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操第3部_第一章 董卓进京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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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华贵多少。
曹操一眼打见,正座后面的屏风画的是龙凤纹,规规矩矩的篆字定是梁鹄的大手笔;阶下有一对铸造精良的青铜犀牛灯;堂中烟雾缭绕的乃是五尺高的镂花香鼎。曹操立刻断定这几样东西非民间之物,必是董卓自宫中掠夺而来,心下不禁一凛。
此刻堂上并无一人,董旻径直将他让到了西边的首座上,曹操再三推辞才愧然应允。他刚刚落座不及详思,又听外面一阵寒暄,助军右校尉冯芳也被董越让了进来,二人四目相对顿觉警惕,却不好说什么,只是相对而揖。冯芳被让到仅次曹操的位置,眼瞧董旻、董越走出去,才小声嘀咕道:“怎么回事?董卓要把咱们一锅烩吗?”
“难说啊……”曹操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到此就见机行事吧。”
“你可见到董老贼了?”
“还没有,这家伙也真拿大,请客竟不出来相见。”
冯芳面有惧色,轻声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他出来时该不会带着刀斧手吧?”
“哼!他手握重兵,杀咱们不过举手之劳,何至于费这么多心眼?我猜他可能有什么事找咱们相商。”
“找咱相商?”冯芳拍了拍脑门,“他今已如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还用与咱商量啊。”
思虑至此,两人都觉得今天这一宴莫名其妙,便各自低头不再说话。少时间又听堂外喧哗阵阵,助军左校尉赵融、右校尉淳于琼、中军司马刘勳、城门校尉伍孚、北军中侯刘表以及北军沮儁、魏杰等校尉接踵而至,个个都是在京畿或多或少握有兵马之人。每进来一人,曹操的心就重重地蹦一下,待西园与北军诸校尉到齐,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难道真是摆下鸿门宴,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正在惊惶未定之际,最后一个来的却是刚被董卓提拔起来的尚书周毖,屈身位于末席。他无兵无权,也被请来倒是个意外。本来大家都很熟稔,但是当此吉凶未卜之际,谁都没心情寒暄客套,偌大的厅堂竟鸦雀无声。
突然间,只闻钟鸣乐起,自大堂屏风后闪出二十个婀娜女子。她们身着霓裳,浓妆艳丽,长袖飘飘,来至堂中翩翩起舞以示欢迎。乐是好乐舞是好舞,大家紧张的心情似有所松弛,也渐渐不再正襟危坐了。
就在乐曲悠扬、舞步婆娑之际,忽闻有一个粗重的声音问道:“在座的大人们,这乐曲可还受用?”谁都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董卓已经悄悄从后堂走了出来。
诸人纷纷要起身见礼,董卓却一摆手:“坐你们的!谁要是起来谁就是骂我祖宗!”诸人都是一惊,还未见过这样让客的呢,便不敢再动了。倒不是不好意思骂他祖宗,而是怕骂完他祖宗无有好下场。
董卓已经五十余岁,虽然身高八尺,但是身体过于肥胖,粗胳臂粗腿,肥头大耳的,他落座的时候甚至有一些吃力。锦袍玉带并未给他带来多少高贵的气质,却更加反衬出他的相貌粗悍。特别是犀利的鹰眼,跟八字似的那张大嘴,还有脸上的横肉,打着卷的花白胡须,都显露出他的凶恶可怕,使人觉得坐在正席上的是一头穿着衣服的猛兽。而就在董卓身后,一左一右侍立着两个更加扎眼的人物。
右手边的是一个青年武士,此人身披金甲身高九尺,面庞却白净如玉,龙眉凤目,隆鼻朱唇,黑中透棕的发髻别着根长大的翡翠玉簪,尤其是他有一双顾盼神飞颇为俊美的眼睛,那眼珠隐隐泛出些蓝色,宛如深邃汹涌的大海一样美。这一身金甲似乎是量体而做,质地丝毫不显沉重,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和臂膀,将他结实匀称的身材衬托得天衣无缝——真真是一个天下无双的英俊人物。他的左手毫不扭捏地握着腰间的剑柄,而右手却拄着一杆丈余的方天画戟,那锋利的戟尖冷森森的,泛着刺眼的寒光!
