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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炮制,弄出了响动,果然,有人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说出了话:“老三,醒醒,好像有人进房了!”那是秋香的声音。杜老三睡得很沉,死猪一般。秋香又说:“老三,你醒醒,房间里好像有人,你起来看看!”这时,我听到杜老三不耐烦的声音:“别吵吵,那有什么人呀,那个吃了豹子胆敢到我们房间里来,外面还有咱的人看着呢!”秋香娇声说:“老三,你还是起来看看吧,俺害怕!”杜老三骂了声:“妈的,你害怕啥呀!”通过说话声,我准确地判断出他们所在的方位,于是从腰间抽出了菜刀,轻手轻脚地朝他们摸过去。我还没有摸到床边,就听到有人下床的声音,然后一根火柴划亮了,那人点上了油灯。我看得十分清楚,那是赤身裸体的杜老三,他脸上的那条刀疤我见过一次就记忆深刻。说时迟,那时块,我豹子般跃起,朝杜老三扑了过去,挥起菜刀,朝他的头上劈下去。我本以为那积蓄了我无穷力量的一刀,完全可以劈开他的脑袋,没有想到这王八蛋的头闪开了,本能地伸手挡了一下,我那一刀齐齐地把的手臂劈断了。我听到了杜老三杀猪般的惨叫。也听到了秋香惊恐的尖叫!
“来人呀——”杜老三边大声叫唤边往门那边逃。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只是一个愿望,用最快的速度把杜老三劈死。我追上去,一刀劈在了他的头上,又一刀劈在了他的肩膀上。此时,外面的人喊叫着在踹门了,因为房间门是反拴着的,这样给我赢得了时间。我把杜老三劈倒在地上,我左腿的膝盖顶在他的胸口,手上的菜刀狠狠地落在他的头上和脖子上,血肉飞溅!我确定把他砍死后,还往他的下身狠狠地剁了两刀,那一刻我心理特别阴暗和残酷!然后我就朝窗口奔去,这时房间门被撞开了,我不顾一切地从窗口跳了下去。我身后传来了枪声,子弹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被杜老三手下射出的子弹击中,没命地翻过围墙,进入了许传标的宅院里。我杀了杜老三,就是捅翻了一个马蜂窝。土城炸了锅。鬼子和特务队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把许传标的宅院围得水泄不通。许传标的宅院也炸了锅,那些伪军在里面窜来窜去。我趁乱把一个伪军弄进了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里,把他打晕,换上了他的衣服。我混在乱糟糟的伪军里面,企图逃走,但我发现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我插翅难逃。我得想办法躲起来,如果鬼子的大队冲进来,我就无处可藏了,哪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我灵机一动,突然大声说了一句:“二姨太房间里出事了——”几个伪军往许后院跑,我跟在了后面。他们到了二姨太房间门口,有人就说:“二太太,你没事吧?”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外面瞎嚷嚷?”门开了,走出来的是许传标,他说:“出什么事情了,出什么事情了?”一个伪军说:“报告团长,杜老三在迎春院被人杀了,他的手下说凶手进俺们这里来了,大门外杜老三的手下要进来搜,王团副带人在那里和他们理论呢!”许传标“啊”了一声,然后提着枪说:“走,跟我到大门口看看!”我偷偷的留了下来,看他们走前院去了,就弄开了二姨太的房门,摸了进去。这个二姨太真不简单,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她还脸朝里面侧着身在安睡,房间里还点着灯。我进入房间,她竟然也没有发现。我站在二姨太的房间里,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脂粉的香味和烟草味以及女人的体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在迎春院里也没有。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迷幻的感觉,但那种感觉一刹那间就消失了。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逃命!这个房间里哪里是我的藏身之地,钻到二姨太的床底下去?不行,如果他们带人进来搜,用手电往床底下一照,我就会被发现,乱枪就会朝我开火,子弹就会往我身上钻。无论如何,我还是认为二姨太的房间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鬼子已经进入后院了,我听到了鬼子哇啦哇啦的叫声。我突然急中生智,钻进了二姨太的被窝。我可以那么说,那是我一生中钻过的最暖和最柔软的被窝。我钻进被窝里碰到了二姨太,二姨太仿佛从睡梦中醒来,她翻过身,一只柔嫩的手放在了我的胸膛上,轻轻地摸了摸,突然惊坐起来:“你是谁?”我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说:“不要说话,说话就让你死!”她的眼神十分惊恐。这时,房间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二姨太轻声说:“你躲在俺被窝里也不是个事呀,如果他们进来,会发现的。”我也低声说:“你的房间鬼子也敢进来!”二姨太说:“怎么不敢!你以为许传标是什么好汉,他是个孬种,日本鬼子就是他的爹!”门外面传来鬼子哇啦哇啦的声音,一个人用中国话说:“许团长,太君里进二姨太的房间里搜查!”许传标说:“我刚刚从里面出来,里面就二姨太一个人,凶手不可能藏在里面的,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搜吧!”那人又对鬼子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二姨太说:“要坏事!”说着,她下了床,钻到了床底下,很快地,她从床底下伸出头:“快下来!”我有些迟疑。二姨太急坏了:“你赶紧下来,否则就来不急了,俺不会害你的,俺也恨日本鬼子!”听了她的话,我钻进了床底下。我没有想到床底下有一个洞。二姨太说:“快下去!来不及了,许传标在里面顶不住了,鬼子就要进来了!”我不管那么多了,朝那黑漆漆的洞口跳了下去,我落在了一堆柔软的麦草上,闻到了干麦草的香味。洞口合上了,我听见床吱吱嘎嘎的声音,那一定是二姨太重新回到床上慌乱中发出的声音。不一会,门被鬼子踢开了。二姨太平静而又娇柔的声音:“传标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呀,三更半夜的,带那么多人进来?”许传标忿忿地说:“你们看,你们看,这房间里有别人吗?要是杀手进来了,二姨太还能安好地说话?”杂乱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二姨太惊叫着说:“俺还没有穿衣服呢,你们怎么掀我的被子,难道俺被窝里藏着人不成!俺也不怕羞了,俺自己掀!你们看明白了吧?看明白了吧,人呢?你们要的人呢?许传标,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你算什么男人呀!”许传标在二姨太脸上掴了一记耳光,骂道:“贱人,俺让你胡说八道!”二姨太顿时呼天抢地起来:“俺的命好苦呀,俺的命好苦呀,从前在戏班里遭人欺凌,没想到嫁了人,自家的男人还带着外人来欺负俺,羞辱俺,俺不活了哇——”鬼子哇啦哇啦地叫了一通。翻译官对许传标说:“走吧,到别的房间里搜,太君说,千万不能让凶手跑咯!”脚步声杂乱地离开了房间。我倒在麦草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许传标的二姨太救了我的一条命。二姨太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她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如何保护自己,就在自己的床底下挖了一个地窖,这个地窖竟然连许传标也不知道。我在地窖里呆了几天之后,二姨太想办法把我送出了城。我在地窖里藏身的那几天,二姨太给我送来好吃好喝的,每天晚上许传标到房间里来,二姨太就和他闹,许传标怎么说好话赔不是,她就是不依不饶。许传标也无奈,灰溜溜而去。我在地窖里度过了安稳而有提心吊胆的几天,回到了山上,当宋其贵见到我后,他竟然说我的脸变白了。那个晚上,宋其贵喝得烂醉,喝醉后,他莫名其妙地痛哭,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我问他为什么对不起我,他死活不说。难道他心里藏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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