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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早已决定要成为她英勇无畏、披荆斩棘的骑士,将他这一颗赤诚而滚烫、坚定而疯狂的心,心甘情愿献上。
即便他身在梦境,也要把她牢牢捆住。
傅岚带着白凝到场时并没有想通为何会和相氏的人坐在一起,但他们这阶层做惯场面功夫,你来我往地进行几句不痛不痒的交流就再无话。
白凝发育略晚,却也在十三岁时步入正轨,她到了青春萌动的年纪,最先开始有明显变化的便是身体褪去幼态,腰部曲线收拢、胸部曲线鼓起,她开始穿矫正内衣有一段时间,还是不太习惯。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都会在意胸前那点成年人眼中微不足道的起伏。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蓬蓬纱裙,款式是保守又少女的,却总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也许不自在的来源并不是白色小礼服下她不愿被人发现开始发生变化的身体,而是她正对面那位长得很帅但眼神令她不适的哥哥。
当相乐生自以为隐蔽地看过来第八次,白凝终于忍不住了。
她气愤地咬着下唇站起来,对上相乐生无辜带笑的表情,终究忍了又忍,一句话没说地往宴会厅外走。
台上那位媒人的下属还在拿着麦克风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老闆和公司。
相乐生盯着白凝离开,直到那纤细的背影融进昏暗会场的人群之中。他也起身,捏着半包香烟离席。
会场的男女洗手间共用两个洗手台,大理石墻面上并列挂着两面金色宫廷风边框镜,宽大的黑色洗手台上摆放一玻璃瓶盛开的百合花,在深夜的名利场中散髮幽微的香气。
相乐生靠在返回宴会厅必经之路的大理石墻边,手中把玩着一枚金色黑桃k镂空花纹打火机,他无意识地去看对面墻上挂着的一副油画。
他的油画鉴赏能力还算可以,不精通却也能说出几句来。但刚刚他喝过几杯香槟,适量的酒精催发下,相乐生满脑子都在问:
欧洲贵族的女人胸都这么大?
哗啦啦地水声传来。
白凝出来时便注意到他,相乐生长身挺拔,姿态慵懒地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眼球。敏感如她,匆匆看了那一眼也能被男人的气场震慑,更别提她背对着时也能感受到相乐生灼热而贪婪的目光。
像是吃饱的狮子并不急于咬住小狐狸毛茸茸的后颈,可小狐狸却已是他的盘中餐、掌中物。
这莫名而来的第六感令白凝十分不安,她强忍着装镇定洗手。
相乐生眯起眼睛。
少女抬起手臂时裙摆跟着上提,原本不短的中长裙下露出细白笔直的一截小腿,弯腰轻弓起背时,怀中小小雪峰拢起温存。眉眼低垂,红唇半阖,莹白的十根手指搓揉细腻泡沫,水光飞溅。
美中不足的是,她右臂内侧有一条乍眼的红痕,她不抬手时根本看不见。相乐生太专注看她,才会注意到。
从前知道她挨打是一回事,如今真的将她幼时伤疤揭开展现在他眼前,又是另一番滋味。
“胳膊受伤了吗?”他隐忍又隐忍,明知故问。
白凝只是怔了一瞬,偏了偏头,没出声。
相乐生不打算装着和她不熟:“小凝?”
白凝衝干净手上泡沫,在干手机下吹干手,她在相乐生喊她小名时背脊一僵,终于给了反应:“你认识我?”
相乐生温柔轻笑走到她身边:“一时间,解释不清……总之我认识你。”
白凝躲了一下:“我不认识你。”
她走得匆匆忙忙,像是怕极了他,亦或是相乐生轻描淡写拆穿了她在家中受委屈的事情。而她对相乐生一无所知,信息不对等带来的迷惑感太奇怪,她决定离这奇怪的男人远远的。
然而事与愿违。三天后,白凝被母亲叫下楼时,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青年,眼前一黑。
偏偏傅岚还什么都不知道,被相乐生的人模狗样哄得心花怒放,她拉着白凝的手,对着相乐生的语气亲昵得像是捡来个便宜儿子。
傅岚给白凝介绍:“小凝,这是那天在杜家晚宴同桌的乐生哥哥。”
白凝难得连笑都不想装,站在一边朝相乐生点头。
“乐生,到这儿就像到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相乐生含笑点头。
“凝凝,这位乐生哥哥是今年的理科状元,考了a大。那天和他妈妈交流过,希望能让他帮忙补补你的数学。”
白凝几乎要被这无法反驳的理由噎到断气,她艰难道:“妈妈……我数学很好。”
傅岚不容她拒绝,要白凝带相乐生去书房。
这要求又唐突又怪异,白凝强忍着心理不适带相乐生往自己书房走。
才关上门,白凝冷下脸,尖细的下巴紧绷,红唇轻抿:“你到底想干什么?”
相乐生不理她,自己走到她书桌前坐下,但他双手规矩地交迭搭在膝盖上,似乎对她乱七八糟的书桌没有兴趣。
“数学书借我看一下?”他今日打扮清爽,不似那天油头粉面,倒让白凝看他顺眼了些。
人看着顺眼,白凝的态度不自觉放软:“就在桌子上。”
相乐生翻了翻桌上乱七八糟的试卷,从里面挑出了数学书,果然要考第一名不容易,满桌子写写画画过的草稿纸。
相乐生:“我好几年没碰过初中数学,不介意我先熟悉一下吧?”
白凝无所谓地耸肩,心想你爱干嘛干嘛好了,反正今天你一走下次也不会再让你来。
她又搬来一把椅子,和相乐生面对面坐下。
还好,还好白礼怀注重女儿的教育质量,特意将书房打的很大,书桌也没靠墻,才让白凝现在的境地不尴尬。
相乐生是真的很多年没碰过数学这玩意了,再聪明的脑子也架不住生疏,他一边看白凝的数学书往回捡知识,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和白凝聊些没营养的话题。
而白凝因着那天相乐生发现她挨打的事情,对他打起十二分警惕,他问什么就答什么,少说少错。问的多了相乐生也没话讲,房间里渐渐冷清,只有他偶尔翻动书页和白凝写字的声音。
期间保姆上来送过两次水一次点心,进屋时不禁对这肃杀到诡异的气氛逼得皱着眉。可这俩人明明一个是看上去极有教养的相家少爷,一个是她从小看到大温柔知礼的大小姐。况且相少爷来也是呈着双方家长的面子,怎么说这俩人也不太可能闹彆扭。
送走相乐生后,白凝松了好大一口气。
大约是看出白凝的倦怠,他走时并没提下次何时来,不知道是否能知难而退。
但她无暇顾及。
半月后,军区传来白礼怀提为总司令的消息。傅岚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不枉她当年死缠烂打要下嫁给白礼怀。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前来恭喜白礼怀晋升的人踩破门槛。白凝被迫营业,陪同父母一起营造家庭和睦幸福的假象。
一日早间,白礼怀难得无应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席间白凝坐立难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和父母一起吃饭有关的创伤应激。
毕竟他们家想安安静静吃顿饭,傅岚不作妖、白礼怀不找茬的时间太少了。
事实证明真的不是白凝想太多。
白礼怀的诺基亚响起,他先是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地在傅岚目光注视下接起来,听筒声太大,里面娇滴滴的女人声激起白凝一阵恶寒。
小野花不敢太放肆,话题还算是摆得上檯面,无非就是问一些什么时候来看她、又想买什么什么之类的金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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