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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口却成了惊恐的叫声,『啊』的一声叫出来之后,他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下,却忘了刚才正在下台阶,如今一退,腿被台阶绊住了,噗通一下子给摔到地上,手还指着车行进的方向。
门子想过来扶,弘昼一把把人推开,「追!追那辆马车……你们都赶紧给爷追去……」
门子嘴上『哦哦哦』的,可腿上一点也不快,主要是裏面没人出来,他们不敢扔下和亲王自己跑。
弘昼气的拖下靴子就往过砸,「赶紧的呀!」
可追出去却不见了。紧赶慢赶的,就是找不见。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回来,和亲王还在地上坐着呢。
「怎么样?谁跟着呢?朝哪个方向去了?」弘昼在门子的搀扶下坐在台阶上,指了指扔出去的靴子示意赶紧给捡回来。
门子赶紧回话:「回王爷的话,不见了。」
啊?不见了?这才多大的工夫!出去就是一条大街,没别的岔路口,那么大一辆马车怎么可能不见了?
门子也怕责罚呀,他还说的特详细,「那辆马车奴才记得,黄杨木的车厢,红顶子,枣红马驾车,车夫是个年轻的人……追出去来来往往好几辆马车,倒是有一匹枣红马的,可车厢是带着蓝色的布围子,顶子是青布的……车夫也是个老者,看上起都五十开外了。」
所以,车呢?难道是凭空来,凭空消失的吗?
一股小风打着卷,吹着一冬都没被颳走的枯叶在他面前不停的打着旋。弘昼一个哆嗦,不确定的问:「你们刚才也确实是看见停在门口的马车了对吧?」
对啊!
「看见车裏坐着个男人了吗?」他又追问。
门子都摇头,并不知道车上有男人。
可爷分明看见了呀!
他急切的想证明什么,就又摸袖子,这裏原来放着那一面收上来的雍王府的腰牌的,是那个神秘的女人递进来的。
可一摸之下——没有了!
他把两边的袖子都摸了一遍,还是没有。
「找!」弘昼愣愣的,白毛毛汗都下来了,自己又没去哪裏,这好好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见了?人不见了,东西也跟着不见了?
他在心裏默念,皇额娘,您可别吓儿子啊!儿子打小就胆小,这您是知道的呀。
门子们围着这位主子面面相觑:「爷,您要找什么呀?」
找腰牌呀!蠢材!
好在这时候弘昼的太监从裏面出来了,一脸的喜色:「爷,刚才太医可说了。大阿哥没大碍了。那位夫人的医术当真了得,一针可回阳……太医们直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如今只要阳气回还,便没有大碍。太医门都说了,若是还不能药到病除,他们愿意拿脑袋担保。」
门子们大喜,只要主子没事,那这府里好歹也是皇阿哥府邸呀。
弘昼是一半喜一半怕。喜的是侄儿救回来了,昨儿四哥就发了上谕下来,让他过来瞧瞧永璜。这边病的不中用了,太医院也不敢瞒着。自家四爷说好好叫给瞧瞧,但言辞中也是有心理准备了,给他的谕旨里说了,要是这孩子真是不成了,他西行途中赶不回来,叫他从内库支取五千两银子,好好的筹办丧事。
如今这么多太医守着,就是大家都觉得到了这份上已然是不中用了。
不行了的人被一个疑似皇额娘的人给一针扎的还阳了,这孩子迷迷糊糊中喊了皇妈么……他可不认为永璜是在喊太后。太后要真是心疼孙子,这孩子也落不到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这孩子是喊谁?!
自己可能是错觉,永璜病恹恹的,也可能是他弄错了。但那面腰牌,这总是实实在在的吧。他喊了大阿哥府里的管家,「那边腰牌是你给爷的?」
是啊!管家不解其意,他是真不认识那腰牌。
弘昼摊手,「不见了!你带人马上给爷找。爷走过的每个地方,都齐齐的搜一遍。谁要是捡去了,就赶紧拿出来。不管是谁,赏银一千两。或是想要别的,只要爷能给的,都给……就一件事,给爷找到那块腰牌……」
腰牌早摸回来了!弘昼收的时候没在意,可回头去查的话很可能会弄巧成拙。因为每块腰牌上都是有编号的,虽然是雍王府早就成了喇嘛庙了,但要真心想查,在故纸堆里总能查到的。平行时空不契合的地方多了,衝突了怎么解释?从这小子身边路过的时候,顺手都给摸回来了。
这事她还没跟四爷说呢。今儿马车进了院子才停下来,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林雨桐朝马车上瞧了一眼。到底是干特务的,换装的手段倒是高明。这车子上各种的伪装,就跟舞台上的舞蹈演员穿的那种舞蹈服一样,上台前裹的跟个粽子似的,一边跳着一边裙摆往下放着,一层覆盖一层,以现在人的想像力,足以应付简单的跟踪。
德海这人,确实是小心。
进了屋子,门关上了。林雨桐才将腰牌给四爷看。
四爷不免失笑:「好好的,你吓他干什么。」人那性子是定了的,弘昼那德行,不吓着才怪。
林雨桐故意吓的,「那小子活该!靠的近了我才闻见,他开始碰福寿膏!」
四爷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收了,那脸上的表情告诉林雨桐,需要收拾的熊孩子可不止弘历一个。
四爷没说错这倒霉孩子,他是真被吓住了。
大阿哥府里翻腾里一遍,没人捡到那个腰牌。这府里就那么小猫三两隻,虽是大阿哥,可活的跟隐形人似的,这两年没人来永璜也病体深沉出不了门。要是要紧的东西就罢了,偏只是一块腰牌而已。
凭空的,就是消失不见了。
就跟明明听见皇额娘的声音了,明明看见皇阿玛的侧影了一样,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说实话,他裏面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真的真的打湿了!都是给吓的。
他吩咐了太医在这边守着,要是再出问题,你得把脑袋赔上,这才作罢了。
安顿好永璜,他急匆匆的往回赶。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伺候的人跟进去,他嫌弃烦。伺候的人不跟着吧,他一个人不敢獃着。
到底是留了小路子伺候。
小路子都已经中年了,主子还是小路子小路子的叫,他也就应着。这是情分不是。这会子了,他提醒自家主子,「爷,大阿哥大好,得给陛下递个信儿吧?」
得!弘昼反应过来了,他叫小路子研磨,这信他得自己写。
可这怎么写呢?
说有人拿着潜邸的腰牌来了,然后这个人长的还有点像是已经仙去的皇额娘,是她把永璜一针给扎回来了?
像皇额娘这个可以暂时不写,但是那个腰牌怎么办呢?那么高明的大夫,皇上要是不想网罗才见鬼。到时候叫自己找去……那自己上哪找去!
那这到头来不是找抽吗?虽然他时不时的故意的找抽,但有些抽能找,有些抽压根不能找。
他提起笔又放下,问小路子,「你今儿看那个大夫,没有觉得眼熟?」
小路子摇头,「不曾见过!」
「你确定?」小路子打小跟着自己,是见过皇额娘的。
小路子都快哭了,「主子,奴才几乎从没离开过您,上哪您没见过的人去。跟着您见的人,奴才也不敢大喇喇的看呀!」
「那就没觉得声音哪裏熟悉?」弘昼再问了一遍。
小路子皱眉:「要说,好像是在哪裏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这话说的弘昼都没法确定他是真觉得在哪裏听过,还是纯碎的想附和自己。他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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