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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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高姳昕开始被霸凌，班上的人都不再理她，而她也把这一切当作自己的报应。幸运的是，霸凌只不过是言语上的，加上把她当空气，在她ch0u屉塞垃圾，那种轻微的，不会被老师发现的恶毒，永远不会被定罪的恶毒。

而庄米惠就转学了，庄米惠并没有到重伤的地步，连住院都不需要，但她爸妈仍觉得她不适合在这间学校。高姳昕听说，学校给了她一张志工时数满六十小时的奖状，还有两支嘉奖，让她荣誉的转学了。她爸妈并没有计较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恩惠，除了他们很明理的觉得，跟同学相处不好是不能勉强的之外，还因为学校做出了慰留，「我们很希望米惠留下，米惠是非常优秀的，但就是这样才招来其他学生的嫉妒，米惠不是八面玲珑的人，跟同学相处不来这不是她的错，换一个环境对她是好的，我们也只好忍痛建议您让她转学。」

除了学校跟庄米惠，她的爸妈根本不知道奖状跟嘉奖是假的，庄米惠很清楚，她不接受，她的爸妈也不可能替她讨回公道，他们不勇敢，也没有势力去对抗权势和多数，所以她陪着演戏，她成了共犯。明耀高中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永远都别想挖到他们的任何丑闻，他们会把敌人也变成朋友。

高姳昕跟庄米惠道歉後，厚脸皮的希望她可以帮忙揭穿这一切，就算把她当成霸凌的加害者也可以。

而庄米惠对她的最後一句话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她心情变得很沉重，她知道她是有罪的，才会选择承受着霸凌，没有反击，也没有找老师，但那也是因为以上两者都没有用。

她还有点愧於见到乔逸沦，手机不接，放学也不留下来晚自习。

两天後的晚上，她在自己家里看到了乔逸沦。她瞬间就哭了出来。

「发生什麽了？不会田志隆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她摇摇头，又羞愧又难过，始终什麽也说不出来，只是叫他离开。但他始终不走，也不说话，只是待在一旁，静静地等，等她愿意开口。

最後她终於开口，「庄米惠转学了，都是我害的，我在同学被霸凌的时候沉默，我跟其他人也没有两样，如果我是你的同学，我也是加害者，我也会害你。」

他花了好一段时间，才问清楚庄米惠的事情，才ga0清楚她难过的原因。想安慰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後只说：「你不用想这麽多，就算你真的害了我，现在我也在利用你，算是扯平了。」

本来以为这种安慰她会生气，但她却说：「谢谢你安慰我。那你之後就加倍努力利用我吧，这样我才能赎罪。」

他愣了一下，「这次也不能怪你，要怪我。可能是我最近去剥了田宓雪和张元浩的皮，他们才那麽夸张的欺负庄米惠。」

「为什麽？为什麽不剥我的皮就好？」

「谁知道会不会有後遗症。」

「为什麽被剥皮之後，会变坏啊？」

「田志隆曾说的，大家都是怪物，让我也嚐嚐做怪物的滋味。我剥了他们的人皮变做人，他们少了人皮的伪装，就原形毕露。」

「为什麽你要找田宓雪跟张元浩？」

「张元浩当初也很反对我揭发这一切，他收的钱也不少，格斗赌盘也都赌赢了。而田宓雪，你不知道她是田志隆的nv儿吗？当初我希望她多少可以劝劝田志隆，她就只是很冷静地说田志隆不是坏人，还劝我改过好好读书，後来我才知道她自己也是坏人。」

她最近也彻底感受到了田宓雪的恶毒，「看来田志隆真的不是好人，不然才不会把nv儿教成这样。你看我爸我爸是好人，但我是坏人，我的错。」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真的是」顿了顿，看她认真反省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0了0她的头，「坏人是不知道要反省的。」

他一句话成功安慰了她，成功并不只是因为一句话，还有他的手。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在帮他，现在一看，好像他帮自己的b较多。他需要她的帮忙，却没必要帮助她。这麽一想也不知道为什麽，脸就有些热，许是他抚过自己头顶所留下的余温，一点一点蔓延到整张脸。

「光反省也没有用啊，犯错，再反省，就可以原谅我吗？ga0不好我会一直犯错，再没用的反省，所以啊，绝对不要原谅我！」她热得有些不清醒了，继续挑自己的错，好像这样就还很理智。

「那你想想要怎麽赎罪。」他的眼睛像墨一般黑，之前是墨条一般，现在却是墨水一般的温柔，她忍不住沉溺进去。

「你还有米惠，你们都没有做错，却被赶出学校，他们做错反而一点事情都没有，连警告都没有被记。我一定要帮你们讨回来！」

「好，我们一起努力。」虽然高姳昕不勇敢，甚至也不够聪明，根本帮不上他的忙，可是他有感於她的善良和真挚，忍不住想安慰她，让她释怀。

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声音也好像有墨水的香气，她有种想要更靠近他的冲动，这种冲动她从来也没有过，所以还是理智占上风的忍住了。

她理x的发表高见：「你以後就不要去剥别人的皮了，继续剥我的吧，反正我不会有变化。」

「你确定？万一真的有我们不知道的後遗症呢？」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容就义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吧，我不怕。」

空气里很安静，他没有动作，她也没有动，心跳声在此时，愈来愈清晰，愈来愈大声。

他有点迅速的收回手，「今天不需要。」

她低下头，声音也低低的，「喔。」

他现在有点後悔，刚才为什麽要0她的头呢？就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这该si的下意识。好一会他才说：「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万一剥皮这件事也有限度，剥到最後一层都没了，你也会变成怪物怎麽办？」

怎麽办？可以剥别人的吗？反正他们的本x就是那样，并不是我们害他们变成坏人的，可是推动他们作恶，难道就真的没有罪吗？

「那你偶尔剥我爸的嘛，反正我爸也不会变坏，我都被你剥十次了，你剥他个五次，肯定不会有事。」

他忍不住笑了，「你可真无私，大义灭亲啊。」

这荒谬感让他们两人都莫名地笑了。

但她还有点不解，「你说田志隆也是坏人，但你说过他也不流血吗？为甚麽啊？」

「其他人会流血的，剥皮後都会x情大变，但田志隆不会，谁知道是什麽道理。」

庄米惠转学之後，他们就只剩下林新莉跟王ai娜这两个线索了，高姳昕跟王ai娜是朋友，反而不知道要怎麽旁敲侧击，更不想把她当罪犯一样的调查。所以高姳昕选择先调查林新莉，调查的方式是乔逸沦去跟踪林新莉。

而乔逸沦跟踪林新莉快两个礼拜的结果是：林新莉都跟一些年长的男人走在一起，可能是在援交，除此之外没什麽特殊的发现。

有天放学，高姳昕跟乔逸沦一起跟踪林新莉，发现林新莉在巷口帮忙一个妇人卖j蛋糕，他们都猜测那个妇人就是林新莉的妈妈。

正想今天应该看不到什麽了，却没想到等没多久，她却看到自己的妈妈，卢美云。正觉得应该是碰巧，没什麽好观察的，为了不被发现，要赶紧逃跑，却没想到下一个顾客居然是田志隆。

田志隆好像热情的在跟林妈妈聊天，而林新莉的脸se看起来很差。没多久田志隆就走了，而卢美云继续在跟林新莉的妈妈聊天，看起来很是热络。而林新莉的表情也没有变得b较正常。

「你妈认识林新莉的妈妈？