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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阳县令赵襄看见庆王萧暐瞬间一愣,随即恭敬地行礼,“微臣拜见庆王殿下。”
萧暐着急见儿子,问;“本王来看王妃,王妃母子可好?”
赵襄小眼睛里眨了眨,顿了一下,“王妃母子安好,微臣这就带路殿下去看王妃。”
赵襄前面带路,领着萧暐去后宅,庆王妃傅念卿一直住在主院,生产后没挪地方
庆王萧暐留下王妃傅念卿和儿子,也是不得已,掐指算来,傅念卿生产到现在正好一个月了,孩子已经满月。
傅念卿的孩子是庆王的嫡长子,庆王萧暐尽管对魏成玉及其腹中的胎儿有所偏心,对嫡长子还是在意的,没有傅念卿以为的不在乎。
萧暐大步来到主院,县令赵襄停住脚步,“殿下,微臣进去有所不便,殿下有事叫微臣。”
萧暐自己走进院门。
赵襄站在门口,心里紧张,看着庆王进去了,他在门外徘徊,没有离去。
萧暐看上房灯亮着,疾步朝上房走去。
走到门口,堂屋里门帘一挑,一个丫鬟端着脸盆出来,看见萧暐唬了一跳,手上的脸盆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萧暐便有几分不悦,“看见本王吓成这样?”
丫鬟慌忙蹲下捡起脸盆,“殿下,奴婢该死,黑咕隆咚没看清是殿下。”
萧暐没跟她计较,自己掀门帘进堂屋。
刚迈步进去,听见里屋傅念卿的声音问:“你这丫头,说你多少回了,毛手毛脚的,盆摔了?”
话音刚落,看见萧暐走进来,愣住了。
片刻,神态恢复如常,冷淡地说;“殿下怎么来了,不是要跟朝廷军队开战,殿下不是应该在军中吗?”
“我来看看你们。”
萧暐边说边在屋里寻找,没看见孩子,问:“孩子呢?”
傅念卿也不看他,脸色冰冷,“孩子不足月,生下来身子弱,后来有个和尚给看了,说送到庙里养活,满月后接回来,准备后日去接。”
萧暐皱眉,颇有几分责怪,“这么小的孩子送寺庙里,和尚能照顾好吗?”
傅念卿低头缝一件婴儿衣裳,“奶娘跟着,说送到寺庙后,身体强壮,没闹什么病。”
“不能轻信和尚老道的话。”萧暐极为不满。
王妃跟前站着的一个媳妇,是傅念卿的陪房,赔笑说;“王妃隔几日便去看小王爷,王爷放心,后日一早便去接小王爷回来。”
萧暐便不再说什么。
坐在炕沿边,看傅念卿手里的婴儿衣裳,没话找话,“你刚生产,灯下做针线,仔细眼睛疼。”
傅念卿抬头,迟疑一下,说;“西南军要攻打京城,听说京城防守固若金汤,
殿下离开军营,贻误战机,还是回军营去吧!”
萧暐道;“明早攻城,京城并非固若金汤,本王攻北门,离此地不远,西南军主力五哥亲自率领从西门攻城。”
傅念卿垂眸,落在绣布上的针乱了。
萧暐要在天亮前赶回军营,组织进攻,坐了一会,夫妻也没什么话说,萧暐站起来,“我该回去了,五哥不知道我出来。”
西南军军令森严,主帅不得擅自离开军营。
傅念卿嗯了一声,也没下地。
萧暐说;“打完仗,我来接你们娘俩。”
傅念卿从萧暐进来,始终神情都是淡淡的,萧暐走了,她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萧暐感到屋里气氛压抑,恨不得快些离开。
侍女端茶进来,萧暐朝外走,侍女在身后说;“殿下来去匆匆,连口茶水都没喝。”
傅念卿从窗户里看见萧暐走出屋子,大步朝院门口走。
闭了闭眼,睁看眼时,窗外院子里已经没了萧暐的影子。
里屋走出一个男人,望一眼窗外,廊庑下的灯光苍白,照见门前的一块地方,茫茫黑夜。
男人的声音阴冷,“我就说庆王殿下放不下你们娘俩,不枉我等他这么久。”
奶娘怀里抱着婴儿出来,傅念卿接过孩子,看孩子熟睡,紧紧地搂在身前。
男人朝门口走去,掀开门帘,回过头,“庆王妃还是在明日这场仗没结束前离开这里。”
他嘲讽地一笑,“我是一番好意,提醒庆王妃。”
门帘在男人身后落下,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隔在门帘外,“庆王妃是我见过最狠绝的女人。”
晋王府主院上房, 南窗下, 案头堆着账本, 这是五家酒楼的账目,顾如约看账目非常详细, 一清二楚。
冯祥呈上一个匣子,“这是五家酒楼收入的现银。”
顾如约打开钱匣子,里面一叠银票, 冯祥二十出头的年纪,这样干练的人,在王府当管家屈才了,五家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
知人善任,有功赏有错罚, 这是顾如约的用人原则, 问;“你还没娶亲吧?”
冯祥腼腆地笑,“王妃, 奴才没娶亲。”
“王府里有你中意的姑娘吗?”
这时, 月奴端着茶水进来,冯祥看了她一眼, 脸红了,月奴余光漂着冯祥,羞涩地低垂着头。
其实, 冯祥经常来上房, 跟月奴熟悉, 两人心里早有意思, 没有点破,况且二人是王府下人,命都是主子的,即使在主子面前有些体面,婚姻大事做不得主。
顾如约看出几分端倪,笑着看月奴,“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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