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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裴予恩愤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偏心!”
“他没直接给周秘书,耍我们玩了一会,已经把我们当回事了。”庄矣说。
裴予恩嫉妒到发狂:“周今休凭什么!”
庄矣平和道:“自然有过人之处。”
裴予恩咬牙切齿地讥讽:“他一个残废,能有过人之处?”
同样是残废的严隙在场。当事人也没什么波澜。
“予恩少爷不要人身攻击,”庄矣不认同道,“我们应该尊重你小叔的选择。”
裴予恩嘲讽,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心里恨不得杀了周今休吧。
还有一言不发的严隙。
会咬人的狗不叫,等着吧,今晚肯定不会太平。
·
陈子轻当时在写抓阄纸条的时候,眼前忽然浮现周秘书身着商务装的样子,就觉得周今休适合领带夹。
于是他临时改变抓阄规则,不发这癫了,而是直接把这份奖励拨给了周今休。他相信周今休有能力处理好周围的妒火。
……
周今休睡前摩挲领带夹,眼底晦暗不明神色颇为复杂,他从来没有佩戴过这个东西。
但他别上去的那一刻,却觉得不知道的缺口被填补,刚刚好,整个人得以完整。
和那截脖子里的位置一样,都该是他的,独属于他。
夜间,周今休在床上辗转反侧,那天之后,他一夜之间多了个失眠的毛病。
睡觉的姿势怎么都不对,总想把脑袋埋在哪。
那种魔障,犹如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一发不可收拾。
埋脖像是打开了什么可怕的开关。
周今休用力捏磨掉茧子的虎口,他根本管不住自己,他否认,挣扎,逃避,自我催眠,心理疏导,能做的都做了个遍。
失心疯。
除非他把那颗已经易主的心挖出来。但没了心,他不也就死了。
周今休闭眼调整呼吸,竭力让自己入睡,过了一两个小时,他徒然睁眼,床柜边有个人影背对他,得手后正要撤离,他抄起柜子上的水杯砸过去。
房里接近深黑,水杯准确无误地落在人影后背一处穴位上面。
那根本不是一个文秘的身手和敏捷性,能让人产生短暂的肢体麻痹。
二人打了起来。
周今休一拳猛砸在那人的下颚,拳风狠厉至极。
那人也不是普通反应能力和力量,他仍然被一拳砸得滞了下。
“敢抢我手里的东西。”
周今休抬脚就踹,他把人踹得踉跄,瞬息间就犹如厉鬼一般扑上去,用最为专业的近身搏斗术将人掼倒在地,脚踩着地上人的脖子蹲下来,暴力去抠对方指间的领带夹。
竟然抠不出来,小偷想将他人的私有物占为己有。
“找死是吗。”
周今休冷笑一声,拳头重击他的太阳穴,在他本能的晕眩之际,将那枚领带夹抠到手中,阴沉着脸擦掉上面的血迹。
宁愿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拿回来。
周今休心头涌起跟自身职业素养不相符的杀气,他漫不经心地抚摸领带夹,手指不停颤抖。
灭口不可取,他不能知法犯法,杀人是要坐牢的。他是什么人,怎么能当杀人犯。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周今休听声辨出是主仆二人。他在瞬息间拿定主意,唇边带着讥诮假装去开灯,让地上的偷盗犯离开。
偷盗犯一走,房门就被敲响了,周今休徐徐地走到墙边,对着墙用力撞上去。
而后满脸血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今休,你怎么,”
陈子轻震惊的话还没说完,周今休就虚弱地倒在他怀里。
在庄矣伸过来手,要帮他把人扶起来时,把血蹭在他脖子里。
陈子轻这身体弱得很,哪能被人高马大的周秘书这么靠着,他踉跄着后退,对身边的管家说:“庄矣,你扶一下啊!”
庄矣盯着把脑袋抵着他颈侧的人,脸色难看至极:“周秘书没事。”
陈子轻呼吸有点急促:“他头破了,一脸血,你跟我说他没事?他伤这么重,没准有脑震荡……”
正说着,周秘书就开始发抖:“七爷,属下头好晕。”
我发癫了
周今休伤得不轻,医生称以他的伤势,该有严重的脑震荡。即便不昏迷,也应有其他症状。
但他只是反复说自己头晕。
服务器的数据没维修好,陈子轻依然不能听见心声,他估摸周今休是职业特殊,能忍常人不能忍,扛常人不能扛,头晕是半真半假的吸引注意。
客房灯色浅黄透着温馨,陈子轻让庄矣跟裴予恩出去。
裴予恩纹丝不动。
庄矣倒是一如既往的顺从,服从。裴予恩被他衬托得颇为叛逆,因此落了个严厉的冷眼。
裴予恩犯贱地想,起码他被看了一眼,庄矣可没有。
陈子轻把视线从裴予恩关上的房门收回,他无声地自言自语:“我大概是接触贱骨头多了,越来越厉害了,这一套回了现实世界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随遇而安啊,随遇而安吧。”
陈子轻收拢思绪看床上的年轻人:“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周今休脸上的血迹是他随意擦的,没照镜子,有些地方没擦干净,配着他唇边弧度和漆黑的眼,显出几分瘆人的味道。
陈子轻见他用仰视的角度看他笑,后背有点麻,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魂丢了?”
周今休:“嗯。”
陈子轻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什么?”
周今休的目光掠过他白净的脖子,庄矣作为管家还真是尽心尽力,擦得那么仔细,一条血痕一滴血液都没丢下。
“七爷不是问属下是不是魂丢了吗,”一幕进行视线上移,和他对视,笑了笑,“我说嗯。”
陈子轻避开他的眼睛挠挠额头,“哦”了一声:“那你的魂回来没?”
周今休答非所问:“头晕。”
陈子轻看他柜子上的药:“要吃的你都吃了,输完液能好一些,今休,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还能是怎么弄的,当然是被人打的。”周今休失血的唇扯动,“秋水湖进了小偷,把我的头打破了。”
陈子轻怔了下,安保没跟他汇报啊。到底是小偷伸手了得,还是……家贼难防?他打听道:“你有没有丢东西?”
周今休:“没有。”
陈子轻突然问:“我送你的领带夹呢?”
周今休没说话。
“丢了?你真把领带夹弄丢了?”陈子轻不自觉地弯腰,手抓住周秘书的衣服跟他j急眼,“那可是七爷我亲自选的图案和设计细节,除了不是我画的制作的,其他都是我的主意,世上就一个,你竟然不好好保管,才到手不到一晚就被……”
陈子轻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周今休指间的银色。
周今休眉眼带笑,含有懒懒的痞意:“这不是在吗,没丢。”
陈子轻被周大美人的笑容搞得全身跟过电似的,送来他的衣服直起身。
等等,我怎么好像在领带夹一处发现了轻微的血迹?
陈子轻马上就对周今休说:“你把领带夹给我看看。”
周今休道:“七爷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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