曹操晓得,这人就是刺杀丁原的吕布吕奉先。此人虽相貌俊美,但心机实是可怖,贪图功名富贵竟然把一手提拔他起来的上司杀死,致使董卓轻而易举便掌握了并州军。事后吕布从一介小吏跻身为骑都尉,可令人不齿的是,董卓之子早丧,吕布竟然甘心为其义子,实是不折不扣的认贼作父。在董卓的左手边,还有一个落魄书生般的人物。
此人身高尚不及曹操,相貌鄙陋,嘴巴似乎还有点儿歪,面色黝黑,两腮无肉瘦小枯干,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华丽的深服穿在身上颇显肥大,而且他左肩略高右肩稍低,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一个偶然混上身好衣服的老农。其实细看才知道,此人的年纪并不大,也就是将将三十岁。曹操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这位就是一直在幕后为董卓出谋划策的主簿田仪。据说这个落魄的读书人早年被羌部落所虏,当过一阵子奴仆,身心受到极大摧残。后来因为董卓一战,他重获自由,便对其忠心不二,甘愿贡献智谋。董卓入京之前于渑池上疏,引经据典大笔华翰,毫无粗疏之气,大约就是此人捉刀代笔。
曹操默视此二人良久,大有感慨:董卓赳赳莽夫,此番得势虽属侥幸,但这家伙善于治军,确有识人之才用人之胆,单此一长处我便当用心效仿!
舞姬一曲演完,各自款款而退。董卓笑道:“咱们的人在哪儿?大伙还不进来喝酒?”随着他一声招呼,只见门外迎客的董旻带着西凉诸将嬉笑而入,最后面竟然还有昔日何进部下的吴匡、张璋、伍宕、许凉四人。这帮家伙径自在东边席上就座,个个举止随便毫无礼数。
早有仆人端上各色菜肴,炙酱羹饼,水陆毕至,而且每人案边都有一坛酒。如今乃大旱年月,董卓就是借口久不降雨、粮食歉收而罢免刘弘,进而自居司空之位的。国家现在严令禁止酿酒,而始作俑者的董卓却在家中大肆饮酒,这可真是一种讽刺。
董卓可不在乎那么多,自己先满上一樽,也不顾诸人,先仰头喝干,擦了擦嘴才道:“今天在座之人皆是手握兵马的厮杀汉,真称得起是武夫之会……”他此言未毕,东边诸将一阵嘲笑,西边之人无不尴尬。曹操有些脸红,低头沉思:有什么厮杀汉可言呢?除了我和沮儁、魏杰、刘勳几人上过战场,其他刘表、赵融等皆乃翩翩儒士,全靠声望门第任职。现在想来,朝廷以这帮人执掌兵权,难怪会畏缩不前受制于人,叫董卓钻了空子。这难道不值得反思吗?
董卓抬手示意他的人不要笑:“不论上没上过战场,只要兵马在握就有说话的本钱!所以我董某人今天要宴请大伙。”说着他又拿起酒樽,“来,大家喝啊!”东边一阵叫嚷各自牛饮,而曹操等人却满怀心事,仅勉强沾了沾嘴唇。董卓一见似乎大为不悦:“哼!诸位为何不肯尽兴?你们不喝可就是瞧不起我董某人。我儿奉先!”
“诺!”吕布响亮地答了一声。
“你替为父敬敬列位大人,一定要让大家喝好!”
“明白!”吕布如得军令,却不敢取董卓的酒具,踱至董越案前,拿起一只酒樽,快步来到西边,“我替义父敬列位大人酒,还望列位务必赏光。”说着第一个就来到曹操面前,“曹大人,请饮!”
曹操抬头仰望,只见吕布人高马大,二目炯炯凝重瞪着自己,虽然左手执杯,右手依然紧紧攥着那阴气森森的画戟。他心中略有惧意,但兀自振作,起身避席道:“有劳奉先敬酒,请!”说着竭力抑制颤抖,总算是平平稳稳端起酒樽,略一回敬仰头喝干——这樽酒简直是顺着后脊梁下去的!
吕布见状也随之饮了。第二个轮到冯芳,他努力模仿着曹操方才的举动,但是举起酒樽的时候还是因为颤抖,略微撒了一些。
早有伶俐的仆人抱了酒坛过来,吕布每饮一尊便随即满上。他又来至第三席上:“子璜兄,请饮酒!”中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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