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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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时期,蒸馏烧酒逐渐发展起来,到了明代时期,烧酒已初具规模,酒的度数也有了一定提升,但在建文帝时期,烧酒的度数,还是相对偏低。
二十多度的酒,想要弄到七十度的酒精,还需要一番功夫。
朱允炆对于秋露白比较看重,既然外面可以供应,成本也不算高,还是可以接受的。
朱植见完成了任务,放松下来,禀告道:“皇上,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允炆含笑道:“两位王叔辛苦,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朱植拿出了两贯宝钞,又拿出了一两碎银,摆在一起,说道:“皇上,臣调查过,当下商户,多是两贯宝钞兑一两银子,而一些商户,一贯宝钞,只能兑三百文钱。此事,不可不察啊。”
朱允炆低头看着大明宝钞,嘴角有些苦涩。
纸币这东西,不是朱元璋的发明创造。
西汉曾发行过“白鹿皮币”,可视为纸币最早的尝试。
唐代后期出现过具有汇票性质的“飞钱”。
当然,真正的纸币产生于北宋,名为交子,交子后来改名钱引,南宋时又称行在会子。
元朝中统元年发行中统元宝交钞,朝廷收支与商贸交易,皆是以中统钞为准,此时的钱钞,“以银为本”,是一类信用兑换券。
到后来,元朝开始实施纯纸币流通制度,禁止金银铜钱流通,信用货币成为了不兑换纸币。
从研究历史货币的角度来看,元朝绝对是一个值得高度关注的朝代,也是世界最早完全使用纸币的国家。
在《马可波罗行纪》中记载:“大汗国中商人所至之处,用此纸币以给费用,以购商物,以取其售物之价,竟与纯金无别”,而这些,也在某种程度上,为西方资本主义市场发展提供了支持。
元朝的纸币政策可以说是很成功的,但架不住朝廷贪婪,到了元末,朝廷见没钱了,一拍大腿,没钱就印嘛,还不简单。
无本滥发,导致纸币极速贬值,见纸币无用,便转而用金银铜钱,可用习惯了纸币的商人,也不习惯用这些笨重的铜钱,加上元末的铜钱制造水平太差,颠簸两下,哎,碎了……
最终退化到了以物易物的古老市场。
朱元璋将蒙古人赶去漠北放牧了,自己在南京设置了宝源局,打算铸钱,可是造着造着,发现没铜了,只好搜刮百姓器皿,熔炼造钱,引发民怨。
老朱看这情况不对,一琢磨,元朝以前用纸钞挺好的,存在即合理,自己拿来用,也一定可以,于是,改钱法为钞法,设置了宝钞提举司,大明通行宝钞就这么出世了。
大明通行宝钞的钞料是桑穰,即容易保存的桑皮纸,颜色青灰色。
纸钞“高一尺,广六寸”,如果对这个标准没感觉,不妨找张a4纸看看,没错,大明宝钞就这么大,如果老朱还在的话,申请最大纸币的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是妥妥的第一名。
票面花纹繁复,四周印有龙纹,最上方写着“大明通行宝钞”,正中写着面额“壹贯”,下面还有印造部门户部的声明:“伪造者斩, 告捕者赏银二百五十两”。
需要说明一点的是,大明通行宝钞,其面值只有六种:一百文、两百文、三百文、四百文、五百
文、壹贯。
壹贯是最大面值。
如果有人动不动就拿出几千两,几万两的大明宝钞,那您发了,抓起来送官,领赏去吧。
整个明代,就没超出一贯的宝钞,那些拿大票子的,只可能存在于清中后期,绝不可能出现在明代。
朱允炆清楚货币的重要性,也清楚老朱纸币政策的不合理性,现在还好,一贯贬值了三分之一到一半,若是再不整顿,一贯宝钞的价值将会持续下跌,到时候,原本一贯钱等同一千文的,最后只能等同于一文钱,甚至是十分之一文!
“宝钞问题暂且先放一放,想要改变这个问题,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为支撑。现在你们的任务,便是去学习经商的学问,商人逐利,可不能草率行事。便以今日之事来论,店家已经给了你们二钱一坛,为何自己加至三钱?”
“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好面子,一万坛酒,便需要多耗费一千两银子,那十万坛,可是一万两银子。而这些银子,不仅有你们的份额,还有皇后的份额,你们财大气粗,也不应该损伤皇后的利益吧。”
朱允炆看着朱植与朱耿,一脸的郁闷。
朱植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解释,用胳膊碰了碰朱耿,朱耿苦着脸,说出了一句让朱植跳脚的话:“那这一万两,我们两个补上……”
朱植很想揍一顿朱耿,你丫的咋就不开窍,在商言商,哪里有自己贴本的?
何况那是一万两啊!
亲王年俸不过一万石,按最高折算,也就是一万两,往低了折算,也才五六千两,你一下子送出去那么多,我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
朱允炆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头一批一万坛便按三钱一坛算吧。但后续的,你们重新与商家重新商议,另外,告诉商家,酒坛会半数归还,可以抵扣一部分钱,去议一个新的价格,然后签订契约,记住了,不可以势欺人,以商之道,行商之举。”
朱植与朱耿脸有些烧,出宫之后,还拿不准主意,这要去找商家再商议价格的话,岂不是丢死人了?
“啪!”
“你做什么?”
“十五哥,我脸疼……”
朱耿欲哭无泪,经商不是个好差事啊。
医用纱布成功,骆颜儿封才人
从商的是不是都厚脸皮,朱允炆不确定,但却知道,如果朱植、朱耿不能改变,那将不能为自己所用,皇室商业的大局,也只能交给其他人来办。
机遇这个东西,往往只有一次,错过了,便是抱憾终身。
马恩慧虽然心疼自己多支出的钱,但还是希望朱允炆多宽容下朱植、朱耿,劝道:“皇上,以商代藩总需要慢慢来,他们两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
朱允炆微微点头,说道:“能放下藩王的高贵,从事贱籍之事,他们是做得不错了。只是商业,需要考虑很多,无知地撞进去,不头碰流血才怪。若他们不是带小厮,而是带一两个掌柜去谈,信不信,别说二钱,便是一钱五也可以拿下来。”
马恩慧皱眉,怀疑地说道:“如何会这样?商家也需要成本,一钱五,是不是太低了?”
朱允炆起身,拿起那一坛秋露白,倒了一杯,说道:“皇后,这秋露白乃是以高粱为主酿造,一石高粱,大致是一百四十斤,价不过五钱,十斤高粱可产六斤秋露白,一石便可产八十四斤,折算下来,每斤秋露白的成本,不过六文钱。”
“这一坛酒,不过三斤,算二十文。加上各类人工,运输,耗费,满打满算,一坛酒一钱还是需要的。再向上,便是利润,若卖至三钱,一坛酒便可取两钱利。何况他们平素是售卖五钱,收的是四钱利。”
马恩慧吃惊地看着朱允炆,问道:“竟有如此大利?如何计算如此清楚?”
朱允炆哈哈笑了笑,说道:“皇后,一切都可度量。”
马恩慧还想问什么,门外传来了动静。
宁妃、贤妃匆匆入了坤宁宫,见过礼之后,激动地拿出了一块布料。
马恩慧惊喜地站了起来,连忙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交给朱允炆,朱允炆摸了摸这柔软的纱布,微微用力撕扯了下,并不会破裂,而且也没有看到掉棉,疏松透气,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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