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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断断续续下了整夜,但不影响第二早天空晴朗,时间进入十月底,太阳再艳空气也是冷的。
后来郑清昱才知道陈嘉效今天要赶早班机,去哪里她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陈嘉效也没多说别的,再一次把车钥匙留给她,自己四点就动身出发,基本没睡。郑清昱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想到新一天的工作日,懒得挣扎,沉沉睡了两个小时。
家里还有吐司,郑清昱难得想自己动手泡一杯咖啡,走去厨房的路上余光瞥到两个抱枕躺在客厅地毯,旭光冷冷清清潵照进来,整间房子越发沉静,郑清昱回神,转个身走过去把沙发简单整理一遍。
好像也就是前不久的事,两人在沙发做了两回。
郑清昱习惯性把餐具重新过了遍水,开水烧开了,她又马不停蹄要预热面包机,也就是这个时候,才觉得厨房插座安少了。
叁孔插头有点难拔,郑清昱下意识将手往里挪,这样更好发力,就在最后一秒,动作停住了,郑清昱怔了两秒,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身拿一块干抹布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净,再重新去交换插座。
昨晚她也是这样想去用吹风机,满手水去拔充电器,一瞬间整个右手像被砍掉,她一下丢开手,没有叫出声,只是喉咙里下意识倒吸口凉气,叁根手指火辣辣的痛,久久缓不过来。
陈嘉效走过来了,郑清昱抬起头,莫名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应该主动说些什么。
“我被电了。”
陈嘉效脸色漠然,目光刃一样定在她脸上,什么都没说,扯开充电器,把吹风机插进去,让她转过去。
郑清昱照做了,耳边随即响起轰隆隆的响,并不吵,暖风是舒缓的,很催眠。昏黄灯光里,她已经有点模糊的视线里只够容纳一对会动的影子。
她头发厚又长,吹到最后,她坐着都有些疲累,转身刚想开口,陈嘉效摁住她肩膀,双手慢慢替她解开了一缕发尾的小结。
“沾了水不能碰电,你不懂?”
郑清昱昏昏欲睡,本来想说什么的也忘了,不甚在意,嘴皮子懒懒一动,“我又不是故意的。”后来并肩躺在床上,四周只剩下均匀干净的呼吸声,郑清昱忽然感受到身边的男人翻了个身。
“还疼吗?”
郑清昱也没睡着,老实说,还有点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越想越后怕,但凡电压再高一点,恐怕就不止是右手了。
她原本闭着眼睛脑子乱乱的,听到他这样问,忽然笑出声,也翻了个身,“你怎么知道是疼?你也被电过吗?水和电在一起会触电,你不懂?”
天生偏沉、清冷的语调,在此刻陈嘉效听来有点黏软,小女孩的俏皮劲,在郑清昱就要收起笑容时他忽然起身,带起一阵清爽温暖的木质香,手撑在她铺陈在枕头的黑发旁,黑黢黢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略受惊的脸。
郑清昱甚至能看到自己胸廓起伏的幅度,眼皮不自觉随着他低下的头颅垂到一半时,抬手环抱住了他脖子。
是今晚吻得最投入的一次,越是听到津液吞没的声响,心口越空,想要更多,羞耻到头皮发麻,好像收紧肩头抱他更紧,她就看不到在他脸上勃发的情欲,也看不到陌生的自己。
陈嘉效替她算着时间,抛弃接下来魔鬼行程之前唯一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耐心十足,在床上用光了最后一个杜蕾斯。
……
不知不觉,郑清昱把叁片不同口味的吐司吃完,她早上少有吃这么多还没有胀气的感觉,外面天也变得更亮了。
她一直出神在想陈嘉效最后和她说的话。
