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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这是个话本,此刻的当话上一句什么‘好一对真心相恋的苦命鸳鸯’,再附赠几句无病呻吟的‘可怜可叹!’衬托气氛,以渲染男女主角苦苦相恋却因家人反对只能垂泪挥别的无奈场面。

只可惜零随不是那无情拆散那苦鸳鸳的恶婆婆,而她也不是那软弱可欺的小花雀。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好歹是个新新年代了,还整个什么孔雀东南飞的狗屁调调!

可转过头来望着某人神色淡淡,看似平静无波的模样,某只明明没有犯错却看似犯了错并且在如此气氛下吓到差点去世的小姑娘差点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未等手足无措的雩岑再嘟囔着解释些什么,手腕一疼,待到看清时自己已被不知何时步至近前的男人拽进了怀中。

小脑袋被钳制着牢牢压在胸前,雩岑挣扎着侧过脸勉强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呼吸方式,便与旁侧一双满脸尬笑的双眸对上了视线……

是店里的小厮。

八卦是人族素来的天性,可某个极爱看戏的小厮却未曾想到,自己的观众位会有一天活生生从前排围观被搬到了舞台上面。

小姑娘努力向他挤眉弄眼使着眼神:

你今天清晨可是看着我下楼出门的啊!说句话啊啊啊!

小厮心领神会,沉吟半晌,当着她的面,悄咪咪地,暗地里向她翘起了一个大拇指。

雩岑:……

喂喂喂!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删掉!

璟书望此却是内里嗤笑一声,想不到这人做瞎戏竟还做了全套,眼眸无神双目物空倒还真是装的像模像样。

他知晓零随惯是个言出必行的,也同样明白雩岑的鸵鸟性格,吃软不吃硬便又是个软耳根,做做可怜模样便能将小姑娘骗过为他说说好话,那男人再顺坡下驴应了,明明是他的计,便又正正好赚了不知情的雩岑的满腹感激讨好。

可这场看似顺理成章的戏妙就妙在,他无法拒绝。

既是好人都让他给做了,今日也不免让他来吃吃这口名正言顺的哑巴亏。

他知道,零随一定会答应,可如今这场面,不免让男人骑虎难下,零随看似无何在意,却将小姑娘隐隐占得死紧,如今他满嘴瞎话扯上了雩岑,更相当于向他当面递交了一封战书。

而至于屏身的护盾,雩岑对于他身世的各种怜悯与袒护,便是最好的筹码。

隐隐间,诡异的气氛萦绕在所有人的周围,零随却只抱着雩岑迟迟不说话,璟书便似是摆出一副不同意便不罢休的姿态就如此跪在街上,只好在昨日衙门将一群黑恶势力清除的缘故,市民纷纷惧怕逃窜而出的一小撮歹人再引发什么动乱,人人自危间倒是没有别的看客。

沉寂小半刻之后,却是在一旁隐忍了半天不语的兰锦率先沉不住气,几乎是隐怒颤抖着几步过去想将如此丢人现眼的发小拉起,谁知沉声悠悠,便听许久不言的男人总算开了口,只丢出两字:

“随你。”

便一把将闷声装死的小姑娘抱在怀里,扶着带路小厮的小臂转身便进屋回了房。

简短二字,却包含两重意思,模棱两可的回答,当真又蕴含了无限可能。

直至零随的背影彻底隐没在上楼梯的拐角时,跪了许久的璟书才撩袍而起,嗜着冷笑远望着拍了拍身上的杂尘,稍稍整理了几下衣襟,才不在意地对着身侧情绪翻滚不定的兰锦笑了笑:

“进屋说罢。”

长腿一跨,便就先行进了屋,唯余看了整场好戏依旧甩着马尾的枣子和依旧伫立在原地的兰锦。

……………

时间闪过,不觉间,已离那处发生万般纷扰的小城驶出小半月距离,马车的车厢也由此换成了某种更加昂贵、木质也更轻盈的宽敞车厢。

若说先前夜里住下两个人尚还有些拥挤,可如今便是夜里触动机关,竖躺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可如今好端端挤进了第三个人,谁睡里谁在外吹风守夜自然又是两说。

