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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牧自成亲那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处于混乱和忙碌中,哪里知道这些?不过他可以确定,在他们出京的这段时间里,顾家没有联系顾君若。韩牧的心平静下来,不吃醋了,“一个长得俊秀些的书生罢了,与我比差远了,你别乱说话,要是坏了我娘子的名声……”贺子幽:“我又不傻,行,这件事上我是个哑巴,绝对不多说一句。”但他还是忍不住关注起来,说起来贺子幽还有些愧疚呢,觉得他们夫妻两个现今这样相处他占大半的原因。他是知道韩牧的,虽然他说得坦然和骄傲,但他心里是真的有些喜欢顾君若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人一激就跑去顾家提亲了。所以为了兄弟的幸福着想,贺子幽在用晚饭时,就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罚道:“弟妹,我真是悔不当初,都是因我你们才流落到此,韩牧重情重义,还望你不要怪他。”顾君若:“……贺公子太过客套了,你和韩牧是好友,且你也是为了他,昨日我们不是说过此事就此过去了吗?”难道以后每天晚上用饭都要提一次吗?贺子幽道:“弟妹宽宏大量,我越发的愧疚难当,那天晚上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之一呀,生生被我给毁了。”他伤心的掉下两滴眼泪,韩牧在一旁一脸嫌弃的看着,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他的脚,示意他别演太过,差不多就行了。贺子幽忍住,假装没被踢到,继续一脸伤心的看着顾君若,“让你们错过了洞房花烛夜,我这一生恐怕都难心安了,不然我们在这里再办一次仪式,补全了婚礼如何?”顾君若惊讶的看向韩牧。韩牧也瞪大了眼睛,见顾君若看他,顿时脸色通红,“这不是我的意思……”贺子幽道:“我这弟弟就是害羞,这毕竟是人生大事,岂能呜呜呜……”韩牧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将人拉起来就往外拖,他和顾君若道:“我和他有些话要说,你先吃饭吧,不必等我们了。”贺子幽被捂得差点儿翻白眼,到了院子里终于扯下韩牧的手,“你,你干嘛?”韩牧气得眼都红了,“你干嘛!?”害他丢脸!贺子幽道:“我这是为你好呀,你们既已是夫妻,你又心悦她,自然要做真夫妻,你们总是分开睡算怎么回事?”“你是我兄弟,不是我娘呀!”韩牧道:“此事不必你管。”“可你们是因为我才……”“贺公子,”顾君若不知何时站在了台阶上,正看着院子里争执的俩人。看见她,韩牧脸更红,他觉得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都怪贺子幽。韩牧暗暗瞪了贺子幽一眼,扭头和顾君若道:“不是让你先用饭吗?子幽吃不惯厨房的饭菜,我们决定出去吃。”顾君若等他说完才颔首道:“那我让人给郎君准备些银钱。”她继续扭头看向贺子幽,走下台阶,在离了三步远的位置冲着贺子幽盈盈一礼。贺子幽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弟妹这是干什么?”顾君若起身,冲他笑道:“这是谢贺公子大婚那日的维护之情。”贺子幽愣住,他不由扭头看了韩牧一眼,结巴道:“你,你不怪我坏了你们的婚礼吗?”顾君若摇头,“那天是江公子无状,不仅羞辱了我家郎君,也侮辱了我,贺公子为了我夫妇二人出手,此是维护之情,我又怎会怪罪你呢?”贺子幽:“可我把贺子幽的腿给打断了,韩牧是为了给我顶罪……”她道:“我虽没打过架,也知道拳脚无眼,那是意外。”顾君若顿了顿后道:“不过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还是应该冷静一些,动手毕竟是下下之策。”贺子幽连连点头,“对对,我以后不会再冲动打人了。”贺子幽甚是感动,拉着韩牧就哭起来,“韩牧,我实在对不起你们啊……”韩牧愣住,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以为他们已经说开了,没想到他还是如此介意这事儿。他不由看向顾君若。顾君若转身道:“我已经吃饱了,我让人去给你们再热一遍菜,酒窖里有几坛酒,我让人给你们送来。”顾君若都这么贴心了,韩牧便和贺子幽对坐着喝酒。贺子幽喝得脸颊通红,不断的打嗝,他哭道:“我没想到弟妹这么贴心,韩牧,你还真娶了个好媳妇。”韩牧:“我都说不怪你了,你怎么就不信呢?”“谁说我不信的,我信了,只是心中实在愧疚,”贺子幽道:“你们因为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当初要是手轻一些,不打断他的腿就好了。” 以小见大
