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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谢家要经过迟家,他脚步不停,满脑子都是第六个遗愿。
当晚陈子轻跟谢浮留在家里,没有回公寓。
蝉鸣四起的时候,陈子轻洗了根青萝卜,边吃边忙学习上的事情。
谢浮在写自定的日记,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寻找有意思的事,而那些没意思的,微不足道的事他都不在意。
此刻爱人啃青萝卜的声音,对专业课作业的小声吐槽,偶尔搬动椅子的轻响,窗外的蝉鸣和打在书桌上的白光,一切都会让他心底的喧闹平静下来。
谢浮转了转笔,唇边掀笑意,如果时光能定格在这一秒,
“哎……”
爱人的叹气声让他不切实际的念头中断,他问道:“怎么了?”
“烦啊。”陈子轻把吃不完的青萝卜给他,眼睛落在电脑上面,一只手握着鼠标往上圈资料,“剩下的你吃吧。”
谢浮拿过那一掉段青萝卜,眉毛一挑:“你让你男人吃萝卜屁股?”
“哪是屁股啊,前面还有很多。”陈子轻敲键盘忙了起来。
谢浮沿着爱人的牙印咬了圈,是苦的,也是甜的,还有点辣,他一点点地咬着吃完:“我不会中毒吧。”
“不会的。”
这么幼稚的话,爱人都会给他回应。
谢浮把脑袋靠在爱人肩头:“老婆,我想做。”
陈子轻:“……”
“好好好,做做做。”他趁机讲条件,“做完你要给我写作业。”
谢浮为难地揉了揉额角:“做完都是第二天了。”
陈子轻:“……那我不管。”
谢浮思虑片刻:“我们可以边写边做。”
陈子轻的双手被拿起来,放在青年俊雅夺目的面庞两侧,青年深情如水地对他笑:“老公是不是很聪明。”
这谁能抵抗啊。
“超聪明。”陈子轻两眼一抹黑地夸赞,谢浮从去年开始就不让他睡觉穿裤子了,随时醒来都能一捞,一托,那真的是,没法说,不想说,他的腰哦。
深夜,进出口贸易进行到第二轮被外因干扰,中途暂停。
陈子轻坐在谢浮腿上,身子伏在他怀里,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
谢浮单手捂住爱人的口鼻,不让那些惑人的喘息泄出一丝,他接起响了几次的电话。
孟一堃打的。
时隔两年,他还是个老妈子心。
“兄弟,后天老季订婚,你们能别送祝福吗?”孟一堃问道。
谢浮气息平稳:“原因。”
孟一堃默了默,咳道:“你清楚。”
“我清楚吗?”谢浮顿了顿,按住发酸想起来的爱人,他轻碾着转个圈,对孟一堃说,“你帮阿帘,帮老季,什么时候帮过我?”
孟一堃:“……”我这叫帮吗,说得就跟我助攻战绩显赫一样。
“总之真的别送,他不想要你老婆的祝福,我已经在岛上了,跟他喝酒呢,他说的酒话被我听见了,我才给你打这通电话的,他不知道。”
谢浮哧笑,一堃该跟阿帘一桌,都是蠢货。
什么酒话,什么不知道,不过是有意为之,为的是找个嘴替。
不想要的东西就能不要?
二十岁的巨婴,啧。
谢浮挂掉把手机关机,他将潮湿的脑袋埋进爱人更湿的脖子里,懒散地说:“累了,不想动了。”
接着就去咬爱人锁骨纹身:“你来动好吗,老婆。”
陈子轻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委婉地提醒:“我上次动,差点让你断了。”那个画面他至今难忘,谢浮痛得五官狰狞,他吓得半条命都要没了。
谢浮苦恼:“确实,记忆犹新。”
陈子轻抚了抚谢浮淌着汗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有不开心的事要我说,我告诉过你的。”
谢浮沉默了一会:“一堃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你没听到?”
陈子轻摇头:“我哪有注意力听啊,我骑着你呢。”
谢浮闻言笑几声,轻描淡写地说:“季易燃喜欢你,他不想你在他订婚宴上送他祝福,他不要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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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人都惊呆了。
啊,没听错吧,季易燃,喜欢,他?
季易燃不是直男吗,他什么时候弯的,那他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同妻?
这不就是人品有问题。
虽然他拒绝不了他的父亲,但怎么也不能抹去他未婚妻是受害者的事实,未婚夫是gay,多窒息啊。
陈子轻想到哪是哪,脑子乱糟糟的。
原以为剩下的三分之一没希望了,这怎么又……
人生真是随时随地一个转弯。
陈子轻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复杂起来,他跟季易燃以前没接触过几次,近两年更是零接触,这怎么就能达到不想在订婚宴上被他祝福的程度。
季易燃对他有意思,是暗恋,情还不浅,他能省去过程直奔主题。
可是季易燃马上要订婚了。
可是他有谢浮。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知道这个“好消息”呢,他刚好和谢浮结成一体,前不久也是一体,他身上都是谢浮的味道,那味道已经渗到他毛孔里,血液中,仿佛再难剔除。
陈子轻垂下眼睛,他的视线落在锁骨下面的纹身上面。
——谢浮的老婆这五个字是湿的。
“心里是不是被触动到了?”谢浮摩挲爱人耷拉的眼角,有些神经质地说,“又一个为你着迷的。”
随后就缓下容易吓到爱人的情绪,在他耳旁幽幽道:“你是不是给我们几个发小集体下毒了?”
陈子轻涨得要死,他脱口而出:“那孟一堃也是你发小。”
谢浮说:“长得丑,你看不上。”
陈子轻:“……”
他撑着谢浮,想起来点,却做不到,腰软得哆嗦:“孟一堃不丑啊,很有男子气概的兵哥脸。”
谢浮笑着吻爱人的耳垂:“原来他不丑,我老婆也喜欢。”
“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陈子轻抓着谢浮的肩膀,使劲把他往床上一推,双手按着他因为长久运动而发红不住起伏的腹肌,“别说不重要的事情了,我难受。”
谢浮不知被他哪个字或是哪句话取悦到了,低低笑起来:“怎么样的难受法,和老公说说。”
陈子轻抿嘴:“痒。”
“哦,老婆痒了。”谢浮依然在笑,褪去青涩的性感让人心跳加速。
陈子轻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他不说话了,就一会轻一会重地挠手底下的腹肌,把谢浮挠得双眼暗沉,抽紧的下颚线汗湿,脖颈后仰,喉结略微不太沉着地攒动几下。
而后斯文又强势地掐住他的腿,送他去体验极致的快乐。
他终于把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谢浮带给他的大浪拍打礁石上面,其他什么都不想了。
陈子轻天蒙蒙亮才睡去,他心里有事,没睡多久就醒了。
床上已经没了谢浮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陈子轻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喊了两声,见没回应就不喊了。
陈子轻滚到床边,他拿过床头手机看了看,早上不到九点,微信有很多信息,同学群是真能聊,基本以游戏跟八卦为主,这两个话题是经典款,不会伤和气。
肖凡给他发了个好笑的段子,他笑不出来。
挺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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