虽说雩岑早已做好了自己吹风让两个大佬睡车厢的准备,可无端想起二人的关系,恐怕还未等到睡在一起,估计就会打得不可开交。

当然,这重新上路置办的一切开支,也都要归功于某个身携万金的金主爸爸璟书。

那日的兰锦送来的包裹内雩岑本以为是接济而来的换洗衣物,虽说她有清洁咒可以无限次清理,可终归总着一套衣装也是有些不适与乏味的,谁知两个硕大的包裹方一拆开,却意想不到竟是之前所丢的一切衣物。

包括那时她慌慌张塞给韩灵的两根簪子与濯黎所赠的一对玉镯都好端端地包裹在内,甚至连两件叶旻所赠的斗篷都整整齐齐叠置在内。

雩岑激动地几乎红了眼眶,轻轻抚了抚两件厚实蓬松的皮毛,又碰了碰两只发簪,最后抖着手将那对玉镯小心翼翼地重新套上,深深藏在了袖内。

或许她终归欠了所有人的…却不想再亏欠那时对她事事俱周的濯黎了。

但未曾发现旁侧某个装聋作哑的男人却已将一切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干脆敛眸闭上了眼。

而第二日,某位天帝就谎称束发木簪不知所踪,将雩岑手里那支当初璟书所赠的发簪给骗了来,大摇大摆地在璟书面前晃荡了一上午。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内里的她还未来得及挥霍银票丢了个干净,之后问了兰锦也只说衙门还未将赃款追回。

不过钱还可以再挣,路费罢了,如今重要的物品尚还留存便好,按人族传统的迷信说法,也算是个破财消灾了。

再者便是,自那晚与零随同眠之后,她身上的体寒,似乎害的一日比一日要严重了。

雩岑往时从未怕寒,短短十几日间,却仿若一点一点将全身脱光了浸在雪里,初时几日方还勉强得已坚持,而璟书又与零随不对付,坐在外头学学驾马只余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聊些有的没的,尚还可以提一提精神,往后便渐渐只能轮班倒。

再到昨日,竟是她连出车厢的短暂时间都能冻得小脸发白,无论穿了多厚,都没有什么变化,因故驾车一事只能交由璟书全权代劳。

中间停了一城时璟书也曾执拗着找了个颇有名气的大夫与她细细探看了一番,却也无什么太大的进展。

体温,正常。

脉象,平缓。

看似好像只是普通体质的畏寒,一日一日却愈发严重。

最终只能开出些温热养生又贵的要死的汤药嘱咐她日日喝着,却又被突然冒出的零随没了去,说什么也不愿让她乱吃乱喝,问其缘由却又一字不答,显著地却是她似乎碰触所有人的体温都无甚感觉,甚至连火都难以取暖,唯只有在接触零随时能感受到男人热烘烘的温度,也只有在男人怀中,才勉强被捂热些许沉沉睡去。

好在她这些时日一直提心吊胆的事还未发生。

兴许是已在北尹关内的缘故,逐渐往南间,驿站与城镇愈发相近,几乎是她们一天赶路至黄昏,便能见到下一个可以借宿留置的小村或城镇驿站,但也大都因房源问题,只能三人一间略略挤着凑合一晚,她与零随睡在正床上,璟书抱着被子睡在远处的小榻。

偶有空余之时,某个男人也不知发了什么抽念着挣钱不易什么什么的,强行又与她们挤上一间,所以十几日下来,雩岑一开始尚还有些不太习惯,之后便也熟视无睹了。

璟书爱挤便挤罢,也当是为给路上省省钱了。

至于兰锦的去处,璟书也之言一句轻飘飘的‘回老家去了’敷衍而过,小姑娘便也识趣地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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