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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她留着吧。
夫妻二人和衣而眠,难得的一室安宁。
英姐儿从文氏那里出来的时候,雨正大呢。文氏对着二舅的画像能看一晚上,今晚上,她是二舅的妻子,不是什么贵妃。她不会见任何人的。
正殿里,烛火灭了。太监宫娥都在外面等着呢,她走过去,能听到一面发出的似有似无的声音,还有太监提着热水在边上等着了。太监很尴尬,小声道:「陛下歇了,皇后今儿不回,请大小姐回吧。奴婢叫人送送您。」
英姐儿一脸懵懂的应着,带着阿丑就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徐醇还在等着。
英姐儿点了点头,直接就往她的房间去了。
徐醇便知道,成了!她顺利的留下了。
留下吗?
许时念受不了的。她悄悄的给鼻子塞上棉花,然后将腰上的香囊瞧瞧的放在枕边。不大工夫,李昭就睡沉了。睡的特别沉。
她这才起身,褪了他的衣服,散了他的头髮,然后发出几声含含糊糊的声音了。大概持续了一刻钟,她将衣服脱了,披头散髮的喊外面,「水!」
她去洗漱了,李昭睡的昏沉。太监进去看了看,也不敢打搅。
然后皇后洗漱完出来,看看偏殿还亮着的灯,「本宫就不留了,叫陛下歇着。别声张,省的贵妃再跟陛下闹……懂吗?」
众人低头,面上不敢违逆。
负责帝王起居注的,忠诚的记下了今儿的事。然后许时念走的更放心了。
这件事,水过无痕,第二天文氏也知道了,但也不曾往心里去。
这两天的心神不宁,怎么也压不住想边关的事,想丈夫的事。久违的针线活被他重新拿起来,别的都罢了,该给他做双鞋了。
「舒服!」金老二嘆气,「谁做的都不如家里给准备的舒服。」
他先打开了箱子,一看之下就试穿了,这会子跺着脚,左右的端详,一脸的满意。
正美呢,门猛的从外面被推开,带着面具的李弩急匆匆的进来。
「大人……」李弩急切的喊了一声。
「叫师傅。」金老二恼道,「白眼狼,少教你了?」
李弩将门一把给关上,「您看看,这是我收到的家书。」
家书怎么了?还是我转交给你的?
「说什么了?」金老二一边把新鞋往下脱,一边问道。
李弩将信递过去,「您再看看……」
看了!零七八碎的,是四弟妹写给这小子的。
「可师娘不是个这么细碎的人。」李弩说着,就点了点信,「这是一封密信。早前分开的时候,师父就定了一套通信的法子。」说着,就将怀里的论语拿出来,「您数每个字的比划,然后减去九……再乘以三……」
计算了一遍之后,对照的找出相应的字,凑在一起果然很通顺。
原来,话写的细碎,是为了暗藏的话通顺的。
金老二再翻出自己的家书,怪不得法子都试了,什么都没藏着。也是,往常用的法子,是过不了许时忠的眼的。倒是给李弩的传信方式很好用。哪怕是不把信件捎来,隻捎带口信,想传递的消息也能传到。
看了密信,金仲威将棉鞋拿出来,右脚的那支,拆开一条不显眼的黑线,果然就有东西掉了出来。而那双靴子,看着并没有破,是个很自然的褶皱。另一隻鞋子上也有,倒像是特意留出来的。
名单很重要,可这传递消息的方法更实用。
他郑重的看李弩:「你可看了,他们舍不得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李弩笃定的很,「但您答应我的,也一定要做到。」
好小子!
「放心,只要做到了,你跟璇姐儿的事,我亲自跟你师父去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于是,银州城郊,一个明显是异族人的人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刺杀,尸体被拖进了密林里餵了野兽……
「啊——」璇姐儿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满身的大汗。
久儿还在看书,她被惊的急忙撩开床帐去看,之间璇姐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怎么了?做噩梦了!」
璇姐儿点头,「梦见李弩被狼围住了……狼一扑过去,我被吓醒了!」
「怎么梦见他了?」久儿说着,就去倒热水,浸湿了帕子,「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
「我自己行。」璇姐儿伸手接帕子。久儿躲了一下,「后背你也够不着呀。」
璇姐儿便不动了,「是不是辽东要打仗了,我心里老挂着这事呢。」
「嗯!许是的。」久儿就道,「他能长大,见过的人,遇到的事,比狼狠多了。你还担心他被狼吃了?」
璇姐儿不好意思的笑,「那倒也是。」
久儿给她擦了,又开箱子取了干净的里衣给她换了,连被褥一起给换了,「要是担心打仗,明儿问问娘……」
「仗总要打的……」璇姐儿就道:「……我攒的银钱呢,皇后不是说要募集银钱吗?把月例银子明儿送到募集处吧……」
「好!」久儿就道,「今儿二姐还说,我们都是辽东人。眼看战火要起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呢。想把银钱託付给族里,请忠二爷他们帮着建个善堂,收容老弱妇孺……之前在徐家不是得了不少金子嘛,就用那个钱……」
这是好事啊!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谋划着善堂的事。
善堂的事到底是以另一种形式叫这几个孩子办成了。林雨桐知道的时候亲自给老家写了信,叫镖局帮着把东西捎带回去。
东西还在半路上呢,半夜里,京城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
边关的战事燃起了。
而此时,英姐儿接到消息,李奴儿死了!
死了!
英姐儿笑了一下,死的好!死了就无后顾之忧了!
一时间,她志得意满,等着宫里的消息。
时间一晃一个月了,皇后的小日子没来。太医院请了太医给把脉,没有其他癥状,这应该就是……就是有喜的征兆。脉象微弱,但似有似无的还是能把出来的。
至于怀孕多久了,太医们不敢断言。对判断月份这种事,很少有太医给出非常确定的判断。况且,时日尚欠,是不是真的有孕还得等等。
在宫里当差的事谨慎惯了的,有些诊出有孕的,在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不知道皇上和皇后的真实情况的前提下,都不敢说诊出有孕了,隻说还得看看。
有那消息灵通的,隻说疑似有孕。还得再看看!
于是,大家就都知道,皇后有孕了!
「有孕了?」李昭看向文氏,以确定消息。
文氏看他:「有孕了?」
李昭的面色就难看起来,「怎么有孕的?」
文氏看边上的太监。太监噗通一声就跪下,头磕的梆梆的,将那天晚上的事说了。
李昭皱眉,没有印象啊:「我是真没有印象了。」
喝了几杯酒的原因?
可睡下的时候明明是清醒的,跟宜安写信的时候脑子也很清楚。写了一个多时辰的信,酒劲还没过去?竟然还被酒给乱了性!
这不对!
文氏能气死:「……不对!你能说不对吗?你怎么能叫她留下过夜!」
多了个孩子,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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