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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二哥的路子走,你说……不管将来是谁吞併了谁,金家不都是功臣吗?大周在哪里,大周的文字在那里,大周就在哪里。北国……偌大的国土面积……征服它,然后驯服它……给金家后人一个可以跟大周一争长短的机会……哪怕是输了,也在历史上书写下灿烂的一笔……你,真不动心?」
金匡看着这个小儿子:他要这么说,其实也不算是错。
这个小儿子他其实有时候猜不透的,今儿他说的这些话,怕是老二也想不到这么远。是!;老二有那些想法他信,当依次推演出以后,这……却不大容易。
眼前这个小儿子,分明就是从老二暗藏的意思里,想到了以后……很远很远的以后。
金匡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成了这个样子,能依靠的能有谁呢?
靠着文氏那个女人,推着老二上位?
女人……靠不住的。
家里除了老太太,谁都跟他不是一个心思。今儿老四的话,给了他另一个可能。到哪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这些话,他一定是有求于自己的地方。
什么呢?
是了!
金匡僵硬的胳膊举了举,指了床铺的一个位置:那里有你要的东西。
那地方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床柱子。四爷绕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平整不见缝隙。金匡却紧紧的盯着床柱子,眼珠子朝下看,四爷伸手摸床下面,一个东西是活动的。使劲往下一取,还咔嚓的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像是床上的一部分似的,茬口还是新鲜的。可顺着茬口再一掰,里面就有个很小的空隙,一卷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皮掉了出来。上面正反两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名字,后面坠着住址。
四爷将东西收起来,「您真能安心养病了。您得信二哥,得等着二哥接你过去……」
金匡『嗯』了一声,然后指了一个方向。
老太太住在那个方向上,「我会找机会跟老太太说的。她比您耐得住,放心吧!」
东西取的顺利的叫林雨桐都有些不相信,「这就真给了!」
「知道他想要什么,叫他知道,他未来能得到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强着。」四爷拿着这个,唯一为难的是,「这东西,咱们只怕难送到……还得找许时忠……」
还不能明着送。
第二天,四爷直接去见许时忠。带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李弩的,一封是给金仲威的。两封信都没封口。另外,金逸还拎着个包裹跟着。
许时忠将信收下了,指了指那包裹,「苦了谁也不会苦了他,没什么必要就不带了。」
四爷指了指包裹:「带不带的随您。能带给带着,带不了就算了。」
也不耽搁人家,直接就走了。
等人走了许时忠才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桌上的两封信,到底是打开了。
给宜安的那一封信,都是写金匡的情况和家里的近况的。至于京城的事,信中一笔带过,隻说想比姐夫会告诉你,在这里就不赘言了。翻来覆去,都看不出哪里不妥当。
然后再看另一封信,是给徒弟的信。信上细碎的很,从吃的穿的用的,甚至还告诫说,不要在辽东随便许亲事,这边在京里正在给他寻摸等等。杂到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完全没有一点章程。
随即恍然,这两封信不是一种笔迹。给宜安的信出自老四之手,而这一封信应该是林氏写的。随性的很,前一句还写吃的,后一句又说亲事,完全就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他不由的莞尔一笑,这林氏武艺不错,人也很机敏,只是这文采确实不怎么样。
这般想着,又把信封拿起来看……也看不出来别的。
随从进来问:「人要走了,东西要带上吗?」
许时忠摆手,「叫他们稍等一下……」然后指了指两封信,「叫那个会临摹的文书来,将这两封信临摹下来,原件……烧了!」
啊?
随从一愣,「信有问题?」
没看出问题。
随从不解,许时忠继续忙他的,「万一要有问题我没看出来呢?不如用咱们的笔咱们纸由咱们的人临摹了送去踏实……对了,信封也烧了,换咱们的新信封。」
随从这才应了一声。然后看那包袱,「这个呢……」
许时忠没看,隻摇摇头,「不带,你先帮着收起来……」
随从又应了,拎着包袱往出走。
许时忠復又放下笔,「等一下,看一下包裹里放着什么?」
随从不敢耽搁,直接解开包裹,里面是两双靴子。一双单的,一双棉的。
这?
距离这么远,隻送靴子?
随从就道:「要不,我把这拆开?」
许时忠摆手,起身过去讲靴子拿起来,手伸到靴子里摸了摸,然后面色奇怪,「罢了,包好,用箱子封存了,一定要带去辽东,亲手交给宜安。」
啊?
信都得临摹,信封都得换,可这靴子里……这鞋底鞋面里,能藏多少东西呀?怎么就叫带了呢?
许时忠面色复杂,带着几分怅然:「宜安他……他穿的鞋子,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做的,他穿着不舒服。」
随从:「……」好吧!他出去将箱子上了封条,当成极为要紧的东西珍重的交给信差,「这东西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一定得亲手交给金都督,你可明白?」
英姐儿过来,远远的就听到这么一句。
她今儿心情不错,辽东传来消息,说是终于找到李奴儿的消息了。只要找到此人,趁着他羽翼未丰,杀了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没凑过去,直接去了父亲的书房。
她进去的时候,一个小羊鬍子的老者正往出走。见了她还谄媚的笑了笑。她点点头,绕到里间,正看见父亲点了什么扔进痰盂里。隔着距离,她也看不清楚烧的是什么。
许时忠朝英姐儿摆摆手,不叫她上前来,「都说了多少次了,书房这样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事了,在家绣绣花,找几个玩伴在家里玩玩也行啊,怎么又这么跑来了?」
英姐儿推到门边敲门,「父亲,我能进去吗?」
许时忠看着痰盂里最后一点火光熄灭,才淡淡的道:「进来吧!」说完,才无奈的抬头,「你说你,怎么就不喜欢姑娘那一套。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也就罢了,如今越发放肆了……」
「您当我愿意放肆呀?」英姐儿过去,挂在父亲的胳膊上,「我倒是想找人来玩呢。可是,谁跟我玩呢?愿意跟我玩的,都是您属下家的姑娘。隻一味的奉承我,您说,这有个什么意思?倒是也有不奉承我的,可这些也讨厌我。因为他们的爹都讨厌您,所以她们厌屋及乌,对我怎么会喜欢的起来,人家压根就不跟我玩。我呢?能去的地方都有数。要么,去宫里找姑姑说说话,要么,就去外祖家,跟表姐妹们玩……我这是闷了,来问问爹爹,您想叫我去哪?」
许时忠点了点闺女的鼻子,「你这说话跟谁学的,太直白了不好。」
英姐儿却哼笑一声,「跟舅母学的,她说话就这么直接。」
许时忠笑了笑,不置可否。林氏……可没这丫头说的那么简单。
他不继续这个话题,「最近你姑姑在宫里好像是闷了,要不,你进宫跟她说说话。省的她……胡闹!」
英姐儿看许时忠:「姑姑闹什么了?姑姑现在都是垂帘的太后了,谁敢跟她闹?」
「小姑娘家家的,别问。想玩就去玩吧……顺便告诉她,我的忍耐里是有限的,叫她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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