“我昨晚看到蒋菡了。”不太费力理解他真正想说的,郑清昱内心平静,没有说话。
昨晚厉成锋喝倒之后,在场有人联系了蒋菡,反正对方懂能照顾喝醉的厉成锋的人一定不是郑清昱这个“正派妻子”。
也就是说,厉成锋和蒋菡的事,已经有第叁个人知道了。
这不是郑清昱和陈嘉效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陈嘉效只是这样告诉她,提醒她注意。他想,蒋菡看到厉成锋和郑清昱亲密,和他是一样的。他无处可去,可蒋菡可以随时老郑蔡蝶面前晃荡,想方设法让两个老人心里有数——你们的好女婿和我搞在一起了,可你们女儿不肯让位,你们快把她骂醒。
如果真是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至少,陈嘉效是这样认为。开放式的婚姻维持有什么意义?即使他在国外待过这么多年,骨子里也不认同老外那一套。
蒋菡知道不能直接和郑清昱厉成锋撕破脸,保不准会从郑清昱父母那里下手。陈嘉效只知道,家人是她的底线,底线被挑衅,郑清昱是受伤害最大的那个。
不过没等通过郑清昱知道蒋菡是否有进一步动作,陈嘉效在返回台城的当天下午,主动找到被重点提防的对象。
对方也认识他,那天夜晚,在两辆豪车里的他们,才像被世界抛弃的人。
地方是蒋菡挑的,她平时没事就喜欢喝喝咖啡、做做美甲,精致的慢生活,陈嘉效不知道她和厉成锋在一起前是什么样,也没兴趣,目光寡淡似游离地望着对面一举一动都造作的女孩。
不过二十二岁,蒋菡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同龄大学毕业生的青涩、懵懂,她长相本来就偏妖艳,打扮成熟张扬,不到十度的天气,也必须将自己的傲人身材不落一处展示出来。
说是表姐妹,蒋菡完全不像郑清昱,郑清昱从不追求当下时兴的穿衣风格、妆容妆发,最简单冷清的配置个人风格也强烈,常年黑长卷、半裙、高跟鞋,完全温柔的装扮背影也总有点英气。
在蒋菡伸出两只长长的美甲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时,一时数不清的耳洞让陈嘉效想起一点——而且,郑清昱不打耳洞,只是左耳垂有颗痣,即使凑近,一晃眼还是会让人误以为是耳洞。
那里时常被他吮红一圈,整个耳朵也跟着熟透。
工作时间之余,陈嘉效偶尔允许自己开个小差,虽然这场对话是他发起的,打算用协商的方式和对方进行,可面对蒋菡,他漫不经心,却也给够对方尊重,也许是形象原因,总显得他清高漠然像审判者。
其实他思绪游离,在想一些颓靡艳丽的画面。
大学时期,他和郑清昱交集根本不算多,路上远远碰见,有时候甚至是迎面相撞,她高冷的自我姿态也不会让男人产生更多想象,陈嘉效同样认为私自对和自己并无实质关系的女性头脑风暴是一种不尊重她人的亵渎,尤其是一位名花有主的女性。
可现在,陈嘉效发现自己对郑清昱,会随时随地产生一切风流旖旎的幻想,面不改色。
蒋菡注意到对面简衣清贵的男人幽暗目光其实是游离的,不是笑,让人捕捉到的是一种柔情,她忽然勾了勾嘴角,言语直白:“你看上郑清昱什么了?”
于是,陈嘉效眼中那点似有若无的和气刹那间完全消失,优越的下颌一扬,口吻薄又锋利,“你应该更好奇,厉成锋看上郑清昱什么了。”
蒋菡表情一滞,有些许不自然,对面男人气场太强了,陈嘉效和厉成锋这种自己白手起家的老板不同,他是给人打工的,但显然两个人阶层存在差异,资本主义精致浮华表面下是肮脏、腐烂的规则,陈嘉效缺少人气,英俊皮囊上甚至连毛孔都看不见,笑里藏刀是专长,不像厉成锋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时不时爆出几句市井粗语,在公司也会发脾气,事后又会在团建里毫无架子给员工烤鱼,同时他的确有钱,这就是厉成锋的魅力。
也许陈嘉效更有钱,可蒋菡对他一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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