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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冷不防地听到了压抑的哭声,他一颗心立马就软了,管不住嘴地哄:“不是要喝奶吗,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啊。”
陆与庭的嗓音里有着清晰的哭腔:“真的给我喝?”
陈子轻趁这个时机提出条件:“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腿。”
门口的人影静了一会就朝他走来,然后在他眼皮底下坐到床边,卸下一双假肢,随意丢在地上,侧过脸,一言不发地盯住他。
陈子轻回过神来,叫他躺下。
床一沉,少年躺了下来,脸依然侧向他这边,眼里有未消的水光,冰蓝色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人发毛悚然。
陈子轻摸他空荡荡的裤管,手伸进去,一路往上摸,摸到他膝盖,察觉他到了他的僵硬,本就轻的力道放得更轻。
那是死肉,早就不疼了,也没知觉,陆与庭却在被触摸时,感觉到幼年那个承受痛苦和惊惧的自己愣愣看着他,眼里布满了羡慕。
陆与庭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面。
陈子轻想,陆与庭多厉害,让他从第二个世界开始,感情线的主npc都是残疾身体。
他轻轻地抚摸陆与庭膝盖上的切口疤痕,触碰这具身体破败受伤的过往。
“让你看了,给喝了?”
陆与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撩起身边人的t恤,撑着胳膊凑上去。
一套动作像是吃饭喝水那么自然。
陈子轻“嘶嘶”两声,忍着疼抱住他的脑袋,疼狠了就扯他头发。
房里响起贪婪的,沉醉的湿腻音色。
陆与庭吃完了就要走了,他把唇角一擦,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装回假肢,平静地说:“天快亮了,你睡会吧。”
陈子轻还躺在床上,t恤卷在胸口:“你都让我……我这样怎么睡啊?”
眼前一黑,陆与庭俯身盯他,下一瞬,智能灯在少年的声音里打开,整个房间瞬间被明亮覆盖。
陈子轻下意识闭上眼睛。
脸上有湿热的气息,他睁眼,一下撞进璀璨神秘的银河里。
陆与庭看见爱人那双盛着生理性泪水的眼中,映着他激动到有点陌生的面孔,视线稍微下移,就会收获到一片红彤彤的美景。
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湿润。
他在冷静和发疯之间,选择将自己一劈为二。
他为眼皮底下的人整理好t恤,克制得牙关都在发颤:“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适合做些亲密接触。”
陈子轻抓住他的手:“你会把刚认识的人带回家?这么随便?”
陆与庭垂着眼帘,多乖的样子:“是你要来的。”
陈子轻瞪他:“那你刚才算怎么回事?我让你喝的?行,确实是我让你喝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走。”
陆与庭反过来捉他手腕:“现在很晚了。”
“你管我。”陈子轻爬起来挣了挣,“多晚我都走,你放手。”
陆与庭徒然将他甩在床上,坚硬的假肢抵着床被跪在他腿间:“好啊,做。”
陈子轻咽口水:“我们不是才见面,做什么……”
陆与庭舔着他留在自己唇上的味道残留,轻悠悠地笑道:“做爱啊。”
陈子轻眼皮一抖就喊:“谁要做了啊,我是让你帮我弄!”
陆与庭脸上笑意凝住。
陈子轻的手腕被松开,他看一眼被陆与庭勒出的红痕,抿了抿嘴:“我还有很多话没有问你,没从你嘴里听到我想要的答案,你也没相信我,虽然你出来见我了,可你并没有对我打开心,关于你躲着我这件事,你都还没正儿八经地跟我道歉取得我的原谅。”
“你说我们经历过的十辈子是个梦,这话伤到我了,尽管我明白你口是心非,全身就嘴巴不硬,我也当场扇你一耳光罚了你,套都没呢,菊花灵倒是有,可我不想还没完全让你放下纠结就做,我连你有没有腹肌,有几块,是不是八块都不知道。”
陈子轻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房里气氛诡异。
陈子轻望着陆与庭,声音软软地囔了一句:“嘴干了,想喝水。”
陆与庭没叫外面的机器人倒水,他自己去倒了一杯回来。
陈子轻接过水杯,一口一口地喝水,眼睛一直看着装作不看他的陆与庭,喝完水,他犹豫着说:“其实你要是……”
“对不起。”陆与庭冷不丁地打断,“那句话就当我没说过,是我精神失常,我早说了我有病,基因遗传的,改不了,好不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以后我们别再有往来了。”
又发神经是吧。
陈子轻动了动水润的嘴唇,把杯子塞给他:“我看你今晚是睡不着了,去写一副字拿给我。”
陆与庭微微掀了下眼帘,瞬息就看向别处,哧笑道:“他们会写瘦金体,不是我会写。”
“反正我男朋友会写。”陈子轻说。
言下之意是,你看着办。
陆与庭没走。
陈子轻气昏了头:“你真不要做我男朋友了是吗,让你去写个字你都要装作不……唔……你别……”
陆与庭半阖着眼拢住他:“催什么,不是让我给你弄吗,弄完了再去写。”
陈子轻在本世界是个小嫩毛,屁都没经历过,几下就把自己交代了个彻底。他的眼前冒白光,气喘吁吁浑身虚软,犹如一滩甜腻腻拉着丝的糖水。
陆与庭没擦手,他背过身。
陈子轻怀疑他在舔自己的手,忍了忍才没查看,只说:“我已经好了,你出去写字。”
陆与庭若有似无地“嗯”一声,拿走床头的水杯站起来。
陈子轻目送他带着帐篷离开,哆嗦着把卡在屁股蛋上的裤子往上拽了拽。
只是打,用得着对他裤子下手?明明就是拉链一拉的事,哼,那点小心思装都不装。
陈子轻躺了会,揉了揉胸口,嘴角翘起来。
其实陆与庭那家伙很好懂,把他的话反着听就好了。
房门外,陆与庭潮湿紧绷的背部靠着门,一点点把杯子里的水喝干净。
好险。
差点就直接弄了。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进门前缠了几层胶布,拴住了自己。
他怎么能弄,他为什么不能弄。
陆与庭将收拢的掌心张开,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舔上面的奶渍。
皮肉要将胶布撑得裂开。
不多时,陆与庭拿着一副字进来,陈子轻毫无意外地见到了让他喜欢的字迹,他指挥陆与庭把字贴在床头。
尽管他还没住进来,这房间,这床也还不是他的,但他能做主,他说了算。
陈子轻指挥完,打着哈欠说:“我明早想吃蛋炒饭,别叫外卖,不是你做的我不吃。”
察觉陆与庭的视线在自己的脚上,陈子轻的脸抽了抽,默默把脚放回被子里:“别跟我说你每天只点外卖,没外卖你就活不了,你根本不会做饭这种话。”
陆与庭心理又扭曲上了,他阴沉沉道:“他们会的,我就该会?”
陈子轻当作没听见:“陆与庭,晚安。”
这两个字让陆与庭眼里一热,他轻声:“晚安。”
陈子轻没怎么睡,他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一点响动都进不到他耳朵里。
窗外蒙蒙亮的时候,陈子轻拉开窗帘打量陆与庭的房间,昨晚没细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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