及宫中佳丽。终于一个偶然的机会,碰见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叫如烟。接着便说,这如烟如何的孤苦无依,最后又如何的嫁□□为妻,这夫妻二人热孝成亲,如何的恪守礼节。又说这如烟贤惠,支持丈夫读书,怎么的辛苦操持家务,不曾有丝毫轻浮之举。说这个□□如何有报效朝廷之心,抛下新婚妻子在书院裏刻苦求学,学业优异等等。谁知道好好的鸳鸯遭棒打,那如烟被带走,如何的失了清白,又如何的隐忍,只为了能见丈夫一面做个交代。然后又怎么在皇后的宴会上一跃而下,投湖而死。
直说的满堂皆静,无人敢喘大气。
这裏面用了春秋笔法,但是吧,很多东西都是有来处的。比如说那书院,在古代的任何一朝都不曾有过的。
所以,这个喜好南巡的皇帝是谁?
康熙皇帝!那位也爱南巡。
但是真有这样的故事早就传遍了,为何现在才用这样的法子讲出来。
人们心裏还没倒腾明白呢,茶楼里就有人惊呼一声,「书院裏还真有一个叫□□的学生。那学生前不久也才娶了妻子,也巧了,他那新婚妻子也确实是热孝出嫁的,两人不曾圆房……但是不是叫如烟,那就不得而知……」
话没说完,就被人给捂了嘴,「你不想活了!瞎说什么?」
弘昼伸出头去,想找那个说话的人,却没有看到。他立马给身边的大太监使了眼色,叫他打发跟着的暗卫追出去看看,结果等了半晌人回来了,说没找见。
连他的人都没找见,那这只能说明两点:其一,对方的人手跟自己是等级别的。其二,对方占着地缘优势。也就是他们在杭州要比自己的人在杭州熟悉的多。所以,他们一躲,自己的人连影子都没抓住。
他再不敢耽搁,拉着吴扎库氏,不理茶楼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赶紧往回走。
这一路上,总有一些声音传来。
「皇上是好皇上,这肯定是谣传。」
「好的是老圣人,又不是皇上。当爹的是好皇上,那当儿子的可不一定。想那刘备能争来三分天下,可刘阿斗却扶都扶不起来……」
「那倒也是!当爹的把好名声都留给了儿子,可这做儿子哪裏知道珍惜……」
弘昼感觉自己的血都倒流了:「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咱们出来之前那边的消息还说一切都好,怎么一出门就听到这么多事。没道理有人比爷的消息还来的快呀!除非……」
除非什么?
吴扎库氏看这弘昼,拽着他的袖子,「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呀!」
弘昼的话还没出口呢,就听到前面急促的铃铛声,伴随着马蹄扬鞭声,迎面而来。他才要掀开帘子去看,却听见外面喊:「王爷,皇上有召。召您即刻动身见驾。」
果然!
弘昼安排了人,「你们护送福晋慢行,爷先走一步。」
吴扎库氏掀开帘子出来,「爷——」
弘昼鬆开缰绳,靠近吴扎库氏,「你也要去,见见皇嫂。今晚上是皇后宴客,事儿必然是出在宫宴上!」
吴扎库氏这才恍然,「好!爷您慢些。」
弘昼再不耽搁,上马就走。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听到消息了——皇上废后!
弘昼站在原地都不能动地方了,看着特意等在这裏的傅恆,「你说什么?」
傅恆低声道:「皇上已经下旨,昭告天下了。旨意已经传下去,万没有回头的可能。」
弘昼一把推开傅恆,「你就这么干看着!」
「实在是今儿这事出的突然。」傅恆垂手低头,状似恭敬,可话却是这么说的:「王爷,富察家虽是先皇后的娘家,但富察家从不以外戚而立家。况且,王爷——您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傅恆便道:「和敬公主在裏面陪皇上说话,随驾的大臣都在外面等着呢。」
和敬?
弘昼掏出怀錶看了下时辰,「和敬进去多久了。」
「大半个时辰了。」傅恆朝龙舟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么答道。
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和敬这不是进去劝的,分明就是给了皇上一个借口挡住要进去劝诫皇上的大臣。和敬就是要等着旨意快速的送出去,不给半点机会追回圣旨。
弘昼看向傅恆,傅恆站在一边不言语,却把路让开了。大有你觉得有必要管皇后的事,你就闯御驾去。
弘昼眼睛闪了闪,心裏便有了计较。他抬脚上了龙舟,然后从跪着的大臣中穿过去,扒拉开挡在门口的吴书来,「让开!你这狗奴才,本王你也敢拦着。」说着,一脚就将门给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人直接就闯进去了,在外面还能听见和亲王的声音,「四哥,你糊涂了!皇嫂那是皇后,怎么能轻易下就给废黜了?这是有心人算计的!四哥千万莫要上当做出夫妻结仇的事!皇嫂的为人弟弟知道,她万万不是能做出那等事的人。」
傅恆一愣,难道自己猜错了。并不是老圣人在谋划,也不是那位小贝勒在谋划?真要是这两人,和亲王是铁定会站在这二人身后的,巴不得废了皇后连带了废了嫡皇子,怎么会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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