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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喜欢猫还是狗?”
“狗。”
“能露脸吗?”
“不能。”
博主强颜欢笑:“是有什么,唔,不方便的地方吗?”
陈子轻欲言又止:“我们都是丑男,怕在镜头前露面吓到市民。”
迟帘:“……”
发小们:“……”
博主对让他看不过来的几个帅哥笑:“哈哈,你们的这位同学真逗。”
帅哥们没理他。
博主只能结束流程,他早就注意到这伙人了,他们遮了脸,穿衣打扮跟身材气质依旧引人注目,一看就是长得帅又有钱。
什么丑男,根本没说服力,只是不想露脸。
他知道了,这群帅哥露了脸必定会被全网找,家里万一有点灰色生意,被扒出来就做不成富二代了。
迟帘凑到陈子轻耳边:“他在脑补什么?”
陈子轻摇头。
博主闭麦后还不走,他又问了个问题:“可以说说你们的择偶标准吗?”
陈子轻再次做代表发言:“不可以。”
博主失望:“为什么不想说?”
陈子轻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们中二病,晚期。”
“大学生还中二病?”
陈子轻犹犹豫豫,下定决心说:“有点难以启齿,我和我的朋友们发育晚。”
博主的职业生涯遭到了重创。
孟一堃回去后就把这段采访以文字对话形式发朋友圈,获得了很大的反响,挺多人问回答的一方是谁,很好玩的样子,能不能借来玩两天。
惊得孟一堃快速删评,玩个屁,发小他对象。
怪不得那家伙能掰弯他发小,一本正经地说瞎话的本事绝了,测谎仪都能自毁程序爆掉。
不过,的确好玩。
跟那样的人待在一块儿,不愁没乐子。
迟帘看到孟一堃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就退出来,他在奶奶家里,一张脸又冷又臭。
世交家的女儿坐在他身边,他奶奶和蔼地看着他们:“你们早就加微信了吧,平时聊不聊学习?”
迟帘闭眼靠在沙发上不想说话,要是知道奶奶让他带对象过来还有这安排,他才不来。
女生善良地替他解围:“高三学业很重,没有时间聊微信。”
迟奶奶说:“那像周末可以聊啊。”
女生咬唇。
迟帘蹦出一句:“奶奶,周末我要跟兄弟们鬼混。”
“你多大的人了还鬼混。”迟奶奶打他胳膊。
迟帘面部抽搐,我多大,我高中都没毕业,您老这就急着要孙媳,是不是老糊涂了,什么人都往我这领。
有水果甜香味往他衣服裤子上跑,他拍拍打打地站起来:“我去房里找顾知之玩去。”
迟奶奶叫不住正处在贪玩时期的孙子,无奈地叹口气,眼前这姑娘可不好找,模样家世才情一样不差,既门当户对,又般配。
“我孙儿上次来还跟小知之不对盘,这次就成亲兄弟了。”迟奶奶说,“他性子没定,比你们女孩子要晚点,不着急的。”
女生恬静地“嗯”了一声。
迟奶奶握住她的手喜爱地打量她,正要再说点什么,房门被大力打开甩上的响动震到了客厅。
孙子耍脾气地走了出来。
迟奶奶看他孩子气的样子,紧张中带着指责:“毛毛躁躁的,怎么了这是,不是去跟小知之玩了吗?”
迟帘边走边刷手机:“我下楼买烟。”
客厅里陷入死寂。
随后是迟奶奶震惊的叫声:“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站住,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
迟帘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正在换鞋,无所畏惧。
迟奶奶不可能给儿子报信,她东张西望:“我鸡毛掸子呢,小吴,你帮我找一下鸡毛掸子,看我不抽得那小王八蛋哇哇叫。”
女生手足无措之际,房里跑出来一个人。她看他跑到门口,只用两根手指就拉住了决意下楼的迟帘。
“买什么烟啊,你又不会抽。”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迟奶奶听清了:“他不会抽?”
陈子轻点头。
迟奶奶不做做样子地找鸡毛掸子了,她坐回去笑小孙:“不会抽还买烟,装什么大人。”
迟帘粗喘了几声,委屈地抿唇:“谁装大人,靠。”
“别跟你奶奶顶嘴。”陈子轻把手放嘴边,用气声说,“我只是在跟阿蒙发信息,没有不理你的意思,你说的话我都听着呢。”
迟帘欲要再发火,垂眸发现他打赤脚,脸一沉:“你的鞋呢,你光脚跑什么,又他妈演上偶像剧了是吧。”
“我怕你负气跑了嘛。”陈子轻被他拉着回房间,对迟奶奶和那个女生笑了下。
迟奶奶轻叹:“小吴,你看我说的是吧,跟亲兄弟一样。”
女生笑容勉强,老人家看不出来,她能看得出来,迟帘跟那个男生关系不简单。
但她不会对外说。
读书时期的关系不简单,不代表永远都不简单。
陈子轻已经跟迟帘解释了阿蒙的事,迟帘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只在奶奶家待了一天就回去了。
迟帘也不清楚自己闹的哪门子别扭,各种事先后压过来,挺烦的。
烦他太年轻,长大的速度太慢。
况且长大也不意味着成长,那不是等号。
成长比长大更慢,似乎一定要配置风吹雨打酸辣苦涩,否则就不叫成长。
迟帘的情绪一直低迷,陈子轻送给他一盒薯片,是他最喜欢的口味,他懒得拆:“不想吃。”
陈子轻说:“你先拆。”
“拆了你自己吃。”迟帘窝在沙发里拆薯片,他看见了什么,整个人愣在当场。
盒子里没有薯片,只有一朵玫瑰,纸折的。
迟帘机械地把手伸进盒中,捏住那支玫瑰,慢慢取了出来。
陈子轻双手托腮:“这是我自己折的,喜欢吗?”
迟帘没说话。
“我刷到教折花的视频,看了就会了,会了就想给你折。”陈子轻雀跃地说,“第一次就成功了。”
迟帘依旧没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陈子轻话说一半,迟帘拿着玫瑰上楼了。
迟帘一路跑到卧室关门,靠着门蹲下来,高高举起玫瑰凝望:“花啊,他给我折花。”
“顾知之给我折了花。”
仿佛从没见过花,从没被人送过花。
迟帘有点颤的手把花拿近,低头凑上去,鼻尖抵着花瓣,嗅了嗅,没有薯片的香辣味,没有花香。
——可他感觉自己嗅到了,这世上最醇香的味道。
迟帘把花放在怀里,拿起来转了转,又放回怀里,他阖起眼,唇角翘起来,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所有不安,焦躁与迷惘都烟消云散。
迟帘拿出手机给玫瑰拍照,存进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他趴在桌上,一片片地抚摸花瓣,顾知之真歹毒,这么花里胡哨的哄着他,是要他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这花得养起来。
迟帘脑中某根神经兴奋地颤动不止,他去家里储藏室一通翻找,出来时带着一个古瓷瓶。
那朵玫瑰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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