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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晚,不过是我能力不够,让夫郎担心,更是让我惭愧。”问荇逐渐找到了状态,振振有词。

“我今后应当让自己更加勤劳,不仰仗他人,不仰仗夫郎的财力,更不让夫郎为我操心!”

问荇发现这时候柳连鹊不会细想事情,只要多说点把他绕进去,就能成功脱身,这办法屡试不爽。

“我草…”郑旺长大了嘴。

王宁不言语,面露倾佩。

“俺之前也和小问一样晚上在外面跑,俺媳妇天天叫俺死驴。”

林大志哭丧着脸:“俺今天才知道,还能这么说。”

“哎呦,要是俺之前会这招,俺媳妇也不至于天天嫌弃俺。”

柳连鹊邪祟状态本来就脑子迷迷糊糊,居然还真被问荇唬住了。

他秀眉缓缓松开:“嗯,耕作,的确辛苦。”

“是我,有过。”

问荇脸上笑容僵住了。

不是,柳连鹊有什么过?他突然有点慌。

柳连鹊状似反省:“一来,你忙,应该让你忙。”

“二来,晚归,倒也并、非、大、过。”

问荇:……

柳连鹊这是写议论文呢?

“三来,管不着你。”柳连鹊飘在半空,居高临下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管不着你。”

坟头没来由刮起阴风,问荇彻底慌了。

这哪是检讨,这是在阴阳怪气啊!

怎么过了没几天,他的邪祟夫郎还进化了,之前好用的招数不管用了。

“小问这夫郎人真好,虽然对咱们彪悍,但对小问善解人意,老护短了。”

林大志听不懂,满脸羡慕。

“大志哥你羡慕什么!”郑旺哭笑不得。

“看他这样子哪是善解人意,分明这是和问荇耍脾气。”

“等会万一撒气过来,我们几个这点残魂也别想要了,走吧走吧。”

两鬼拖着懵逼的林大志逃离现场。

“快逃!”

“我错了。”

问荇检讨得从善如流,之前那招不管用了,还是诚信点坦白从宽。

在邪祟的视角里,他确实是言而无信。

反正柳连鹊也不会真拿他怎样。

“油嘴滑舌。”柳连鹊眼底青光黯淡,明显心软下来,不打算继续追究,“回家。”

“你的伤寒,还有,病根未愈。”

问荇这次清晰感觉到了,柳连鹊的面上确实有称得上“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太新奇了,之前邪祟的情绪无法在面上很好显现,就连讲话都一顿一顿。

讲话?

问荇微微睁大了眼。

见他不说话,柳连鹊脸上无奈的情绪更甚:“怎么了?”

“没事。”

是他的错觉吗?今天柳连鹊说话好像清楚了很多,平时讲话停停顿顿,今天的停顿也比平日要少。

“你,不像没事。”

柳连鹊落在他跟前,两人的脸只有半寸距离。

问荇灵机一动,开始喊疼:“其实是我这手受伤了,想叫夫郎看看。”

本来是想转移柳连鹊注意力,他装蒜习惯了,可这话一出,问荇就有些后悔。

找什么别的理由不好。

果然,柳连鹊的脸肉眼可见黑了下去,但凑上前,看到问荇手上只有细小伤口的时候,脸色稍霁。

“若我不看,半时辰后,恐要痊愈。”他盯着细不可闻的磨伤,唇角微微勾了下。

在问荇看来,像是似笑非笑。

问荇:……

瞧瞧,他家夫郎肯定是变聪明了,都会打趣他了。

“夫郎,可是我手好疼。”他放低声音,“我跑东跑西一整天,归心似箭,好不容易回来,结果一回来就感觉这手…”

他可怜巴巴:“是真的疼啊。”

“……”

柳连鹊被他三两句嚷得晕乎乎,伸出修长的手治疗细小伤口,脸上那点戾色也荡然无存。

他低下头,脸上恢复了近乎死寂的严肃:“是我过错。”

问荇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不不不,你没有错!”

有前车之鉴,他现在听到这话就头疼。

“你投身耕作,有心无力,比我想得,更严重。”

问荇愣住。

柳连鹊这次倒是认真的。

“你责任繁重,宽慰我,说不需用人,可。”

“但我偏信你说辞,对农事置之不理,不可。”

“既为家人,当分忧解难。”

问荇感觉自己脑仁疼:“我真的…”

“不必多说。”

柳连鹊冷冷道:“我心已决。”

“这帮工,必须请,你,必须休息。”

问荇顶着他诚挚眼神,掐着自己耳垂,逼自己冷静下来。

邪祟夫郎最近是变聪明了,但不多。看起来和柳连鹊在家时区别还很大,两边遇到的事情也全然没有互通的意思。

他看起来变清醒了,可这清醒得更让问荇头疼。

不好哄的柳连鹊只会比之前更加固执,平时他不扯上学习算得上温和好说话,可是邪祟时,固执全然变成了强势。

蹲草丛的兵卒三人组:“哇哦……”

郑旺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好刺激。”

王宁:“刺激啥。”

郑旺激动地压低声音:“我都几十年没听书了,居然还能看到现场版怨鬼强逼良家人,而且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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