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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义冷哼一声,眼瞧见闻安臣被大伙儿围在中间,极是风光,心中又顿时酸又涩,一阵说不出的嫉妒,嘿然冷笑一声,带着他的手下拂袖而去。洪大康跟他向来是不对付的,两人发生过不止一次冲突,不过他拿洪大康也没什么太多办法,人家又不在你耿义眼皮子底下做事,你又不是人家的直属上官,你能拿到人家什么短处?瞧见耿义被自已气得拂袖而去,洪大康更是得意,哈哈笑道:“碍眼的人走了,咱们现在便有啥说啥吧!照我说,闻大人呢,您既然荣升了,可不能瞧不起咱们原先这些老兄弟。怎么着,今儿个晚上也得好生聚一聚,大醉一场才行。闻大人您做东,怎么样?我们都去吃大户!”闻安臣哈哈一笑:“好!那便今晚在福满楼,本官摆下筵席,各位但凡能走得开身的,尽管过来便是。”他进入角色很快,现在已经自称本官了。事实上,现在当上典史了,他也的的确确是可以自称本官的了。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说请谁说不请谁,那些不被邀请的人都会失了面子,无形中也就得罪了人,所以闻安臣便说大伙儿都来,当然,那些跟他关系近的,以后还是要单独吃的。大伙儿听了,都是叫好,言道闻大人当真是好生爽快的。闻安臣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大伙儿都散了,各自下去做事。能在州衙中当差的自然也都是心思活泛的,一听这话就知道人家是有话不想让他们听到,一个个便都赶紧告辞下去。很快,闻安臣身边就只剩下了他最心腹的那些刑房书吏和卓安平、洪大康两人。闻安臣冲着卓安平和洪大康拱了拱手,道:“我虽说当了典史,但说实在的,诚惶诚恐,生怕干不好,辜负了黎大人的期望!你二位一个是快班班头,一个是皂班班头,以后咱们打交道时间还多,还请二位多多照顾才是。”卓安平没有多说,只是沉沉点头,洪大康则是把胸脯拍得山响,高声道:“咱虽然不归你管,但闻大人你以后有什么差遣的,一句话,刀山火海也去得。”闻安臣微微一笑:“那就有劳了。”“只不过……”洪大康忽然话锋一转,嘿然冷笑一声:“现在这儿是我站着,照理来说,应该是壮班的朱通站在这儿跟闻大人您说话才对。说实话,我洪大康不归您管,我站在这儿,我别扭,您跟我说这些话,我估计您也别扭。但若是把我换成朱通,那就双方都舒坦了,只可惜呀,人家……”他有一些话没说出来不过闻安臣明白他想说什么。朱通身为闻安臣直管的下属,却是都没上来跟闻安臣寒暄一声,都没打个招呼便带着人走了。洪大康话中意味颇为悠长,闻安臣没有接茬儿,只是淡淡的笑,只不过那笑容越来越冷。当日,闻安臣把福满楼三楼整个都包了下来,宴请州衙中的同僚们,能来的都来了,能脱身的都脱身出来,就算实在脱不了身的,拼着请了假也要过来。州衙的人来了一大半,三楼摆了十几桌,把个三楼摆的满满当当的才算把这些人都给容下。福满楼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今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在堂堂典史大人荣升之时,选了他们福满楼来宴请,那得是多大的面子?今日这酒宴便是他一文钱不收,至少福满楼的名气是打出来了,以后定然财源滚滚,人来人往。能来的都来了,归属于闻安臣手下的这五个衙门更是如此,几乎是全员都到。但也有例外,比如说壮班和巡检司。壮班的朱通还算是给点儿面子,来了大约坐了一盏茶时间,便推说身体有恙,带着人走了。至于巡检司的耿义,则是根本没露面,巡检司里头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来。闻安臣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脸色丝毫不变,跟大伙儿推杯换盏,气氛很是热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三楼之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原来竟是秦州城中颇有名望的一些乡绅。闻安臣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也没有请他们,不过他们听说闻安臣荣升典史,而后在次宴请同僚的消息之后,一个个都主动凑了上来。瞧着眼前这十几个在秦州城中颇有名望的豪绅向自已很是恭敬地行礼,不少人脸上还带着谄媚之色,而在他身后,他们带来的那些随从,则是一个个手中大包小包大盒小盒的提着,带了许多礼物过来。直至此刻,闻安臣才恍然惊觉,自已的身份果然是不一样了啊!