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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傻话,我自己有手有脚,一样可以养活自己,还有你。”戚画说,“你是嫌我们的公司太小了?”
“没有。”花群说,梨花带雨。
一年半前,他倆在重庆创立了一个烘焙品牌,注册了公司专做招商加盟,目前在南方已经有三十几家加盟店,走的是轻奢路线,一年多,这个成绩算不错。
“戚画,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跟你顶嘴了,我听你话。”花群说着,蜷进戚画怀里,声音柔柔的。
今晚的花群太不一样,平时嘴硬得很,何曾跟他说过这么软的话。
是酒精的作用吗?他跟着自己来哈城,是担心自己不回去了吗?
“傻子。”戚画搂紧怀里的人,轻声说,“对不起,群群,没让你感觉到安全感,是我的不对。”
怀里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戚画低头,花群趴在他心口,已经睡了过去。
学会爱人
夜幕下。
松花江波光滟潋,江风轻抚。
璀璨夺目的灯光,络绎不绝的人群,穿梭的邮轮和来回摆渡的缆车,折射出一片岁月静好。
燕绥跟言央两人并肩走着,挨得很近,因为两人十指紧扣,正揣在燕绥的外套口袋里。
“会不会太暗了。”燕绥问。
“不会,有这么多人呢,再说,还有你在。”言央握紧在口袋里的燕绥的手说,他知道燕绥是问他害不害怕。
“嗯,你晚上是可以出门的吧。”燕绥问,他从未跟言央晚上出过门,他也不清楚言央对于黑暗的害怕到底到何种程度,毕竟有那样残忍的童年创伤。
是只在密闭的空间?还是所有黑暗里?
“在城市里可以,缙云不行,那里晚上没有几盏灯光,路灯也太暗了。”言央如是说。
燕绥“嗯”一声,心里升腾起无限的自责与爱怜。
两人沉默地走完一段路,没有说话,只有纠缠在一起的手指时紧时松。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燕绥打破沉默问,他清楚,以前的言央是不喝酒的。
“在缙云。”言央说,半晌,站定,痴痴地望向燕绥,“因为太想你。”
灯光变换着五彩的光照射过来,映得言央水汪汪的大眼睛像琉璃一样晶莹璀璨。
“央央,对不起。”燕绥回望着那对漂亮的眼睛。
言央笑着摇头,轻声地喊“燕绥”。
在思念燕绥的日日夜夜里,言央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开始管用,因为一喝就醉,醉了就睡,后来,便越来越不管用,喝到半醉的时候尤其思念入骨。
在那些痛哭疯癫,明亮无望的夜晚,言央甚至想过死。
他曾经骑着小电驴去到过一处人迹罕至,风景秀丽的小河边,河水清澈,河两岸的迎春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一串串金黄的花朵挂满了倒垂的枝条,像盛装打扮地迎接着什么,又像满心欢喜地盼望着什么。
言央不知道河水流向哪里,如果他跟着河水潺潺而流,又会漂往哪里?
“下回我们去桥上,好不好?”燕绥看着不远处的松花江钢铁桥问言央。
“好。”言央说。
江风忽地有些凉,燕绥柔声问,“冷不冷?”
“不冷。”言央说,露出一个清甜的笑,“燕绥,我们回家吧。”
“好。”
翌日。
燕绥早早起床,因为要绕路去酒店接戚画,言央拉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跟他吻别的燕绥,要跟着一起,他去酒店找花群。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晚些我叫林越送你。”燕绥说,理了理言央睡得乱七八糟的卷发。
“等我十分钟,我想跟你一起。”言央说完,不等燕绥回答,翻身爬起来,飞快地跑去盥洗室。
盥洗室瞬间传来哗啦哗啦的碰撞声。
“你慢点,不急,我等你。”燕绥跟过去,言央手忙脚乱,两人的漱口杯牙刷牙膏倒在了一起。
“那我可以洗个头吗?”言央问,眨巴着眼睛看着燕绥。
“恐怕不行,没时间吹干,早上冷,肯定不能湿着出门。”燕绥实话实说,时间上确实来不及。
“那我戴个帽子吧。”言央说,他的卷发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打理没法出门见人,言央曾有一段时间为此烦恼不已。
“好办法。”燕绥说,“我去给你找帽子。”
十分钟后,言央收拾好,戴一顶黑色鸭舌帽,上身叠穿一件印花白色衬衫和藏蓝色坎肩毛衣,外搭一件潮牌棒球服,下身黑色牛仔裤配小白鞋,浑身上下青春洋溢。
“央央,你一点儿都没变。”燕绥说,“像大一学生。”
“燕绥,我已经29岁了。”言央说,他记得他们第一回出去吃饭时,燕绥问他是不是大一的,对校门口都不熟,还叫他“我的小迷糊”,送了他萨博手办。
“十九还差不多。”燕绥笑着说,牵起言央的手出了门。
到了酒店,戚画已经在门口等着。
“花儿还没起床吗?”言央下车问戚画。
“嗯,你上去吧,9017。”戚画说。
“好。”言央说,跟两人挥挥手。
燕绥看着言央进了酒店才重新发动车子,打灯汇入车流。
戚画靠进副驾驶,右手肘搭在车窗上,揉了揉眼睛,昨晚一宿没睡,不是因为奶奶的去世,也不是想起父亲逼他商业联姻,是花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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