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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后,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三楼除了他们,竟然还有其他人居住。
陈子轻喊岳起沉,见他没反应就径自推门走了出去,只见外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还夹着公文包,从对方脸上的疲惫来看,应该是刚下班回来。
“施主你好,贫僧法号加蓝,今天才刚搬来303。”陈子轻一脸客气。
“小师父你好,真是幸会,鄙人姓吴,吴常順,很荣幸能跟小师父做邻居。”
吴常順露出职场式的专业笑容,还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陈子轻连忙假装客气地接过名片:“吴施主。”
“贫僧初来驾到,对这里先前也不是很了解,今天才突然听人说我们这栋楼不太正常,是鬼楼。”陈子轻随即试探道,“吴施主你在这里住得久,可以告诉贫僧一点内情吗?”
“小师父,你是出家人,千万不要听信那些造谣。”吴常順听了顿时脸色一变,叹口气道,“如今租房市场不景气,什么鬼楼的称呼,那都是附近小区为了争夺租户而编造出来,故意抹黑我们这栋楼的。”
陈子轻心想,这个吴常順什么都不肯说就算了,还赖说竞争对手抹黑,这三楼曾经出了那么大事,他竟然敢住在这里。
如果他不是胆大包天的话,那他就一定是知道外人不知道的隐情。
“原来是这样,谢谢吴施主,看来是我多虑了。”陈子轻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暂时还不想戳穿对方。
吴常順和陈子轻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对了,小师父怎么会在这租住,我听说出家人在俗家的房屋待的时间有限制,不能超过三天,要在那个时间段内更换房屋。”
陈子轻的嘴唇动了动:“阿弥陀佛。”是吗,他不知道这说法。
方丈让原主下山找旧友,并能在他解三惑上提供帮助,那就说明住房这块没问题。
“除非是做法事。”吴常顺说,“小师父是要在这里做法事吗?”
陈子轻摇头:“不做,我和朋友一块儿租的房子,短租。”
吴常顺道:“这样,那就是还俗了?”
陈子轻没回答。他把佛珠拿在手上,默默念起了经。
“是我多问了,小师父别见怪。”
吴常顺道了歉就打开了305的房门,他向陈子轻点头笑了一下,而后便关上了大门。
三楼的楼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正是休闲放松得时间,而这栋楼,尤其是这三楼却是死气沉沉。
就算是知道三楼还住着一个叫吴常順的,可自从他进屋后,就没有一点声响再出来,如同消失了一般。
一瞬间,陈子轻竟有种这偌大的一层楼,仿佛仅有自己一个活人的错觉。
冗长的楼道里只有一盏灯,暗淡的灯光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熄灭。
陈子轻只觉得,幽暗的楼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有些什么……
忽地,陈子轻在走廊灯的正下方,楼道的地面上,发现有零散的几个褐色斑点。
他不由想到了那个女租客用鲜血洗地的事情,这应该就是当初遗留下来,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陈子轻走到血迹边上,他蹲了身子,认真的感受了一下。
这确实是人血,且没有什么异常。
这些血除了微弱的血腥气之外,陈子轻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气息。
楼道的地面十分斑驳,坑坑点点,这几点血迹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其实很难发现。
陈子轻忽然觉得,这几点血迹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随着时间的磨灭,它会跟着有关女租客的记忆一起,彻底从世上消失吧。
也就在陈子轻这出神的时候,他的身后突兀地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塑料桶在水泥地上拖行,摩擦地面的声响。
“喀啦啦……”
万年穷逼
陈子轻猛的回头,身后的走廊昏暗而空荡,没有一点的动静。
可刚才的异响他听得很真切,绝对不是幻觉。
陈子轻盯着走廊的尽头,凝神静听。
静悄悄的,除了从窗户里钻进来的风声,什么都没感觉到。
“咔嚓!”
身边突然发出的开门声吓了陈子轻一跳,他下意识念着日常标注用语转身,只见303的对门,304的老旧铁门正缓缓地从里面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手里捧着一只香炉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把香炉摆在走廊的地上,磕头拜了拜。
“不用担心,她每天这个点都会来,拜拜就好了。”
老太婆像看不见陈子轻似的,双目始终茫然地看着前方,她喃喃地说了一句,随后便抱起香炉关门回去了。
看着再次关上的铁门,陈子轻确定了两点,一是这老太婆是人不是鬼,二是,她似乎是个盲人。
目前,304跟305都有人住。
“阿弥陀佛。”
陈子轻向着空旷的走廊,念了一声佛号。他回到333,把门带上,捣鼓着拉上保险栓,打开,再拉上,试着看能发出多大的声响,流不流畅。
轻微生锈,流畅度还行。
陈子轻又一次把保险栓拉到头,冤魂跟阴灵只会侵害脆弱的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都会让他们趁虚而入。
岳起沉没心跳,没生机,他哪来的正气,而且他连驱邪的工具都没有,看样子是真不会什么把式。
他的招数估计是跟房子里的阴间东西互相耗,直到把对方耗走。
陈子轻思索着转头,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岳起沉又在吃生姜,不知道是第几块了,吃得津津有味。
看得人头皮发麻。
陈子轻对生姜属于不爱不厌的程度,炒菜放一小片可以,生吃绝对不行,他听着岳起沉牙关咬合声,忍不住说:“岳施主,晚上吃多了生姜,会烧得慌。”
岳起沉的面颊随着咀嚼活动:“我是个死人,烧什么烧。”
陈子轻哑然。他走到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坐下来:“你刚才有听到拖塑料桶的声音吗?
岳起沉把最后一小块生姜吃下去:“没有。”
陈子轻闻着他气息里的辣味,觉得冲,不由得把脸扭了扭,往旁边喘气:“那304305的住户和我说话,你总有听见吧?”
岳起沉说:“我人在屋里,怎么听,你们拿喇叭喊了?”
陈子轻用余光瞟了眼他的耳朵,挂件吗那是。
客厅静了下来。
陈子轻捏着身前的佛珠转了转:“那拖塑料桶的声音我听得真真的,是三年前租住这套房子的女施主,她阴魂不散,或许是在重复生前的行为,只是没让我看见她,不清楚是忌惮我是出家人,怕我念咒超度她的亡魂将她送离这里,还是不愿和我有因果瓜葛。”
岳起沉打哈欠。
陈子轻偷摸翻了个白眼,他静静待了一会,突地想到了一个事:“你入住要拍视频吗?”
他说:“我上网搜了搜,你们这一行似乎要在规定的几个时间段去几个地方查看,还要把过程拍下来。”
岳起沉意味不明:“加蓝小师父懂得还不少。”
陈子轻不慌不忙地迎上青年的审视:“入世入世,不入进来怎么行。”
岳起沉哧一声,二郎腿翘了起来,他好似是跟沙发长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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