秦州几十万人中,自已的身份地位,已经可以排进前五,可说是坐五望三了。闻安臣对他们很客气,又让掌柜的硬是挤出两桌的空儿来,重新摆了两桌款待他们。并且闻安臣亲自过去敬酒,这让那些豪绅们感觉很有面子,觉得这典史大人,真真是知情识趣的一个人。少年得志,但并不拿架子,很平易近人,谈吐也风趣。以后他们在这秦州城中做事,少不得要跟这位典史大人打交道,瞧见这一幕,一个个心中都是安定了不少。似乎这位典史大人,是个颇好相处。而有的人,瞧见闻安臣年纪颇轻,便起了点儿轻视之心。但他们想想关于闻安臣的那些传闻,一个个却又不敢抱这种想法了。能破获那许多案子,还能生擒秦虎,这是何等强的能力,何等厉害的手腕心计?还是老老实实莫要得罪他的好,若不然,说不定要倒大霉。眼见得新上任的这位典史大人人很平易,不摆什么架子,大伙儿胆子也就都大了不少,一个个的轮番上前敬酒。闻安臣还是刻意控制了,但来找他敬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已喝了多少。这一次,闻安臣当真是喝醉了,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已是怎么回的家。 喜事连连闻安臣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又喝了些谢韶韵端来的醒酒汤,整个人才感觉舒服点了。他笑着问谢韶韵道:“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你呀!还好意思说!”一提到这个事儿,谢韶韵脸不由得一红,似乎有些害羞,嗔怪道:“昨日是陈仲和陈季两个人扶你回来的,你喝得烂醉如泥,两个人架都架不了,到了内院门口,我出去迎着,结果你一把就把我抱到怀里。”说到这儿,她脸色更是红得通透,如煮熟的虾子一般,显然是想起了昨晚那一幕,很有些不好意思。闻安臣却是完全不记得了,笑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你还想怎么样?”谢韶韵嗔怪道:“你抱着我似乎要亲我,但刚要亲就撑不住了,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我和赵家姐姐赶紧把你掺到房中来,就因为这事儿,赵家姐姐嘲笑了我一晚上,你还好意思说!”正是清晨,窗户微微打开一条缝儿,有阳光照射进来,院子里的花圃中,已经移栽上了一些新的鲜花和植物,有幽香随风飘荡过来。在这个幽雅宁静的早晨,让人感觉格外的心安。美人轻嗔薄怒,别有一番风情,闻安臣瞧着,不由得痴了。谢韶韵瞧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已,心中欢喜,口中却是嗔道:“你看什么看?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够么?”闻安臣忽然馋着脸,嘿嘿一笑,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在她那吹弹可破肤如凝脂的小脸儿上轻轻亲了一下,嬉笑道:“娘子如此可人,为夫便是看一辈子也看不腻。”谢韶韵嘤咛一声,软到在他的怀里,脸已经红透了,心尖儿却是颤颤的,满心都是暖暖的。那种舒服的感觉,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谢韶韵轻声道:“夫君,你还是先起来瞧瞧吧,昨日,陈仲和陈季扶着你回来之后不多久,那福满楼的掌柜便派了三辆大车过来,原来那车上,拉的竟然都是昨日州衙中的同僚及那些豪绅们给你送的礼物。”“这么多?”闻安臣闻言也不由得一惊,他依稀间记得昨日大伙儿都没有空着手来,确实是送了不少礼物,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需要三两辆大车来拉,这得多少啊?等他走出自已卧室,来到客厅的时候,才真切意识到,礼物到底有多少。在客厅中,各种各样的礼物堆成了小山,不过倒并非是杂乱无章的。瞧得出来,这些东西应该是被人整理过了。金银铜钱放在一边,古董字画放在一边,珠宝玉器放在一边,还有银票,则是在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摞。一眼瞧去,财物极多,
闻安臣摸了摸鼻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好么,这 工棚实话实说,闻安臣说的一点儿没错,赵纯这庄子确实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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