小婵给顾君若铺好床,听着厅堂那边传来的哭声,不由道:“贺公子还真是性情中人,本来奴婢是有些怨怪他的,因为他,小姐你好好的婚礼都毁了,才过回门便和姑爷来这偏远之地,您身体又不好,将来在这偏远之地,不知要受多少苦呢。”顾君若坐在梳妆镜前梳头,“义县虽然偏僻,但毕竟在江陵治下,能苦到哪儿去?”她道:“韩牧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交的朋友与他性情相和,以后你要以礼待贺公子,不可怠慢,知道吗?”小婵应下,“我这一日也未曾怠慢他的。”顾君若就扭头静静地看她。小婵保证道:“真的,我,我最多腹诽了几句,并不曾言行怠慢。”“腹中非议亦不是君子所为,以后不许这样了。”“好吧,那我把话说出来便是了。”顾君若:……小婵将枕头摆好,就跑到顾君若身边蹲着,“小姐,你是因为姑爷重情重义才选择他的吗?可我听人说,江公子也有至交好友,为人亦是不错的。”顾君若,“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小婵就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临行前,夫人让我多劝劝小姐,说是只要小姐愿意,顾家即刻就能和韩家解除婚约,将您接回家中去。”顾君若就冷哼了一声,道:“母亲看不明白,难道父亲也看不明白吗?不过是装聋作哑,看不上韩牧纨绔,所以执意要悔婚罢了。”她道:“说多了母亲也不懂,你也不好传话,你就告诉母亲,就说是我说的,只从婚礼这一件事上便可看出双方为人了。”“我已经嫁予韩牧,江怀若是君子,便该祝福我二人,便是不能够祝福,视而不见,不来喜宴便是,既来了就要守规矩,”顾君若冷笑道:“他在宴上羞辱韩牧,毫不避讳的谈及对我的爱慕之意,却没想过如此作为会陷我于不贞不义,为我徒惹是非。”“贺子幽打他是为了阻止他再口出恶言,也是为了替好友出头,虽然鲁莽却重情,”顾君若道:“韩牧替贺子幽顶罪,是重义。”“此罪责若由贺子幽来担,以江家的权势对贺家,贺子幽重则流放,轻则坐监。”“而韩牧顶罪,则是发配到偏远地方来当县令,但这是明面上的惩罚,私底下的交易则是韩家大兄让出要升迁的职位给江家大郎,但是,”顾君若冷笑道:“别人不知道韩牧是顶替的,难道挨打的江怀也不知道吗?他为何一言不发?”小婵:“对啊,他为何一言不发?”顾君若,“因为他想要韩家给出的好处,也想看韩牧倒霉,敢做不敢当,为利益掩饰公正,完全是小人行径,这样的人,我岂能嫁他?”“你将我这一番话告知母亲,告诉她,就说我说的,若是嫁给这样的人,只怕以后每每见面就要犯恶心了。”小婵:“……哦。”顾君若放下梳子,躺到床上睡觉。厅堂里,贺子幽还在拉着韩牧喝酒,这会儿他已经不哭了,而是雄心壮志起来,他排着韩牧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一定助你管好义县,立一番功绩,到时候我们风光回京城,狠狠地打江怀的脸。”韩牧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靠你?那不如靠我自己呢。”“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嘛。”韩牧道:“当县令又不是上战场打仗,还能用人头来计算军功,我实在不知要怎么立功绩。”“问顾小姐,她肯定知道,”贺子幽道:“她爹可是户部左侍郎,她又从小受顾相教养,这些事肯定难不倒她。”“还用你说?”韩牧瞥了他一眼后道:“我早聘她做我的师爷了。”“你给了她多少月钱?”韩牧噎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你给我带来的钱好像都在她手里。”贺子幽:“你……要抢回来?”韩牧瞥了他一眼就走,“夜深了,睡觉去。”“你要不要与我睡一起啊,反正你回去也是睡木榻。”韩牧不理他,快步往主院走去,贺子幽就耸了一下肩膀,也摇摇晃晃的回自己屋去。韩牧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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