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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恨我吧。”
◇ 他该怎么和一个死人争
42被路款冬横抱起来,余迢想挣脱,脚蹬了两下,又被他一手按住。
湿漉漉的一身在即将碰到车座时躲了下——这是余迢身体本能的反应,他觉得自己会弄脏。
“都到这了你还想走?”路款冬松手,蛮横把他放到座驾,系好安全带,随手拿了件车上放的衣服披在余迢身上。
车窗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加上路款冬现在正在无意识释放信息素,竟让余迢感到一丝心安,但很快又被这漆黑的空间拉回焦虑。
余迢伸手往前抓,和方才抓任安晗的幻影一样落得一场空,喘息急促,他开口喊了句,嗓子沙哑得没发出任何声音。
路款冬绕了半圈才坐上主驾,上车后也不说话,余迢半睁半闭着眼,如若不是方才和路款冬对吼的心绪还没平复,再加上车内昏暗的环境,余迢现在大概已经昏睡过去了。
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余迢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怦动——这是超出他负荷的情绪波动,对于他现在的身体很不利。
路款冬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在某一节点确定了某事,放下沾染指尖水迹的手机,而后从一旁的扶手箱拿出一管针剂。
余迢瞬间睁大了眼。
——路款冬要给自己打针?
“路、别,别……我已经打过针了,不能再打了……”虽然只领教过一次催剂的威力,却已经给余迢留下了阴影。
其他都不要紧,刚对路款冬说了那样重的话,要是因为打针而对他起了什么反应,自己就真成矛盾的小丑了。
药水从针头滋出来几滴,路款冬放到一边,又翻出瓶子倒出两粒药,沉稳的气息、流畅的行动、看上去平静冷漠的神情,都不太像是处于易感期的模样。
但余迢知道他内心已掀起了巨大风浪,可以随时随地把自己吞没。
“吃了。”路款冬递过去,“车上没备水,你是自己咽下去,还是我喂你。”
太绝情,直接把选择换成一个让余迢无法拒绝的选项。
不知道这是什么药,c|药?还是说辅助术后修复的药?只让人答应,从来不说其他的话。
余迢眼眶突然红了,他觉得路款冬真的一点不会爱人,所以说“让自己恨他”,可其实刚和他结婚的时候,也曾和睦过。
路款冬从来没问过自己的想法,就连恨都要这么强硬。
余迢觉得自己早就恨死他了吧,在每一次恶言相向的时候,恨路款冬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
那时候余迢并没意识到这样的心理其实是在委屈,所以会埋怨。
“我说了我已经打过针了,也吃过药了,要打也是明天打……”
余迢反驳,路款冬就像没听见一样,用一个吻打断了他的话,药粒随着吻的加深落入,喉结一滚,就咽了进去。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又留下一道痕迹,直到嘴角,融入了舌尖。路款冬咬了下他的嘴唇——像是又生气了。
为什么又哭了?除了哭还会什么表达吗?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能用嘴巴说?
哭、哭、哭,永远都是哭。
和他接吻就有这么难受?
是不是又把自己看成了任安晗的脸,享受着未曾得到的欲望,然后清醒过来发现这个人是路款冬而感到痛苦?
想到这,最终还是把咬的力度加深了,但留了点底,没像刚刚一样咬破。
心理活动被路款冬掩藏的很好,余迢湿漉漉眼睛里的他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有余,看不出是否生气,但能让人感觉到危险气息。
“为什么要我恨你?”药苦涩的滋味反上舌尖,这次并没有等到一颗薄荷糖,“我们就好聚好散,不好吗。”
如果余迢对自己的任何感情都是基于任安晗的爱屋及乌,余迢总不至于恨任安晗,路款冬对于自己这一想法感到夸张——原来沦陷情爱的人都是这样极端又近似卑微的。
“说不准以后我还会怀念这时候的你,会后悔为什么要跑,留在你身边也挺好。比相看两厌的结局要好得多。”
余迢冷静下来,试图说好话——果然是不太清醒了。
一股酸胀酥麻的液体窜入手臂,低下头,路款冬已经将针头刺进去,一点也不注意手法,余迢痛的要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我都说了我打过针了!”为什么总是不听自己说话?
“怀念我?”路款冬像是没听到,苍白地说,“连怀念都是因为任安晗吗?”
“我还不需要你这样的怀念,”路款冬手掌覆到他湿润眼睫,“我要的,就得是只属于我的。”
眼前陷入更迷茫的黑,但余迢却没有那么慌乱了,他手上仿佛带着某种安眠气味。
昏迷前一秒,余迢感觉到不属于他的温热呼息在悄悄凑近,之后那吐息又萦绕在哪,他就不得而知了。
镇静剂的作用比路款冬想象的要快,他刚才和韩郁影确定了余迢的身体状况可以服用安眠药后就没有犹豫,从余迢的反应来看,他是误会自己了。
没有为自己辩驳,爱既然已经这样稀碎驳杂,只属于他的恨总要纯粹一点。
那就干脆误会到底吧。
车窗雨幕下,两个身影逐渐贴近,路款冬揽过余迢的脖子,指腹摸过,随后贪婪地注入信息素——韩郁影说,余迢可以感受到被标记、亻本内成结,同样的,高匹配度的alpha也可以体验到标记自己oga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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